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徊渡說到做到,讓檀灼還了五次。
太不知何時已經落下。
影昏暗迷離。
朝徊渡終于將抱進泛著粼粼波的泳池,嗓音含了水般,滿是潤地低喃:“寶貝好快。”
終于被拽下水時,余看著漂浮在泳池上越來越遠的淡浴袍,檀灼眼尾都是緋紅的,每次都忍不住生理淚水。
滿腦子都是——
今天肯定是個超級大騙局。
難怪朝徊渡一整個星期都安安靜靜,原來不是戒了這口,準備清心寡,而是憋著要吃大餐。
臨到關頭,不知該往哪看,眼睫無意間垂落,在水花四濺之間,猛然發現,男人腰腹那一道刺青尾端至骨邊緣,竟有一顆極小的紅痣,像是料峭清寒的大雪中,滴上了一點鮮艷朱砂。
倏然間,強烈的悉也突破迷霧般,直擊大腦。
多次疊加的刺激導致無暇細思,蔥白漂亮的指尖掐進男人手臂那道刺青上。
城堡通往天泳池的走廊盡頭,雕刻了花紋的燭臺上,蠟燭一直燃燒殆盡,最后化作一灘渾濁又昳麗的蠟油,在金屬燭臺蜿蜒,最后慢慢凝固。
不得不說,朝徊渡這個治療方案是非常管用的,且見效極快。
充斥著噩夢的廢棄館被夷平,里面一切全部化為烏有,而檀灼夢中無意識記起來的只有話世界里的一切,和……話世界里演繹的人電影。
今晚,沒有夢游。
往后幾天也沒有夢游。
甚至,當檀灼試探著強迫自己去想廢棄館時,腦海中浮現出來的也不再是墻壁上那一雙雙窺視的眼睛,而是彩斑斕的話世界,有太照耀下能折出七彩的水晶拱橋、胖嘟嘟的荔枝、長了麋鹿角的小火車、蜿蜒清澈的水流、不到底的湖泊、馬卡龍調的華城堡、甚至是城堡里的一個致的燭臺、或者城堡外一株小草。
塞了無數夢幻又好的東西,那一雙雙眼睛反倒不知被到哪里去了。
還沒等檀灼搜索到,就已經陷睡眠。
三天后,秦修遲準時發來語音賀電:“怎麼樣,我算的準吧?”
朝徊渡這個療法,早先便與他通過。
畢竟他是檀灼的心理醫生,若貿然帶‘故地重游’自然是有風險的,確定不會引發更嚴重的心理癥狀后,才帶去的。
檀灼夢游癥好了之后,一輕松,正在檀家老宅繼續整理古董名錄。
按照爺爺的古董手札一樣一樣比照,最后確認,再重新抄錄一份新的名錄,其實非常繁瑣和麻煩,想起朝徊渡不厭其煩地每天晚上記小本本,檀灼覺得這個工作最適合他。
當什麼總裁啊,來給當小助理算了。
瞥了眼震的手機,見是秦修遲,便將爺爺留下的古董手札隨意放在膝蓋上,大概手機聽他的語音。
正是上次看到的《楞伽經》那頁,關于爺爺贈予朝徊渡外公的記錄。
秦修遲主提起催眠恢復記憶的事,“肯恩醫生的意思是,先等一到三個月,確定夢游癥徹底痊愈了,便為你進行催眠治療。”
“不過,你確定要恢復記憶嗎?”最后這句,他有點遲疑。
現在檀老爺子已經不在了,檀家其他長輩全部失蹤,很難確定檀灼當時為什麼會失去記憶,如果那些記憶對是有刺激的,短時間,他覺得還是不要恢復比較好。
秦修遲相對保守。
而肯恩醫生比較直接,找出病因,然后解決它。
聽到‘記憶’二字時,檀灼恍了下神,突然想起朝徊渡骨那顆眼但怎麼都想不起來的小紅痣,或許……自己與朝徊渡的婚書,沒他說的那麼簡單。
檀灼指尖輕著已經泛舊的紙頁,語調平靜,“我想恢復記憶。”
六歲那年無論發生了什麼,如今已經二十一歲的,都愿意承。
“啊啊啊!”
“這是朝總特意為你建造的話世界?!”
“我的媽耶!”
‘梅簡’工作室,姜清慈坐在檀灼平時做鑒定的椅子上,翻著的手機相冊,“還是朝總給你拍的?”
檀灼拿著小扇子,懶洋洋地半靠坐在沙發里,“對啊。”
最近有個病,就是一聽到有人提起朝徊渡,就不自覺地小心臟悸,這次也不例外。
檀灼又不傻,當然知道原因。
姜清慈正整理檀灼發給的照片準備發微博,一邊隨口道:“嘖嘖嘖,還得是朝總,以后我要是能聯姻個這樣級別的老公,我一定早晚三炷香恩老天開眼。”
姜清慈在微博有個認證的號,平時拍拍奢侈品,喝個下午茶、各種宴會、高奢邀請參加活之類的,偶爾會po上去,記錄一下無聊的生活。
由于值高,照片質量好,還把檀灼給取得外號“綠茶名媛姜某某”當ID,清純不做作還接地氣的人設也俘獲了上百萬。
朝徊渡費盡心思為做這麼多,真的只是因為是朝太太嗎?
檀灼指尖了扇柄,故作淡定的隨口問了句:“你覺得他這算是喜歡我嗎?”
“肯定喜歡啊。”
“不喜歡為什麼要費這麼多心思。”姜清慈理所當然地回答。
檀灼心臟又是一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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