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悚然一驚，聲音也有些急促。

“理由是什麽？”

辛妤在那段歎了口氣。

“對方律師提了蘇靈緒不穩定的就醫報告，說請求緩一陣子再開庭。”

說白了就是裝病遁逃。

這種民事糾紛不同於刑事案件，蘇靈一沒被定罪，二沒有什麽前科，既然能拿出就醫報告，延期也在理之中。

我下心頭那點不痛快，跟辛妤又聊了幾句別的，隨即掛掉電話。

拖得過初一拖不過十五，我倒要看看緩兵之計能緩多久。

老爺子見狀安我。

“善惡到頭終有報，何必急於一時？你眼下可比有跟較勁更重要的事要做。”

我想了想，也覺有理，大好人生不該被這點破事束縛住。

於是放下緒。

跟爺爺研究了一下權接那日晚宴的事宜，又聊幾句家常，見天不早，我準備回自己住的地方。

爺爺遲疑了下，還是沒忍住開了口。

“你一個單孩子住在外麵，到底是不方便，不如來這邊住。”他怕我為難，又緩了緩語氣，“要是不喜歡住四合院，爺爺在城郊還有度假村，環境相當不錯，咱爺倆搬去那邊也行啊。”

我知道他的擔心之，也於老人的用心，於是大大方方地回應。

“不用麻煩，等我辦完離婚手續，直接搬到這邊。”我頓了頓，“或者咱直接回海城也行，我之前也計劃著要去海城的，到時候你帶我吃吃喝喝。”

老爺子一下高興起來。

“那你可找對人了，別的不說，這海城邊邊角角就沒有我不知道的。”像是故意炫耀一樣，“周家上下加在一起，怕是也沒有我悉。”

我聞言失笑。

“那我就先預定你這個地陪了。”

哄好老爺子，他執意讓管家送我回去，我推不掉，隻好應下。

我倆還沒出胡同口，就見江逸開慣的那輛邁赫在前方不遠，他斜倚在車旁，一如大學時代偶爾去接我的時候。

大管家在側眼看我，好幾次言又止。

那作幅度實在太大，讓我想忽略都難，最後不得不側過頭去。

“徐叔，想說什麽就直說。”

“我是突然想起來，老爺子晚上邊要是沒人的話，洗澡啊看書啊，很多事不大方便。”他語氣懇切，“大小姐不知道，他挑人，不是用慣的人，等閑不了他的眼。”

這話搪塞的意思太過明顯了，顯而易見，平時爺爺在他麵前勢必表現出了希我和江逸能繼續這段婚姻的想法，所以這會兒他才想順水推舟一下。

然而徐叔跟了老爺子大半輩子，資格比我還老，所以也不好說什麽。

“那你回去伺候爺爺吧，我自己走就行了。”

徐叔一下子急了。

“別啊，自己走多不安全，這不是現的保鏢嗎？”說著，下朝江逸的方向點點。

我下意識看過去，就見他口中的現保鏢正朝我們走過來。

月清朗，他逆著，看向我的眼神竟然有幾分讓人誤會的溫，就好像我們之間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那人高長，很快在我麵前站定。

“走嗎？”

徐叔滿意地點點頭，衝他頷首道。

“那就給姑爺了，麻煩您把大小姐妥善送回去。”

江逸應了聲，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我。

後知後覺想起早晨在電話裏挑釁那事兒，想徐叔回來，但人已經轉過頭去了。

我不想在江逸麵前怯，於是直脊背。

“走肯定要走，但是我走我的，你走你的吧。”

他微微瞇眼，似笑非笑看我。

“騰出空間讓你去找比我更好的，對吧？”

我完全沒有被說中心事的尷尬，反而出溫煦笑容。

“你不是在蘇靈的電話裏都聽見了？還多此一舉自取其辱問什麽呢？”

“眼見都未必為實，更何況是耳聽。”他微微俯，視線與我齊平，“所有對你不利的言論，我都想聽你親口說。”

心頭被看不見的細線拉扯一下，明顯的收甚至混合著痛楚。

初中時我被慕江逸的同學誣陷，說我跟小流氓鬼混，那個時候的江逸也是這樣一字一頓。

“除非親口承認，否則我半個字也不信。”

自始至終不管不我，他在外人麵前都給足了維護。

所以現在這一出算什麽？

在小三麵前維護正室的地位？他還想魚與熊掌兼得不？

“明知道手機在通話中，為什麽還要那麽說？”

他俯的幅度更大了一些，影子被路邊街燈拉長，嚴合把我的廓籠罩其中。

“因為想說實話。”我微微垂下頭，睫擋住了自己的視線，“你如果不信，我當麵告訴你一次好了。”

話未說完，額頭被手覆蓋住，我被迫抬起頭。

江逸眉眼沁著濃重夜，看向我眼底。

“現在沒有外人，可以不必說氣話。”

我從善如流跟他對視。

“我說的就是實話，江逸，離婚之後你不可能再要求我單吧？”我擺出很真摯的表，“至於下一個是不是比你更好，見仁見智吧，反正是以我的標準評判。”

周遭空氣慢慢凝結，江逸徐徐下聲音問道。

“這婚非離不可嗎？”

這不是心照不宣很久了嗎？隻是中間被層出不窮的意外耽擱了而已。

我不知道是哪裏給了他錯覺，正待要問，就聽他又說。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現在徐家比餘家強了不止百倍，你沒必要再走這一步。”

我被他的邏輯搞糊塗了。

“離婚是因為我不你了，跟出有什麽關係？”這一刻我恍然，“難不你是覺得我怕配不上你才提離婚呢？”

簡直荒天下之大謬。

說到這裏，我忽然想到重點。

“昨天手那兩個人，聽說你給送進去了？”見江逸點頭，我又試探繼續問，“萬一他們說了點什麽不該說的，江家會不會因此牽連？”

“你還擔心這個？”他戲謔地挑眉，“放心吧，他們不會說不該說的。”

我沒有細問他怎麽會有如此把握，江逸如果想讓一個人閉的時候，應該有他的方法。

眼下氛圍不錯，彼此至都是真誠的狀態，我遲疑了下，問出懷疑許久的一個問題。

“關於我真正的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江逸像是做好我會問他這件事的準備，他角有極淺淡的笑溢出，卻直直紮進我耳深。

“到現在才想起來問這件事嗎？”

小劇場

我：我早就想問，問題是你沒給我機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