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徵雙手接過道謝,角上揚:“您現在不能太勞累,以后還是別親自手。”
“我有分寸,您放心,”顧今月笑笑:“主要還是雙兒,我就是打個下手。”
又從枕頭背后出一沓銀票遞給張玉徵,“上次給的應該快使完了,這里還有一些。”
張玉徵連忙推辭,顧今月雙兒塞進他手里。
“夫人還有很多,張大夫別客氣,總不能您頂著掉腦袋的風險還要自掏腰包。”
胎心草只是其中一味藥,還有更多的像人參、靈芝之類的藥品也都是張玉徵全權負責。
“我能問問,夫人從哪里來的這麼多銀錢?”每張面值都不小。
顧今月彎了彎眼:“自然是從風府順的。這孩子怎麼說都與他有點干系,他既然無法盡到父親的責任,花點錢也是應該的。”
張玉徵:“……”
忽然覺得那朵不食人間煙火的出水芙蓉一下子接地氣了,大概卷走風府大半家,難怪敢獨自一人養,看來并不是一時賭氣,而是早有預謀。
張玉徵提著食盒走出大門時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背后,他繞了好幾個圈那種如芒在背的覺才消失。
正要走出一個巷口就被人抵在墻上,一只鐵壁橫亙在前死死困住他。
“你好大的膽子,”虞揚怒目圓瞪:“居然敢知不報。”
張玉徵一聽聲音就認出來人,他霎時面慘白,腳底不穩,滿腦子都是“完了”。
半晌過后。
“所以,是你幫助夫人他們躲過皇上的追捕?”張玉徵背后的冷汗打襟,“你剛剛是在試探我?”
虞揚一言不發往外走,張玉徵連忙跟上去。
兩人來到顧今月所在地方的大門,并肩而立。
那日虞揚撞見雙兒告訴近來發生的事,并索要顧今月如今的落腳。雙兒死活不肯說,虞揚趕著往前線來不及再追問,回來后又怕大張旗鼓地打探引起他人注意,一直沒有找到顧今月的下落。
直到今日他發現張玉徵在藥房撞見他時不自然的表,以及他去拿野山參時發現某一個藥格被人打開卻沒有登記藥品去。
找了個醫館問才知道這是孕婦專用的胎心草,可張玉徵登記的明明是藏紅花,孕婦可不能那玩意兒。
心下起疑,便一路尾隨他來到一宅院,翻墻看見顧今月和雙兒時他的心幾乎都要停滯。
太大膽了,誰能想到夫人會在風府附近安頓。
“所以,你不會去告吧。”張玉徵目警惕打量虞揚。
虞揚站了片刻,一句話沒說轉大步離開。
張玉徵后知后覺發現,他把自己手上的食盒順走了。
罷了,反正他這段時間吃了很多。
宮,德四站在下面回稟近日搜查的況。
“近日京中大小藥罐登記有孕的人共計四百七十二人,其中與皇后月份相似的有六十八人,微臣派人一一查驗后發現……均不是。”
最后那三個字德四聲音驀地沒了底氣。
嬴風高坐在龍椅上,面寒沉,不發一語。
靖王戰敗后逃往西北,皇上親自帶人搜查隨州城外,一無所獲。
“不在隨州,不在瓜州,那麼一定在京城。”
最后他將目鎖定在京城,勒令所有進出城門的人必須查驗戶碟路引,還下旨對醫館和藥品進行嚴格監控。
顧今月懷著孩子,別的不好說,安胎藥一定缺不了。
德四心道若真是如此,皇后的智謀與膽識真人敬佩。
嬴風面無表問了句:“從三還好麼?”
德四幾不可察地嘆了一口氣,苦笑道:“臣弟自從碧死后像是變了個人似的,現在鬧著要前往西北活捉靖王。”
若不是他及時人捆住那不爭氣的弟弟,現在恐怕已經單槍匹馬離開京城千里之外。
“會有這一天的。”嬴風淡淡道:“退下吧。”
德四躬行禮默默退出大殿,他看出皇上這一個月也是在強撐著,心中焦急卻也無法做些什麼,只能加大力度排查一切可疑之人。
與迎面走來的虞揚撞上,兩人微微頷首示意。
肩而過時德四瞥見他角有一塊白的末,還有一特別的桂花香味。
桂花?
德四看了眼天,此時是深冬,哪里來的桂花。
原本這個小小的疑他已然忘卻,可當他下值出宮門時恰巧聽見一陣議論聲。
“今天虞將軍心為什麼那麼好?”
“肯定是有心上人了,今天我看見他提了一個致的食盒回房,你們猜里面裝著什麼……”
“快說,是什麼好東西?”
“嘿嘿嘿,我趁他不注意看了一眼,里面裝著水晶糕和荷花、蓋子一打開滿屋都是香味,我腆著臉湊過去想討一塊,被他一腳踢了出來。”
水晶糕,荷花。
德四往宮門口的腳步一頓,轉又回了大。
“虞揚,你可知罪?”
嬴風冷冷盯住跪在下面的人,案幾上放著一塊未的荷花。
他猛地抄起拿在指尖,用力一化齏。
忽然間,天空響起一道驚雷。
雙兒頭發凌,慌不擇路地跑出房門驚呼出聲。
“快來人,去請張大夫,小姐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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