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京桐聽著也上頭,但敏銳地察覺到的狀態不太對,“不是夸我嗎,你笑什麼?”
好像夸他是什麼好玩的事。
繆藍語重心長:“時代的流,你不懂。”
他又不懂了。
賀京桐自己掏出手機來查,把的原話輸搜索框中,跳出來多條解釋。
不就是某個電視劇里的臺詞嗎,怎麼了他不懂的流了?
他又發到群里問。
經過上次生日派對后,原本的群名“妻管嚴迷行為大賞”被改掉了,現在是“有沒有人能管管藍寶男”。
“藍寶男”本人對此無任何反對意見。
沒一會兒群消息刷屏,有問他誰說的這句話,也有給他解釋的,還有說可以親自給他演一遍的。
【多上點兒網吧賀總,都快跟咱有代了。】
【好家伙,你屬于替還是白月?】
賀京桐抓取有用的信息,大概看懂了,那句話的主旨是:替永遠代替不了白月的存在,長得再像都沒用。
替是什麼東西?他怎麼可能是。
但白月……
這個概念一出來,賀京桐仿佛打通任督二脈,腦子里跟福爾斯破案一樣,剝繭過后,條條線索指向一個結果。
繆藍那麼說,難道是在暗示他,他也是……白月?
噌地一下,他心底先被照亮了。
藏得深啊。
賀京桐把手機鎖了屏又捂住,傾湊到繆藍耳邊,輕咳一聲,掩道:“藍藍,我懂了。”
“你這麼快就懂了?”
接收網絡熱梗的能力強的,不愧是新時代總裁。
“我應該早點懂的。”賀京桐想知道得多一些,“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好多年了吧,我也不記得了。”
竟然好多年了。
賀京桐想不起來跟繆藍在訂婚之前有什麼集。
但是讓惦記這麼多年,他居然毫不知。
啊他真該死。
賀京桐還要跟詳聊,繆藍發現了什麼似的,指著他們右前方某個座位上的人問他:“你覺得那個人有沒有點眼?”
他投過視線,只能看到側臉的一部分,沒認出何許人也。
繆藍作出猜測:“好像是我姑姑。”
繆采言,常年在外旅居,繆家最自由的人。
不知是巧合還是特意來的。
“你爺爺派來的?”
“也許吧。”
人到老了,想要的東西可能變了。馬上過年了,誰不想團圓呢。
只是不同的人要的圓,尺寸未必相同,多一寸一寸,都是計較。
沒法求同存異。
落到自己上,也是同樣的結果。
繆藍忽然很想妹妹,立時拿出手機發消息過去。
點映流會結束,觀眾陸陸續續散場。
繆藍和賀京桐去影院一個被劃為準備室的小廳跟趙宏巖見面,他稍后要跟劇組的同事趕下一場,只留了半個小時的空閑時間。
談話間提及對電影的,繆藍驚訝于賀京桐的對答如流和頗獨特的看法,聽起來完全不像中途睡著的人。
趙宏巖關心他們最近的生活,又問了過年要怎麼過,簡簡單單平平淡淡地說幾句話,繆藍覺得很安心。
“爸爸,我看采言姑姑好像也在電影院,來找你的嗎?”
“嗯,我知道來。”
說曹曹到。
繆采言聯系了人帶自己過來,敲開了準備室的門。
兩人要單獨談,繆藍和賀京桐先行告辭。
出來以后,默契地不提這件事。
他們作為小輩,尚且有自知之明,摻和不了上一輩的事,也不愿去摻和。
而且上一輩的事,如今影響不了他們了。
從電影院出來,在門口等車間隙,繆藍好奇問他:“你剛才跟我爸爸說電影,怎麼那麼練?”
塘也在寒降臨的范圍,戶外冷風颼颼。
他幫把圍巾圍好,裝道:“我雖然閉著眼睛,靠耳朵也聽了七七八八。”
“你這……不科學。還是裝睡的?”
很難信好吧。
“真睡了。”賀京桐聲音低沉,在冷風中不急不躁,聽起來可信度很高,“我雖然沒有這方面的藝細胞,但是聽力和理解力都不差。”
道理都懂,也知道他本事高的,但是:“睡著了也行?”
“嗯,”他了下鼻子,“沒睡那麼沉。”
接收到不可思議中帶著敬佩的眼神,賀京桐決定把真相永遠地掩埋——他其實看過電影的原著小說。
時間剛下午四點半,還不到飯點兒,上了車,繆藍帶賀京桐先回自己住的酒店。
他的行李由書帶回北寧了。說好了回去看雪,他們今天不會在塘多逗留。
等整理好自己的東西,便直接去機場。
盤算著作快點,趕飛機前能帶他在塘吃一頓晚飯,當地的菜系有名的。
結果剛一回到房間,他率先按上了客廳落地窗的電窗簾,眼鏡丟到沙發上,回頭用手卡著的下頜,三兩步將欺到某面墻上摁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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