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度問題,只能看到前三位車牌號, 但車型在北寧很稀。
幾乎是他爸的專屬標志了。
“藍藍,看,后面我爸的車。”
繆藍好奇地兩眼,“爸爸也來了?”
不一會兒車子開進停車場,賀京桐找了個位置停好,同時留意著賀維君的車。
離他近。
但遲遲沒人下車。
往常況下,他爸跟他遇上,一定會找他訓幾句話,今兒倒是反常。
賀京桐料想他爸是為了面子裝沒看見他。
天生的父子冤家,怎麼會放棄如此難得的機會。
繆藍不想參與進去,但他顯然要跟賀維君斗法,還得拉作陪。
下了車,他牽著繆藍的手,主過去敲開賀維君的車窗,裝出一副驚訝的樣子:“爸?”
賀維君嗯了一聲,索也不裝了,推開車門下車。
“您日理萬機的,來看我媽演出?”
賀維君跟繆藍點了個頭,不搭理不懷好意的兒子,徑直往劇院的口走。
這便證實了賀京桐的問話。
“爸爸。”
賀京桐青春期以后就很這麼疊字稱呼父親了,當下口而出,嘲諷意味十足,“您甭白費工夫了。看看您自己,也五十好幾的人了,早些年干嘛去了?我媽早就拋棄那一套了。”
何止,連他這個兒子都不太關心。
更別說他爸這個前夫了。
繆藍聽得不是滋味兒,心想這也是能說的嗎?
賀維君不會生氣吧?生氣了不會當場發火吧?發火了不會被殃及吧……?
越想越虛。
賀京桐就非得欠說那兩句話嗎!
賀維君步子邁開,行走起來氣勢拉滿,完全沒有因為兒子的話而掉價。
很快便把他們甩到后。
繆藍暗暗豎起大拇指:“爸爸真有范兒……”
本都不搭理他們。
兩個人進了劇院的演出大廳,先去后臺跟霍清歌打了個招呼。
賀京桐照例捧來一束百合花,以前卡片上落款只有他自己,這會兒繆藍的名字跟他并排。
在花店的時候,他親手寫下的。
花送到霍清歌的手上,“媽,演出順利。”
霍清歌很高興:“你把藍藍都帶來了,你媽我絕對超水平發揮。”
“悠著點兒,您這水平再超了,還給不給別人活路?”
“你也悠著點兒,我要飄了。”
“霍老師踏實著呢。”
繆藍看著母子倆說笑的場面,忽然有些想自己的媽媽。
輕輕一聲:“媽媽。”
久違的稱呼,是在喊霍清歌,又像是隔空喊另一個人。
霍清歌拉著繆藍的手,親親熱熱地關心。們之間的聯結,除了賀京桐,還有媽媽紀含湘。
“今天這場是懷舊主題的,有兩首紀念友誼的曲子,藍藍,你媽媽含湘,以前跟我合奏過。一會兒彈給你聽。”
繆藍激地收下這份心意:“謝謝您。”
賀京桐問道:“媽,嘉樹今天沒來?”
一般霍清歌的演奏會都會帶著他當演出嘉賓,既是煅煉也是亮相。
但是年前霍嘉樹跟母親的觀念產生沖突,至今還沒解決。
他發了一通脾氣,俗稱翅膀了。為了證明自己的本事,不愿再借著母親的名頭順風順水地過,非要靠自己闖。
“今天過節,他不知道跟誰約會呢。”霍清歌對小兒子期待和包容都足夠,“讓他闖吧,頭破流就知道找我了。”
賀京桐了解清楚況,跟霍清歌提了一:“媽,嘉樹不在,但我爸來了。”
“你爸?”霍清歌并不意外,“他來不來。”
霍清歌還要做準備,沒有太多空閑時間,賀京桐和繆藍先回演出大廳。
大廳金翠輝煌,碧彩閃灼,共上下兩層座位區。
霍清歌的名氣在國外都是響當當的,演奏會基本場場滿,票要靠搶的。
他們的位置是提前留好的,在前排觀賞效果最佳的區域。
觀眾陸陸續續進場,臺上工作人員作最后的準備和檢查。
兩人落座,賀京桐拉著繆藍的手,笑說:“藍藍,給你講個好玩的事。”
“嗯?”的注意力被轉移。
“剛才在化妝間,你看到最大的那束郁金香嗎?”
“對,好大一束。”繆藍一進去就被驚艷到,簇擁在一起不知道有沒有上百朵,屬實乍眼,“那是誰送的?”
“你猜猜。”
“……你爸爸?”看起來也不會有別的可能。
“嗯,就是他。”
繆藍作為小輩,無法逾矩地評價什麼,只能說:“爸爸他還有心。”
“你應該說他早干嘛去了。”賀京桐笑話自己親爸毫不留面,“我媽不會要他的花,等散場了,觀眾到門口一人發一枝。”
“……”
該說不說,也算是盡其用了。
要不然那麼一大捧,拿回家都不好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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