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便到了新春。
太後大喪不久,仁景帝心悲慟,整個宮裏都沒什麽生氣。
原本喜慶的日子,如今也沒什麽太熱鬧的氛圍。
直到說是滄瀾國的王拓跋燁要來皇宮,整個宮下命人裝飾一番,有了幾分年味。
各宮嬪妃和朝臣邀宮,共赴晚宴。
沈若惜也在列。
簡單小憩之後,便起床梳妝打扮了一番,出了東宮。
外麵天已經暗了下來。
慕容珩與其他朝臣早就已經過去了,而與後宮的眷們,需要等到用膳的時間,才能移步到正殿。
帶著幾人,坐上步輦便去了正殿。
出了後宮,便下來步行了。
快要到泰殿的時候,撞見了賢妃寧鶯鶯。
幾日沒見,的神要比之前要憔悴一些,小產後不久,還虛弱著。
看見沈若惜,寧鶯鶯頓時沒什麽好臉,怪氣道。
“幾日不見,太子妃真是越發的端莊明豔了,滿宮都在為太後大喪悲傷,看樣子太子妃倒是個例外。”
沈若惜隻是淡淡一笑,打了聲招呼。
“賢妃娘娘。”
神平和毫不在意,寧鶯鶯覺一拳像是打在了棉花上。
有些繃不住了。
“你是不是以為上次幫我查出玉兒害我流產的事,我就會激你?你錯了,我隻覺得你也是個看不清的!”
側,慕容明珊拽住的袖子。
“母妃,您別說,那件事不關太子妃的事。”
沈若惜笑了笑。
“賢妃娘娘似是話中有話,我怎麽就看不清了?”
“你跟他們一樣,都被德妃蒙蔽了!你當真以為在宮裏吃齋念佛的,就是什麽菩薩心腸了?後宮的人,有哪個是簡單的。”
寧鶯鶯眼中燃著憤怒的火。
“玉兒從宮就待在我邊,旁人我不敢說,我是絕對了解的,若不是人指使,絕對不敢這麽做,背後的人,就是德妃!隻是你門一個個的都信……不信我。”
沈若惜漂亮的眸子斂了斂。
都說寧鶯鶯蠢,這件事倒是說對了。
流產大概率的確是德妃的手筆,但是如今死無對證,最關鍵的,皇上相信德妃,這件事揪著不放,也沒什麽用。
“賢妃娘娘,沒什麽事的話,我便先進去了。”
沈若惜沒有再與說話,轉朝著泰殿走了過去。
慕容明珊垂眸。
“太子妃慢走。”
寧鶯鶯有些不滿的瞪了一眼慕容明珊:“你對這麽客氣做什麽,你沒見著我與不合麽?”
“母妃,經過這件事,您還沒有得到教訓麽?宮門深似海,在宮裏,您還是別到樹敵了,否則隻會對自己不利。”
“你以為不樹敵,就沒人過來害我了?”
寧鶯鶯咬著牙:“你看德妃,我與平日裏是不對付,還不是要害我孩子,簡直是太惡毒了!”
“但是德妃……沒有要害您的理由。”
慕容明珊微微蹙眉。
這就是想不通的點,德妃又沒有皇子,何至於冒這麽大的險去做這種事。
父皇不信兇手是德妃,說實話,也不太信。
寧鶯鶯不悅。
“誰知道的心思!與皇上這麽多年相敬如賓就不像是夫妻,整日裏為皇後說話,我看估計心中有人,說不定就是喜歡榮親王!”
慕容明珊心一跳。
“母妃,休要胡言!”
“你不覺得我說得很有道理麽?不然為什麽總是向著皇後?待字閨中的時候就與榮親王認識,這事八是錯不了,定是為了蘇家,才對我的肚子手!”
寧鶯鶯越想越氣,隨後一陣失落。
“皇後後有蘇家,秦貴妃背後是武定侯府,其他的嬪妃多也是出勳貴,就隻有我……你說,我在宮裏不霸道一些行麽?說不定早就被人欺負到頭上了!”
慕容明珊安。
“母妃,您份不顯赫,但是依舊這麽多年都得父皇寵,說明父皇心中是真正有你的。”
“那也是。”
寧鶯鶯著自己的臉,有一瞬的心虛。
心也知道,仁景帝看中,那是因為長得像先皇後。
但是這麽多年了,應該不僅僅是看這張臉,心肯定也是有的。
想到此,賢妃稍稍落了落心。
“明珊,母妃隻有你一個兒,如今你也到了出嫁的時候,得趕挑個如意郎君,等你嫁了個名門族,那母妃也就有後盾了!”
慕容明珊垂著眸。
“太後大喪剛過,母妃還是別想著我的婚事了,多關心關心父皇吧。”
殿。
沈若惜進去對帝後行禮之後,便轉坐在了慕容珩的邊。
仁景帝坐在高位上,穿著明黃的龍袍,前的五爪金龍熠熠生輝,讓他那張原本儒雅的臉,也顯得多了幾分鋒芒。
他的左手邊,還有一個空位。
沈若惜掃了一眼那個位置,之後目又落在了仁景帝的臉上。
他眼窩微陷,眼底青嚴重,即使現在頗威嚴,還是難掩疲態。
想了想,轉頭對慕容珩輕聲道。
“父皇不太好,最近怕是勞過度了。”
“太後逝世,對他打擊很大,年關事也多,他已經多日不曾睡個好覺了,最近在讓太醫院給他製補丹。”
沈若惜點頭,之後道。
“今日榮親王告病沒來,對麵的位置,是給拓跋燁留的嗎?”
“嗯。”
慕容珩清貴無雙的麵容上,閃過一冷。
拓跋燁此次來京,他已經派人查探了一番。
沒有什麽越矩的舉。
唯一有些波瀾的,便是畫舫上的那位“采蓮”。
不過也並未做出什麽過分的事,被沈樾識破後,逃走便再也沒回來。
越是平靜,他越覺得蹊蹺。
這不像是拓跋燁的行事風格。
朝臣都已落座,伴隨著一聲尖細的“滄瀾王到”,眾人的視線落在了殿門口。
而後,見到了一個男人。
男人很高,材亦是拔異常,一頭濃的黑發,有一部分被編了鞭子,齊整的紮在了腦後。
有一種野狂肆的俊。
他的後,還跟著兩個護衛。
沈若惜都認識,一個是采風,另一個便是那個“阿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