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一個貴人道。

“太後，容嬪……”

“容嬪病得厲害，沒辦法過來，日後再過來給您請安。”

沈若惜打斷那個貴人的話，朝著靜安太後聲說了一句。

靜安太後點點頭，之後看向德妃。

“難得這小丫頭有這份心思，小孩子心單純，何必嚴加斥責。”說罷，朝著慕容明月出一個和藹的笑意，“沒事，想要吃多，盡管拿，皇祖母這裏多得是。”

“謝謝太後。”

慕容明月臉上繃的神，終於放鬆下來，看了一眼德妃的臉，見沒阻止，便小心翼翼的拿了兩個糖餅裝好了。

吃完點心後，靜安太後又讓嬤嬤將之前一直收藏的頂級碧螺春拿出來，煮茶給眾人喝了。

喝完茶，已經是半下午，眾人陸陸續續的告辭了。

呂淑儀到了外麵，走了一陣後，轉過頭，看向後的聶玉蘭。

“蘭嬪，你跟著本宮做什麽？”

聶玉蘭腳步一頓，隨即道。

“嬪妾……隻是跟德妃娘娘順路。”

目落在慕容明月上，手指微微收攏。

容嬪死後，心底的一部分好像也跟著死了。

這條命是欠容嬪的，容嬪的願，便是護好明月，不能辜負。

這樣一想，好像許多東西都不足為懼了。

今日若不是明月會過來，也不會來靖康宮的。

實在掛念明月。

呂淑儀開口道。

“蘭嬪，你想念明月直說便是，若是想看，與本宮說一聲，本宮也不會多加阻攔。”

“那德妃娘娘能給嬪妾一點時間嗎？嬪妾想與明月單獨說一些話。”

“那便去吧。”

呂淑儀兀自轉過，先行離開了。

冉兒有些擔心道。

“娘娘，蘭嬪畢竟是明月公主的生母，讓與明月公主多親近的話，豈不是會讓您和明月公主越來越疏遠？”

“本就不是本宮兒，在心裏，生母永遠會比我這個母妃要好，既然如此，又何必花心思在這上麵。”

擰了擰眉：“去長秋宮，本宮想去看看皇後娘娘。”

……

聶玉蘭拉著慕容明月的手，微微蹲下來。

“明月……你在德妃娘娘那裏，過得如何？”

呂淑儀不在，慕容明月心中抑許久的委屈，瞬間發了出來。

眼眶微紅。

“……蘭嬪娘娘，我有點不習慣椒淑宮？”

“德妃娘娘不喜歡你嗎？”

“也沒有……就是話不多，不知道要如何跟說話。”

慕容明月原本準備說德妃似乎不喜歡，但是不想讓聶玉蘭擔心。

小手糾纏在一起，忍不住問道。

“容嬪娘娘是怎麽了，都病了好久了，是不是上次被明月氣病的？”

聞言，聶玉蘭鼻子一酸。

克製住表，手住慕容明月的肩膀：“別瞎想，容嬪的病不是你氣的，最近不好，很長一段時間……你可能都看不到了。”

聶玉蘭手握住的手。

“明月，是我對不起你，以前我太沒用，讓你跟著都委屈，日後為了你，我一定會勇敢一些，你記得，無論發生什麽，我都會在你後。”

慕容明月垂著眸，將眼淚了回去。

“明月也會的……日後明月也會勇敢一點的。”

說罷，將裝好的糖餅拿了出來。

“那你幫明月將這糖餅帶給容嬪娘娘吧。”

“好。”

聶玉蘭手將糖餅接過，一手，將慕容明月攬在了懷裏。

母二人說了些話之後，慕容明月便被宮人帶著，回到了椒淑宮。

回去之後，慕容明月越想越覺得有些不對勁。

經曆了這麽多事，也長了許多，想起聶玉蘭今日的言行，實在有些反常。

坐立不安的等了許久，終於等到了德妃回來。

慕容明月立刻迎上去。

“母妃。”

呂淑儀淡淡的瞥了一眼：“有事？”

慕容明月愣了一下。

呂淑儀的心似是不太好。

咬著手指，接下來的話有些不敢說了。

德妃直接越過，去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來喝著茶。

今日心的確不好。

原本是想去看皇後的，但是沒見到蘇柳兒，傳了話過來，要抄滿三日佛經，在此期間，不見外客。

既然見不到，便也沒法子，正要走的時候，卻又見到了賢妃宮裏的人來。

說是皇上獨獨賞了長樂宮一些極好的錦緞，賢妃挑了一些好的，想要送給皇後娘娘。

賢妃不是送錦緞，就是想要顯擺。

宮裏人心都知曉皇後是與皇上鬧了不快，被罰去小佛堂的，賢妃此舉，就是在落井下石。

這蠢到極致的人，若不是仗著與先皇後幾分相像，就坐不到妃位，然而自己卻拎不清自己的斤兩，一再的挑釁。

呂淑儀的臉又冷了幾分。

一轉眼，見慕容明月還站著。

“你還在這裏做什麽？”

“我……”慕容明月上前，輕聲道，“母妃，我想要去瑤殿一趟，可以嗎？”

“你去那裏幹什麽？”

“我想見見容嬪娘娘，都病了好久了。”

聞言，呂淑儀輕笑一聲，將杯盞擱在了桌上。

就知道，不是的孩子，終究是養不的。

“你不用去了，你見不到容嬪的。”

慕容明月一愣：“可是……”

“容嬪死了。”

聞言，慕容明月瞳孔猛然睜大，有些怔怔的站在原地，整張小臉都變得慘白，似是到了極大的打擊。

邊的宮有些不忍。

“娘娘，這麽說……是不是有些直接？”

“也不小了，難不瞞著一輩子麽？”

呂淑儀神冷靜：“所以日後，明月，你不要再惦記著容嬪了，人死不能複生，明白了嗎？”

聞言，慕容明月緩緩回過神，瞬間紅了眼眶，也在微微抖。

果然，是接不了，要大哭了。

呂淑儀剛準備讓宮將帶下去，卻見慕容明月抖著，生生的將眼淚回去了。

站在原地，雖然臉還是白得厲害，但是卻還算沒有失態。

聲音低低。

“我明白了。”

呂淑儀眸中閃過一意外，隨即重新端起了茶。

比起聶玉蘭，這兒倒是強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