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全世界的人都說被父母拋棄了,但檀灼并不這麼想。
一直覺得爸爸媽媽出國是有原因的,也一直等著他們來給自己解釋。
沒想到等來卻是媽媽一句不清不楚,讓去A國。
還要瞞著。
手機那邊沉默許久,檀灼甚至能聽到媽媽越發急促的呼吸聲,很有耐心的等著。
周南棠平復幾秒,最后還是重復那句:“灼灼,你盡快來A國。”
“盡快。”
強調了一句后,便掛斷電話。
而后發來一條地址的短信消息。
等檀灼再撥過去時,已經沒有人接聽了。
細指了手機邊框,眼尾紅彤彤的,要叛逆了,不是聽話小孩了。
本來爸爸媽媽心里也沒覺得是大人,什麼都不說,直到現在也不說。
忽然,手機震了下。
檀灼迅速低頭,眼底閃過一失。
“師兄?”檀灼讓自己保持平靜的語調。
梅溪汀沒聽出來,“陳先生說他今晚飛港城,準備再與我們談最后一次,還要談嗎?”
按照檀灼之前的想法,會直接拒絕。
但是這次,想起方才媽媽打來的那個電話,指尖掐了掐手心,沉默許久:“賣了吧。”
“前提是他離開港城之前把錢打過來。”
短時間,除了陳先生這里,檀灼沒有其他地方可以籌到八個億。
因為要在去國外之前,把檀家所有債務還上。
檀灼輕輕吐息。
還是放心不下爸爸媽媽。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消息……
算了,還是下次再跟他們叛逆吧。
檀灼咬著下,“今天打錢過來。”
梅溪汀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勁,“師妹,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檀灼:“見面說。”
陳先生他們還是約了鹿堇會館。
畢竟江城數得上名號又私強的,鹿堇是第一位的。
檀灼有vic黑卡,一來,恰好在鹿堇會館的薄憬便接到了消息。
會館事本瞞不過薄憬。
薄憬認識這位來自港城的陳先生,想了想,還是打電話對朝徊渡道:“那個港城的陳老狐貍做生意是出了名的能價,我問服務員,弟妹不怎麼開心,估計是也被狠了。”
“后來去洗手間,約聽那個老狐貍準備開慶功宴的事,炫耀自己來地省了兩個億。”
“跟個小姑娘做生意,真好意思。”
朝氏集團總裁辦。
私人手機開著免提,原本漫不經心聽薄憬說話的朝徊渡,拿著鋼筆的長指微微頓住。
回憶起前兩天檀灼吐槽過港城這個陳先生,當時說債務暫時不著急,所以拼著一口氣也不要賣給這人,太沒有誠意。故意坑古董呢。
這才短短幾天,怎麼突然就賣了。
朝徊渡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放下鋼筆,鋼筆與桌面撞,發出沉悶一聲響。
辦公桌前,男人淡淡掀睫看向立在不遠的崔書,示意他去查查檀灼為什麼急需用錢。
而后對薄憬道:“以你的名義購下這批古董,十億。”
十億這是正常的市場價。
也是檀灼之前跟他提過的心理價位。
薄憬痛快應下,轉而一想:“不對呀,說起來你怎麼不直接幫把債務還了,還要兜這麼大一圈。”
十億而已,于朝徊渡而言,算不得什麼。
現在這匿名購買什麼意思,夫妻兩個左手倒右手,右手倒左手,還要多出高額稅。
總不能兩人覺悟高,變著法子為國家稅務做貢獻吧。
朝徊渡視線落在落地窗旁那一個個芍藥標本,除了檀灼送的那兩支外,新增個比較大型的。
里面是被檀灼砸在他上的那束白相間,華麗又的重瓣芍藥,因為花瓣被風雨傾襲,又重重的跌在青石板上,有些破敗凌,甚至花瓣上還有零星泥點,便被制作了永久保存的標本。
也就是朝徊渡的辦公室面積大而空曠,不然多了這麼三個標本展柜,真會顯得擁簇。
而現在,布局恰到好。
見朝徊渡許久沒說話,薄憬還以為卡住了呢,“喂,我們財大氣的朝總呢?沒聽到我的問題?”
下一刻。
朝徊渡恍若閑談道:“很驕傲。”
“從小就不喜歡被人看到狼狽的樣子,也不喜歡被人可憐,尤其是親近的人。”
可以理直氣壯地要求泰合邸換掉各種家,可以理直氣壯地接他的所有禮,是因為……很清楚,除了是檀灼外,也是朝太太。
但檀家的債務與古董,絕口不提。
因為那是檀家的。
在檀灼心里,檀家的債務是的責任,而不是朝徊渡的責任。
所以辛辛苦苦賣古董,也不會跟朝徊渡借錢還婚前的屬于檀家的債。
因為了解,朝徊渡才會絕口不提這件事。
當然,私下卻是關注的。
否則那些債主怎麼會這麼好說話,從不催檀灼還債。
朝徊渡繼續說:“小姑娘平時在家里稱王稱霸,在外面委屈了都要躲在墻角哭。”
薄憬已經不太想聽了。
因為……
夫、妻、、趣,他、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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