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珩披著夜出來後,便回到了東宮。
沈若惜已經用完了膳食,此刻正坐在他日常用的書案前,一隻手拿著筆,另一隻手托著腮,秀的眉微微蹙起,似是在想什麽事。
想得神,慕容珩走過去的時候,還未察覺。
直到他開口。
“在想什麽?”
沈若惜手中的筆一頓,之後轉過頭。
看見側矜貴清雅的男人,臉上的表才鬆怔下來。
站起,一雙眸微微睜大。
“阿珩,我今天在醉仙坊見到他了。”
“誰?”
“你說的那……瘋狗。”
“拓跋燁?”
慕容珩微微斂眉,眼中有一意外:“你怎麽知道他的份,是朱雀告訴你的嗎?”
“我自己猜到的。”
沈若惜臉上的表有些喪氣:“沒想到會在那裏遇上他,拓跋燁也是衝著麒麟角過去的,被他搶先一步拿走了。”
見懊惱的模樣,慕容珩的心沒由來的好了一點。
“拿走便拿走了。”
“那怎麽行,我是想要用來給你解毒的,說不定可以解你的毒呢?”沈若惜微微擰眉,之後似是想到什麽,又鬆了口氣,“不過朱雀說你已經得到了其他的麒麟角,真的嗎?”
“假的。”
沈若惜:……
見有些回不過神的模樣,慕容珩卻是輕笑一聲。
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拉了一下沈若惜,讓坐在了自己的上。
沈若惜咬著牙,有些氣惱的掐著他的手臂。
“那你怎麽能輕易讓拓跋燁帶那幾人離開呢,這麽重要的東西,如果真的能解你的毒,那……”
一想到這個可能,心中便是說不出的懊惱。
這糾結鬱悶的表讓慕容珩笑出了聲。
他將人圈在自己的懷裏,低頭吻著細的脖頸,低聲道。
“沒用的。”
沈若惜轉頭:“什麽沒用?”
“早在幾年前我就已經用過麒麟角,沒有辦法解毒,反而是現在……”
他目盯著沈若惜,逐漸浮上一曖昧。
“自從與你一起親近之後,毒倒是越來越淺了,若惜,我說真的……你就是我的藥。”
他掰過的臉,在的上輕輕吻了一下。
沈若惜的心起起落落,滋味有些複雜。
已經用過麒麟角了……
但是沒用。
略略失神了片刻後,又振作了起來。
不管怎麽說,如今慕容珩在好轉,終歸是個好兆頭。
想起什麽,便問了一句。
“你今日去哪裏了?”
“找人。”
“找誰?”
“還記得太後逝世之前,找我說得那番話嗎?”慕容珩慕容珩微微沉默了片刻,之後道,“我想找到當年的真相。”
他想知道,他的父皇與他母後的死,究竟是有什麽關係。
太後臨死之前那的那番話,一直縈繞在他的心頭,讓他很是在意。
這些時日,便私下讓人去查當年的事。
然而一查過去才發現,事越發的蹊蹺。
當年他母後蘇婉兒生產下他之後,便香消玉殞了,而跟著後麵服侍的幾個的宮人,也早就被遣散不知所蹤。
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想要再尋覓到那幾人的蹤跡,費了一番波折。
這兩日才斷斷續續傳來消息,曾經服侍過蘇婉兒的兩個大宮,早就已經死了。
如今對當時況稍微清楚一些的,隻有一位醫。
他今日便是去見那醫,以至於沒能及時趕回來去醉仙坊。
聽完慕容珩的話之後,沈若惜也有些心驚。
低聲道。
“那醫怎麽說的?”
“已經瘋了。”
慕容珩挲著的手指,聲音淡淡:“瘋的很徹底,什麽有效的話都沒問出來,我猜……這也是那個醫至今還能活著的原因吧。”
殿燭火搖曳,將二人的影子投在一旁的牆上。
沈若惜沉默了片刻。
“你的意思是……當年知曉真相的人,已經全部被滅口了?”
慕容珩淡淡的“嗯”了一聲。
沈若惜微微擰眉。
“那這麽說,線索算是徹底斷了。”
“也不一定。”
慕容珩突然開口:“這世上,還有一人,比任何人都清楚事的真相。”
“誰?”
“父皇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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