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三爺這是,拖家帶口來的?”
賀扶慎注意到厲聞舟後的兩人,一個年輕孩兒,和一個小男孩兒。
在此之前,他隻知道厲聞舟帶了人,沒想到是這樣的況。
“拖家帶口…”厲聞舟角挽著淡淡的笑,“聽著太磕磣,換個說法。”
賀扶慎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意味深長道:“那我該說是,家眷?”
厲聞舟眼底粲然,沒否認。
而喻淺聽到家眷兩個字時,心頭怔了怔,家眷這個詞,準確來說是指妻兒……
跟著賀扶慎往裏走,是一張檀木圓桌,椅子也都是檀木打造的太師椅,一寸一厘皆顯貴氣。
此時桌邊已經坐了一人,他臉戴墨鏡,靠著背椅,雙手環的坐姿,看起來十分高冷。
“是他!”
厲南新拉了拉喻淺的袖口,仰頭說:“今天早上來那個人。”
即使戴著墨鏡,厲南新也還是一眼認出了賀扶羨。
賀扶羨聽到聲音,小幅度偏頭往這邊瞥了一眼,然後把頭轉回去,無視得很徹底。
這是要裝不認識?
喻淺心裏有了數,對厲南新說:“你認錯人了,不是那個人。”
此時賀扶慎朝喻淺看過來,平靜的目細細打量。
厲南新並不懂喻淺的意思,固執道:“可明明就……”
“南新。”
喻淺語氣溫地打斷厲南新的話:“你真的認錯人了。”
厲南新看著喻淺的眼睛,鬼使神差點了下頭:“哦,是我認錯了。”
喻淺手厲南新的頭發:“乖,座吧。”
厲南新揮開喻淺的手:“你別我頭發,弄了。”
喻淺忍俊不:“好,不就是了。”
厲南新紅著臉蛋座。
坐在對麵的賀扶羨,在聽到喻淺不停強調認錯人時,明顯已經坐不住;在看到喻淺那小子的腦袋時,墨鏡下的那雙眼睛都快噴火了。
他居然會忍不住想,要是喻淺他腦袋,他肯定不會躲,才不會在意發型不。
小王八蛋,在福中不知福!
座後,厲聞舟與賀扶慎切的話題都是生意上的事,喻淺沒進過集團,也沒修過商務,對生意上的那些事不了解,也沒興趣一直聽。
不多時,侍者開始上菜。
每道菜擺盤致,分量,用料昂貴,不是空運就是培育。
一道清湯燕菜,看著普通,裏麵的燕窩卻是市麵本買不到的特級燕窩。
一道看似簡單的黃燜魚翅,口的味道,能真切到奢華與味的完融合。
有侍者照顧厲南新進食,無需喻淺搭手,吃得安靜,幾乎沒有存在。
這時,一勺魚放在了喻淺的碗裏。
以為是厲聞舟放的,一抬頭,看見賀扶羨不知何時到了旁。
“這道灌湯黃魚的味道一絕,我看你還沒過筷,嚐嚐。”
墨鏡下,是賀扶羨一臉討好的笑。
喻淺跟他對視了幾秒:“賀小爺平時吃飯也戴著墨鏡嗎?”
賀扶羨角的笑容凝滯:“你跟我說話,不要總是這麽客氣好不好。”
喻淺沉片刻:“我跟賀小爺確實也不。”
“你——!”
賀扶羨氣急,這人怎麽一點都不知道好歹。
喻淺衝他地笑:“賀小爺,我怎麽了?”
這一笑,賀扶羨頓時什麽脾氣都沒了,他取下墨鏡給喻淺看:“是因為我臉上的傷還沒好,墨鏡可以遮一遮。”
喻淺仔細看了眼,發現賀扶羨臉上被厲聞舟揍過的痕跡,確實還很明顯。
“吃飯也不用戴著,沒有人會注意的。”喻淺好心建議,“如果賀小爺自己比較介意的話,當我沒說就好。”
“那就聽你的話,不戴了。”
賀扶羨把墨鏡丟一旁。
然後強行在這下一個位置,挨著喻淺。已經坐下後,他才裝模作樣問一句:“你不介意我坐這吧?”
喻淺皮笑不笑:“不介意。”
賀扶羨趁現在問:“為什麽你的手機號我打不通,你是不是把我拉黑了?”
喻淺沒想到他會問得這麽直白,顧左右而言他:“今天的菜都好吃的。”
賀扶羨:“你不要轉移話題,把手機拿出來,把我從黑名單裏拉出來。”
喻淺汗:“賀小爺……”
賀扶羨一臉不高興:“你不許這麽稱呼我,你可以喊我全名,或者喊我扶羨,小羨也行。”
喻淺:“……”
此時一道冷幽幽的視線看了過來,喻淺不用抬頭看,也知道是誰。
從賀扶羨挨著喻淺坐下的那一刻,厲聞舟臉眼可見冷了下來。
賀扶慎看在眼裏,有些忍俊不,他放下筷子,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說道:“沒想到家弟對厲三爺這位小侄還有好,他從來不在外人麵前這麽多話。”
所以連賀扶慎看到這一幕都有些意外。
他弟弟,此刻未免過於‘黏人’了!
厲聞舟臉寒浸浸的:“賀扶慎,我是給你麵子。”
“我當然知道。”賀扶慎眼神一凜,“但話又說回來,如果不是你給我提供了這麽大的消息,我今天也不會心平氣和坐在這跟你談笑風生。”
誰不知道賀家人極其護短。
厲聞舟揍了他弟弟,這是明擺著對賀家的挑釁,即使有錯在先的是他弟弟,那也不行!
“是麽,既然賀大爺這麽勉強,那剩下的也不用談了。”
厲聞舟的脾一貫如此,誰的賬都不會買。
賀扶慎臉上如覆了一層霧靄,“厲三爺別這麽介意,我看得出來,家弟是真心想跟喻小姐做朋友,況且我看喻小姐也並不排斥家弟。”
喻淺將兩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轉頭看過去,正好對上賀扶慎的目,鏡片下的眼睛狹長漂亮,但眼神裏卻著疏離的冷意。
這位賀大爺不太待見。
“喻淺,你再嚐嚐這灌湯黃魚的湯,保準你喝了一碗還想再喝一碗。”
賀扶羨麻利地又給喻淺盛了一碗湯,照顧得十分心。
喻淺收回視線,轉頭看著對滿臉熱的人,角翕了。
賀扶羨湊近:“你想說什麽啊?”
喻淺低聲音:“你還是坐回去吧。”
賀扶羨角的笑意收攏,整張臉都垮著:“本爺想坐哪就坐哪,你管得著嗎,我就挨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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