去山莊的路上很安靜,商祺一直沉悶地在開車,蕭染其實能到他心不太好,可即便如此蕭染也沒有開口解釋什麽,他們之間說不著這個。
商祺的電話一直在響,縱然蕭染沒有窺探別人私的意思,可手機就放在兩人中間的扶手箱上,蕭染甚至不用特意去看就看到了手機屏幕上的‘白金玉’三個字,但商祺似乎沒有要接的打算。
蕭染大概猜測得到,商祺出現在別墅門口的時候手邊沒有一件行李,大概是在機場的時候就和白金玉他們分開匆匆趕回來了。蕭染不想自作多地覺得他是為了自己,可如今這個局麵似乎也沒有別的解釋。
他們得盡快解除婚約了。
越快越好。
蕭染側臉看了一眼商祺,幾秒後試探的開口:“治療得怎麽樣?”
或許是沒想到蕭染主開口,商祺的臉上有明顯的驚喜,他看過來對著蕭染笑了笑:“沒什麽作用,我還是沒想起來。”
“嗯。”蕭染淡淡應了一聲,就在商祺以為不會再說話的時候蕭染又說了句:“其實別墅和老宅的監控都還在,我覺得你可以去看看,說不定看到曾經的自己對你找回記憶有幫助。”
商祺隻是失憶了,卻並不傻,或許第一時間不能準確地判定蕭染這句話究竟是什麽意思,但幾秒後也反應過來了:
“你很希我找回記憶?”
“錯的就該及時糾正。”蕭染說:“你早晚要回到曾經的生活中去的。”
“曾經的生活是什麽?討厭你?不喜歡你?”商祺輕笑了聲:“其實我也想過為什麽失憶之前那麽討厭你,失憶之後卻隻對你一個人有好,你說會不會是失憶之前我本就暗你,隻是一直沒說呢?”
蕭染:“……你真的適合去做編劇。”
他們訂婚之前一共就見了兩次麵,哪來的暗?就算是暗好了,蕭染也不相信會有哪種暗是會當著暗的人和另一個人上床的,太過驚世駭俗,招惹不起。
商祺有幾秒的沉默,再開口卻是問:
“你呢?你有喜歡的人嗎?”
“沒有。”
“是嗎?”商祺聽起來似乎不太相信,語氣也有些落寞,蕭染看向他,但他卻沒有了再開口的打算。
明明沒有說幾句話,但蕭染卻覺得很累,現在想想商祺如果沒有失憶倒未必不是一件好的事。
但人總是這樣,得到了A就想要B,如果最初得到的是B,或許也會想如果選A就好了,當初商祺醒來之前就擔心一切曝,如今明明擔心的結局沒有出現,卻因為要應付商祺而覺得另一種選擇未必不好。
總是不滿足的,人就是這種,誰也不能免俗。
車子停在山莊的時候商酌言早就到了,車子停在停車場,人卻不知去了哪裏,商祺原本打算留在這裏等蕭染結束工作的,但被山莊人員告知並沒有空閑的房間,加上白金玉還在不停地打電話過來詢問他到底去了哪裏,縱然商祺不願意,但終究還是離開了。
商酌言這個人神出鬼沒的,剛才一直沒看到人影,蕭染往前走了沒兩步,人就突然從後出現走在了自己的邊,蕭染嚇了一跳,側目去看他,發現商酌言又恢複到了正常狀態下的他。
但蕭染也說不好究竟哪一個才是正常的。他有很多種麵孔,蕭染窺探不到他的真麵目。
“當著我的麵上他的車,你是真不怕死啊。”
蕭染:“……那六叔的意思是任由他懷疑我們了?”
“你以為你坐他的車過來他就不懷疑了?”商酌言不可置信地看著:“什麽邏輯?沒聽到他剛才也想要住在這裏嗎?這就證明他本就不相信我們是清白的。”
“那也要怪六叔自己,在商祺的房子前還想著跟我手腳。”
“我隻了手哦,別冤枉我的腳。”商酌言笑笑湊近:“不過晚上我可以腳,還可以腰。”
蕭染:“……”
說不過,本說不過。
商酌言見蕭染一臉醬,心似乎也好了不,由於兩人是提前一天晚上到的,並不急於進行所有的工作,所以晚飯過後甚至主當起了導遊說要帶蕭染在山莊裏轉轉。
雖然已經是晚上,但山莊的照明不錯,夜景也很是好看,遠穿山莊而過的溪流上還有一盞盞漂浮而過的河燈,偶爾還能聽到一兩聲的鳥,連空氣都有著青草和綠植的芬芳,這是在城市中生活久了的人很難看到和留意到的景。
山莊很大,商酌言也沒想過要帶蕭染走完,隻沿著居住區的別墅逛一逛,因此也走得很慢,傍晚時分的沉悶似乎也隨著空氣的變好在慢慢的一點點被稀釋,沒人提及,甚至也不會特意想起來。
月很好,繁星點點是蕭染已經快要忘記的星空應該有的模樣,甚至能看到銀河。
如果沒有俗世的那些紛擾,或許任何人都會選擇在這樣的地方定居下來,太愜意太舒服,也太滿足了,好像俗世的那些困擾全都不見了一樣。
“喜歡這裏?”商酌言站在旁邊瞧著。
“嗯。”蕭染毫不遮掩地點頭:“很放鬆。”
“那你平時得多繃?”
蕭染笑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每個人都有不人知的事,那些坎坷沒必要讓所有人知道。
又坐在木椅上看了好一會兒,直到漸漸覺得有些涼了兩人才往別墅走去。
蕭染以為這次過來是談生意的,那麽就該有談生意的樣子,至兩人應該是分開住的,可商酌言一路帶著蕭染走到一棟別墅門前就要進去,毫沒有告知蕭染應該住在哪裏。
隻是還沒等蕭染出聲詢問一句,一旁倒是有人先一步喊了的名字。
這個聲音太悉了,以至於蕭染當時就愣了一下,甚至是有些想躲開的。
但太明顯了,所以蕭染還是尋著聲音看過去,了聲:“姐。”
這個世界太小了,至沒想過蕭瑟會出現在這裏。
文案一易冉這輩子做過很多傻事:諸如在八歲那年把自己剔成了個刺猬頭,十三歲那年翻圍墻摔下來砸在了林昭身上。但什麼傻事,都比不過無視林昭的一腔愛意,離家出走,選擇去追逐顧則宴。她在顧則宴那傷了個徹底,不敢回家,在出租屋里熬夜畫畫。她不知道,每個風雨交加的夜里,屋外都會有一輛私人轎車,車里的男人,目光熾烈,是至死方休、糾纏到底的決絕。曾經,她害怕林昭的獨占欲。后來,徹底淪陷。文案二顧則宴經過數年的打拼,已經將顧氏發揚光大。而追逐了他三年的易冉,在別人眼里不過是個笑話。一個溫溫吞吞的女人,從來不得顧則宴一個好臉色,而對方的白月光也要回來了。顧則宴和白月光的愛情,易冉從很多人那里聽到過。沒有一個不感嘆那位白月光有多純潔,多有才華,多高貴,兩人是多麼的般配。易冉明白了,這是太愛了吧。所以即使他接受了她的告白,他也沒有對她流露出半分的溫情過。誰都沒想到,先離開的會是易冉。聽說她走后,顧則宴只是淡淡地說了句:“早晚會回來的。”而后來再次見到她時,她已經是小有名氣的畫手了。不單如此,她還是南城易家的獨女,是當家人易江的掌上明珠,也是創世集團總裁林昭的未婚妻。她正對著林昭明媚地笑著,那樣的笑容,落在顧則宴眼里,只有扎心。
那一年,我自願到那所鄉村中學教書。去的時候應是九月,但是奇怪地,每每回憶起來時的路,總是只見暗灰的天,天幕下藍灰的遠山,連空氣也幾乎是灰的,一片灰里薄薄地飄著褐色的雲朵,近了,卻是凋盡枯葉的樹木,無數空枝虬曲出掙扎的姿態,一味地朝人伸過來,心裡象被它輕輕地抓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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