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抬起眸子。
“哀家今日興致好,想起靖康宮冷落了這麽久,也該熱鬧熱鬧了,便親自做了不的糕點,你們嚐嚐。”
寧鶯鶯笑道。
“太後實在有心了,不過這麽熱鬧的日子,皇後娘娘怎麽沒來?”
說著,似是剛剛想起一般,手捂住了。
“臣妾忘記了,皇後正在小佛堂呢。”
呂淑儀眸微沉。
“皇後娘娘自抄佛經為太後祈福,自然不像你這般閑。”
“德妃,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如今我可是有孕在,怎麽能做抄佛經這種事,我次次說話你都要怪氣,難不是看我懷了皇嗣心生妒忌?”
“你對皇後娘娘不敬,我不過是提醒你幾句。”
“你……”
“一個兩個的,有完沒完?”
秦海棠一拍手邊的桌子,眼不耐:“你們要吵去外麵吵,每次沒個消停的,太後還在這裏呢,你們的規矩都學到狗肚子裏去了!?”
寧鶯鶯臉上有些掛不住,扶著口。
“臣妾有孕在,自然……”
“你有完沒完?天天三句不離你懷孕的事,再過幾日整個京城的狗都知道你已經懷孕三月了,你這是要昭告天下嗎?”
寧鶯鶯被罵得一噎,隨即委屈的看向靜安太後。
“太後~”
然而太後不是皇上,不吃這撒的一套。
“皇後才去小佛堂幾日,後宮便吵這個樣子了……賢妃,你既然懷孕了自當是多注意言行,怎麽如今脾氣還越來越差了?”
寧鶯鶯被說得不吭聲了。
沉著臉,心中不滿。
便扶著口做出一副難的樣子。
“太後,臣妾最近孕吐厲害,有些吃不下甜食,今日怕是不能久留了。”
“那你回去吧。”
太後揮了揮手。
原本就怕吵,走了也好。
秦海棠翻了個白眼:“蠢貨。”
沈若惜就坐在旁邊,當即用手掩,微微咳嗽了一聲。
秦海棠瞥了一眼,之後調整了下表,老實坐好。
哎,比腦子快,又罵人了。
今日功德沒了。
太後吩咐邊的嬤嬤,讓宮們將糕點端了上來。
琳瑯滿目的糕點,擺了一桌。
桂花糕,豌豆黃,棗泥糕,佛手……
沈若惜有些驚訝。
“太後,這些都是您親手做的?”
“是啊,哀家從昨夜就開始忙活了,以前珩兒經常吃我做得糕點,不過哀家這手藝,比起皇後還是差了點。”
說罷,靜安太後微微垂眸,突然低聲道:“哀家也沒什麽長,以前年輕的時候,琴棋書畫就比不過其他的嬪妃們,後來學了一手廚藝開始做糕點,但是珩兒更喜歡吃皇後做的。”
“太後謙虛了,您與母後的糕點各有千秋,都很好吃。”
沈若惜拿起一塊棗泥糕,真心誇讚:“你這手藝,都堪比膳房了。”
“哀家年輕的時候,特意找人學過一陣。”
太後說完之後,微微頓了一下。
難得記了起來。
這手藝,當初是為了先帝學的。
出一般,長相在後宮屬一般,才藝也一般。
整個人都是平平無奇,不了先帝的眼。
他看不上,但是卻滿心滿眼都是先帝,並不是因為他是皇帝,而是因為心中喜歡這個人。
為了留住先帝,苦學了廚藝,學遍了各種糕點。
但是先帝卻始終沒來。
好不容易來一次,也是坐一會就走了。
直到他病逝,這糕點也沒能讓他吃上。
自始至終,都沒機會問一句,他究竟喜不喜歡的手藝。
靜安太後眸微,晃過一黯然,已經這麽多年了,想起來,心中還是難掩憾和苦。
看來,糊塗也有糊塗的好。
“太後,日後若是您願意,我想來靖康宮跟您學學手藝,可以嗎?”
沈若惜的聲音,拉回了靜安太後的思緒。
回過神,隨即臉上溢出笑意。
“好,好……哀家教你。”
的廚藝,先帝沒有嚐到。
但是沈若惜做得糕點,珩兒一定會喜歡吧?
“明月,你幹什麽?”
一聲有些嚴厲的嗬斥,打斷了二人的對話。
沈若惜轉過頭,看見慕容明月坐在呂淑儀的邊,正睜大自己水汪汪的眼睛,有些膽怯的盯著,的右手,還放在桌上的一塊糖餅上。
見呂淑儀神嚴肅,原本拿著糖餅的手,慢慢了回來。
聶玉蘭開口道。
“德妃娘娘,這是怎麽了?”
“明月,你自己說。”
聞言,慕容明月微微低下頭,之後緩緩手,從自己的袖中掏出了幾塊糖餅,放在了桌上。
呂淑儀擰眉。
“盤中一共就這幾塊,你全帶走了別人不吃了嗎?若是真想要,要與太後老人家說一聲,你這的做什麽?”
“明月知錯了……”
明月聲音低低的,小臉漲得通紅。
聶玉蘭走過去,將明月的手了,之後看向呂淑儀。
“德妃娘娘,明月向來懂事,今日此舉應該是有原因,您不妨問過了明月,再決定要不要當眾嗬斥。”
呂淑儀不悅的抬眸。
“蘭嬪,明月如今是我的兒,你逾矩了。”
聶玉蘭削瘦的臉上,神平靜。
“明月雖然是您的兒,但是嬪妾比您更加了解明月,還請德妃娘娘心平氣和的聽聽嬪妾的話。”
沈若惜看著聶玉蘭,眸中閃過一沉思。
今日的聶玉蘭,似是變了個人一般。
若是以前,定是有些怯懦的道歉,絕對不敢與德妃正麵爭辯。
聶玉蘭蹲下,著明月的腦袋。
“明月,你好好說,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慕容明月撇了撇,低聲道。
“我……我是想著好久沒見容嬪娘娘了,也很喜歡吃糖餅的,我聽說病了,就想帶一些糖餅去送給……”
聞言,殿安靜了一陣。
隻有靜安太後臉上閃過一疑,隨即笑道。
“說起來確實是,今日容嬪也沒來呢,我想想……容嬪是誰來著?好像是那個說話語氣有些的丫頭,今日怎麽沒來?”
旁邊一個貴人道。
“太後,容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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