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嫻韻腳步頓了一下,走到門邊,打開門走了出去。
金烏和特爾趕忙迎上了上來,“主子。”
李嫻韻說道:“把人看好。”
姜楹這個人還不能殺,很多事,還需要通過姜楹與后梁對接。
“是。”金烏領命,自去安排了。
李嫻韻看著特爾說道:“你已經派人去告知可汗了?”
“已經去了。”特爾說道,“卑職自作主張,還請主子責罰。”
他說著便要跪在地上,被李嫻韻阻止了。
特爾直起子繼續說道:“這樣大的事,卑職不敢瞞。”
雖然不知道截獲的書信容,但是從王后的神上可以看出事出急。
李嫻韻說道:“你做得對,我剛好也想見可汗。”
只是現在不能在燕州等耶律焱,要親自去一趟衡州。
若是耶律焱得到消息匆忙趕回來,兩個人在半道上便能到,也節省了不時間。
李嫻韻匆匆回到府邸,收拾了一下。
帶了一些服和日常可能會用到的東西,拿這些東西最主要的目的是掩蓋的毒藥和袖箭,那是可以保命的東西。
李嫻韻把藥箱也帶上了。
幽蘭也要去收拾自己的東西,李嫻韻說道:“幽蘭,你不用收拾。”
“為什麼?主子不打算帶奴婢嗎?”
“我自有用意,很多事我來不及跟你解釋,但是很快你就會明白了。”
李嫻韻之所以這麼說就是為了穩住幽蘭,沒有過多的時間可以耽擱。
“可是……”
李嫻韻說道:“別可是了,把我給可汗做的棉靴取過來。”
幽蘭只好不再詢問,心里面卻打定了主意,生是主子的人,死是主子的鬼,無論走到哪里都要跟著主子。
不分離。
李嫻韻接過幽蘭遞過來的棉靴。
這幾日,李嫻韻白日里主持制坊,到了晚間便會在燈下制棉靴。
終于在昨日將棉靴做好了。
本打算在耶律焱生辰的時候送給他,但是估計等不到他過生辰了,便提前送給他吧,也好做個念想。
一想到耶律焱見了棉靴會很開心,李嫻韻心里面就跟融了水一樣。
可是眼下……
李嫻韻神有片刻的恍惚,不過很快便回過神來。
將棉靴單獨用布帛包好,單獨裝進一個包袱里面。
收拾好之后,李嫻韻和幽蘭拿著東西出來。
金烏趕忙將東西接了過去,特爾已將馬車套好了,后面還按照李嫻韻的吩咐備了一輛小馬車。
李嫻韻看著特爾說道:“等會兒去制坊把姜楹綁了,捆在后面的小馬車上。”
“是。”
李嫻韻和幽蘭坐上馬車,到制坊拉了姜楹,一行人一刻不停地出了燕州南城門。
剛行了不到一個時辰,便看到遠的道上黃塵滾滾。
有一大隊人馬疾馳而來,鐵蹄打在地面上發出巨大紛的聲響,震得地山搖。
金烏護在馬車邊,策馬疾馳,“主子,可汗來了。”
李嫻韻上了馬車之后便合上了眼瞼,一是不想讓幽蘭擔心,二是想要讓自己沉靜下來,想一想接下來該怎麼辦?想自己做了某些決定之后會對耶律焱造什麼不好的影響,想自己做了某些決定的后果。
很多個想法在腦子里打轉,紛如麻。
可是繞來繞去,思來想去,好似都繞不開最初的那個決定。
賭不起,真的也不敢賭。
此時聽到金烏的聲音,李嫻韻打開車窗看向外面。
李嫻韻一眼就看到隊伍最前面那個高壯的影。
他正揮舞馬鞭馬背,雖然看不清神,但是也知道他此刻有多麼急切。
耶律焱遠遠地甩開隊伍,一馬當先。
李嫻韻的目一瞬不瞬地鎖定著的男人。
距離上次柳州分別,他們已經有好幾日沒有見到了。
來往的書信,不能緩解心中的思念,反而將思念化了最濃最苦的湯,暈染在心頭,既甜又苦也難熬。
自見到耶律焱的那一刻,李嫻韻的委屈不知怎的便升冉到心頭,鼻尖微酸,眼眶也蒸騰起霧氣。
可是淚霧蒸騰起來便模糊了遠的影。
李嫻韻只能通過不停地眨眼睛,忍下將要奪眶而出的淚水。
眼淚是最弱的表現,不想哭的,可到濃時,卻幾乎控制不住了。
明明耶律焱是那麼強壯偉岸,是那麼碩大健壯,可是此時此刻落在李嫻韻的眼里,卻只有可憐。
耶律焱世坎坷,戎馬半生,過著刀尖上的日子,好不容易與一個人心意相通、共赴白頭,而那個人卻要拋棄他了。
耶律焱雖然沉默寡言,不茍言笑,但是卻最重誼。
緹婭離開他之后,他連生辰都不再過,而若是離開了,他又會如何呢?
不過,好在他們都活著,只要活著,便有希,將來總是能相見的。
李嫻韻有不得不跟著去后梁的理由。
除了要救的家人,還有一些事得去調查。
慕容策怎麼就能在耶律焱嚴防死守、派了多人防護的況下將的家人給擄走的。
除非有人與慕容策的人里應外合。
而這個人到底是誰?又有著怎樣的目的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若是連這個都弄不明白,如何為環兒報仇?
就在憂思難解的時候,耶律焱已經來到了跟前。
他從老遠開始,視線便定格在車窗里出的小腦袋上,此時目炯炯,更是一刻都不想移開視線。
李嫻韻看著耶律焱,眼眶中的淚水再次涌了上來,戰爭讓這個男人變得更加糲嚴肅。
古井般的眸子蓄在深眼窩中,顯得他的目愈發幽深迫人,布滿短胡茬的側臉上有一道剛結痂的傷痕,離眼睛很近。
他負傷了,可是在信中卻只字未提。
耶律焱抬了一下手,馬車停了下來,后跟隨著的護衛們也勒住韁繩停了下來。
在這曠野中,兩撥隊伍織在一起。
耶律焱翻下馬,大步流星而來。
幽蘭早已經識趣地由金烏扶著下了馬車,而耶律焱上去,鉆進車箱。
自然有人將后面的馬車拉遠,一行人退得足夠遠,給二人留足說話的空間。
耶律焱一上馬車,長臂一變將李嫻韻裹進懷里,兩個人地頸而擁。
他們都很用力,用力到想要融進對方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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