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之後,我斷斷續續從辛妤口中聽到不關於江逸的事。
譬如他在周子熙的會所深夜買醉,把陌生小姑娘認我,上前拉扯的時候被人家男朋友製止,結果跟人大打出手,最後還是周子熙找人把他撈出來;
又譬如他在開車等紅燈的空隙看到有人背影神似我,把車丟在路邊,下去就追,後麵還鬧到管局;
用辛妤的話說,這人簡直是魔怔了。
然而有意思的是,江逸矢口否認是因為我。
“你在他邊的時候,也沒見他這麽瘋啊。”辛妤在電話裏嘖嘖稱奇。
我不太相信所謂人走之後才意識到比較,如果真是如此,隻能說人本賤。
不過辛妤也帶了些其他的消息來。
據說就是這樣魔怔的江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收購了幾家原本屬於江母名下的小公司。
手腕之強,較之以往對敵對公司,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知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我心下一,想起離開北市之前那一晚,他語焉不詳的話。
說是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告訴我一些事的真相。
當時腦子裏一閃而逝的念頭:有話直說就是了,為什麽還要等呢?
都已經離婚了,也沒有擒故縱的必要了吧?
現在來看,他的話似乎正在一一驗證。
我不知道江逸和他媽媽之間存在什麽樣的問題。
但如果一個孩子自便知道母親在外的話,經年累月堆積起來的仇恨,勢必會在某一個時間節點發。
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為什麽他要拖到現在呢?
早在幾年前他正式接掌江氏的時候,就已經擁有報複親媽的能力了啊?
而且這些年他們母子關係看上去不錯,至表麵看上去不錯,是什麽讓江逸突然改了主意呢?
難不,是因為我?
不過這個念頭剛冒頭就被我推翻了。
人可以自,但不能沒有自知之明。
一個下堂妻,絕不會對他有如此大的影響力。
那麽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什麽非要等到現在才收網的理由,會跟我忘的那段記憶有關係嗎?
下意識上肚子,老實說我對眼下的平靜生活相當滿意,如果那些所謂真相會顛覆眼下的平靜,我寧可不知道。
“笙笙,”辛妤在電話彼端試探著問道,“你確定不打算告訴江逸,你懷孕的事嗎?”
這個問題其實早在離開北城之前,爺爺已經問過了,當時我的回答斬釘截鐵。
正待說話,就聽又道。
“你毫不留地走了,換了手機號碼,跟北市斷了所有聯係,有沒有一點點可能,是因為想躲他?”聲音不大,落在耳邊卻有些振聾發聵的意思,“這會不會意味著,其實他對你的影響力,遠比你想象的要大。”
我把手機換了個方向,沒承認也沒否認。
“我小半輩子都跟這個人綁在一起,所以後半生想換個出口。”我眼神落在外麵的某個焦點,“譬如心無旁騖地做一個母親。”
那邊沉默了很久。
“那我可能要提醒你一下,江逸剛剛飛海城了。”歎了口氣,“你躲著點吧。”
……
我預料到了這天,但卻沒料到會來的這麽快。
因為這段時間一直在悉爺爺公司的業務,那天便跟著總公司的公關總監去觀業務。
對方是個新銳科技公司,做生製藥的,據說合夥人之一是留的,很有手腕。
我倆在辦公室足足等了半小時,也沒見人影。
自打懷孕之後,我的食就非常飄忽,正餐的時候一點不,偏偏過了吃正餐的時間就想吃東西。
我悄悄拉了下公關總監。
“我去樓下車裏拿包餅幹,估計那尊大佛一時半刻也回不來,有消息給我發微信。”
公關總監是個和藹的大姐姐,聞言衝我揮揮手。
“快去吧,不夠的話,我還有包巧克力放在車裏,你一並吃了吧。”
我出了會客室去按電梯,誰知電梯門打開,一抬眼就看到迎麵走出來的人頗為眼。
“笙笙?”
“大哥?”
對麵那人正是江家大爺的獨生子江洹。
“你這會兒不是應該在海外某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搞藝嗎?什麽時候回國的?”
說起來,江洹打小兒就跟我關係不錯,家裏誰的麵子都不給,唯獨對我親熱三分。
江總說,是因為江家沒有孩兒的緣故,所以兩兄弟小時候都把我當親妹妹。
江逸如何姑且不論,但江洹確實對我好,所以哪怕經年未見,我跟他說話也是下意識的不大客氣。
“手頭有幾個項目,所以回來一趟。”他衝我寵溺地笑笑,看傻了一旁的書小姐姐,“話說你怎麽在這兒?跟江逸一起來的嗎?”
我本能搖頭否認。
就聽他納悶地“咦”了一聲。
“他剛在車庫停車,不是跟你一起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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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家夥,我這會兒尿遁還來得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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