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藍猝不及防, 反應過來后, 用眼睛笑他。
是誰對演出的每一首曲子都了如指掌的, 就差當場給彈一段了。
還不讓說了。
死要面子。
他回以警告的眼神,對電話那邊:“媽, 晚上見。我們倆先去上班了。”
說完便掛斷。
繆藍拉他的手,他猶沒玩夠似的,放下去之前不忘在臉上掐一下。
評價一句稚,也不再揭他的短,說正經事:“晚上如果結束得早,我還是趕到劇院去,哪怕只在后臺見一面,也算不失了禮數。”
在這方面,向來考慮得周到。
賀京桐讓放心,“你婆婆不會因為這個對你有意見,對你印象好著呢。”
“……我跟你媽媽都沒正式見過。”
當初他們訂婚的事,霍清歌本沒管。
“你不知道?我媽跟你媽以前是朋友。”
“啊?真的嗎?”繆藍半信半疑,甚至覺得他在誆,“你怎麼知道的?”
“我媽告訴我的唄。”
霍清歌雖然不心他的婚事,但一應事項總是知會過的。
上次母子倆見面,還是半年前他在國外的時候,當時亦是借演奏會的機會。
行程匆匆,兩人連頓飯都沒一起吃,在后臺臨時說了幾句話,十句里有五句是叮囑他要好好待繆藍。
他當下著實好奇,他媽連他這個兒子都不怎麼關心,居然會特意關照他的未婚妻。
霍清歌簡單跟他道明關系:“藍藍的媽媽在世時,我們倆是朋友。你媽我雖然不心你,但你畢竟還有個媽。那藍藍人家……你敢對不好,不是我,你未來岳母的在天之靈也不會放過你。”
賀京桐當時沒在意,現在想想,豈不是緣分?
“藍藍,說不定我們倆小時候就認識。”
繆藍想到之前爸爸跟說過,賀京桐小時候他還見過,調皮搗蛋得很。
吃罷早飯,放下碗筷,淡淡地看他一眼:“我不跟小皮蛋玩。”
“……”
賀京桐:“誰說我是小皮蛋了?”
“你不皮嗎?等著我晚上去問問媽媽。”
“我還怕你問?”他自信,“你問誰都不是。”
兩人準備去上班,出門時,繆藍想起來叮囑他:“你冒要是加重了別撐好嗎?吃點藥苦不死的。”
他昨天晚上有咳嗽的癥狀,不確定是不是流。
但是跟之前一樣,堅決不吃藥,聲稱自己強壯很快能自愈。
“不吃。”
繆藍實在無奈,“爺,你是有什麼影嗎?”
“……沒有!就是吃不了一點苦。”賀京桐把的車鑰匙拋過去,“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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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近兩個月的籌備,以回溯·20s為主題的繆氏珠寶展正式開幕。
六大展廳里總計展出兩百余件典藏珠寶、珍稀寶石和腕表系列,吸引了無數買家競相訂購。
晚上七點,邀出席晚宴的一眾名流明星相繼亮相。
宴會廳里依照主題布置上世紀二十年代的模樣,從燈到餐桌上的擺件,每一的細節都質十足。
這樣的環境氛圍很容易出片,往來的嘉賓無不喜歡,宣傳亦是不吝贊之詞。
繆藍在其間應酬際,主場風范拿得恰到好。
今天選了一條月牙白的旗袍,頭發綰起,前搭配一枚祖母綠針。
場上寒暄,互相夸贊多有客套的分,但好多人對說的類似“繆小姐今天的氣質獨一無二”的話,確實是從心發出的贊嘆。
中途遇到幾個跟賀京桐相的朋友,更是夸張。屬呲
“嫂子,桐子積了八輩子的福氣才能娶了你。”
“快,咱們跟嫂子合個影,發過去氣死他,讓他不來。”
繆藍:“……”
開餐之際眾位賓客落座,一米八的侍應生魚貫而,將餐品一一奉上。
臺上開啟了小提琴演奏,樂曲聲流淌出來,整個宴會廳的格調再上一個高度。
一切圓滿,繆藍算了一份漂亮的答卷。
終于徹底放松下來,腸轆轆,專心用餐。
右手邊的位置,剛離母親魔爪的于微婉坐過來。
于律師今天是被媽押來的,目的是要跟某家的公子哥見見面,也就是借機相親。
兩人聊了幾句,該位公子哥對搭不理的,一個不咸不淡的“嗯”字應付所有的對話。
雙方的母親正在維持面子上的和諧,“不好意思”“我懂我懂”云云。
于微婉懶得伺候了,溜到繆藍這邊來尋求安。
的刀叉在盤子里切出噶人的架勢,抱怨著:“天天催催催,不結婚能死嗎?我偉大的事業他們是一點都不在乎。”
“俠,我在乎。”繆藍的手心,夸張又真誠,“在你跟黑惡勢力斗爭的時候,我就是你背后的人,永遠支持你!”
于微婉吃這一套吃得死死的。
繆藍說的“我在乎”,聲音不大但溫堅定,仿若有千鈞力量,可以穩穩地托付。
誰被在乎一下都會覺得人間好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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