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寧沒有說話,低頭認真地把安全帶系好。
不知道是不是被秦昭寧的作傷了自尊心,霍修予踩下油門,接下來的一程,轎跑在寬敞道路上飛馳。
進市中心之后,車子忽然拐了個彎。秦昭寧一直看著窗外,意識到路線不對,警惕地看向前座:“這不是去秦氏的路。”
霍修予手關了導航:“爺爺幫你請了假,你今天不用去公司。”
“那是我爺爺,不是你的。”秦昭寧糾正道,手握在車門開關,皺眉問:“你要去哪?”
警惕的模樣讓霍修予覺得好笑,怕不解釋秦昭寧真的會打開車窗跳下去,霍修予手將車窗關上鎖死,安道:“放心,不會賣了你的,帶你去個地方。”
秦昭寧:“……”
這樣更像綁架了。
拿出手機,剛打開撥號,忽然聽到前座傳來的警告:“秦昭寧,你要是再把我坑進警察局,我現在就帶著你往護城河里開。”
秦昭寧作一頓,默默收回手機,攥了安全帶:“你還記仇的。”
那麼久之前把他坑到警察局的事,現在都還記著。
霍修予冷笑一聲,沒有說話。
外面的建筑飛速后退,秦昭寧從一開始的警惕,到后來打著哈欠開始犯困。
在快睡過去之前,車子一個急剎停了下來。因為慣猛的前傾,額頭撞在前座的靠背上,徹底清醒了。
“到了。”霍修予打開車門的鎖,推門下了車。
秦昭寧心里將他罵了幾句,下去之后,看到面前的建筑,忽然沉默了。
門口的石碑上刻著學校名字,校門敞開,上方拉了一條顯眼的紅橫幅:熱烈慶賀南城第三中學建校130周年。
站在原地沒有,兩秒后,忽然轉就走。霍修予拉住的手腕,不由分說地將往里帶。
“來都來了,進去看看。”
秦昭寧掙了掙手腕,沒掙出來,擰眉罵他:“你神經病吧?”
今天校慶,有不人回母校看,學校里三兩群的許多年面孔。秦昭寧怕大庭廣眾丟臉,沒跟他手。
霍修予一路拉著進了禮堂,校慶典禮還沒開始,大禮堂的座位卻坐得差不多了。他進門后,往里看了眼,沒找到陳京州,拿出手機給他發消息。
旁邊陸陸續續有人走過,秦昭寧著聲音不耐煩地問:“霍修予,你發什麼瘋?”
“現在不霍總了?”霍修予收起手機,揶揄地看了眼,沒頭沒尾地說了句,“給你找回面子。”
有人往這邊,霍修予手將往懷里一拉:“小心別被撞到。”
“修予?”
一道蒼老的聲音從側方傳來,霍修予轉頭看去,手腕忽然一疼。
他條件反地松開手,秦昭寧趁機轉就跑。
禮堂里人多,沒一會兒就不見了人影。霍修予蹙眉,正要去追,卻被來人拖住了腳步。
出了禮堂之后,秦昭寧著被攥得發紅的手腕,帶著怒氣面無表地往外走。
南城三中占地面積大,三個年級占著不同的區。秦昭寧當時只待了一年,路都沒記全。
又一次走回高三教學樓時,秦昭寧停住了步子。拿出手機,再次看了眼導航上的路線,決定換個方向。
“昭寧?”忽然有人喊,見秦昭寧轉頭看來,人故作驚喜地一笑:“真的是你啊,我還以為認錯了呢。”
來人化妝致的妝,一頭順的黑長直發。幾步走近,拉起秦昭寧的手:“你不記得我了?我是閆妍,咱們高一還是同桌呢。”
聽到這個名字,秦昭寧嫌棄地往后退了一步。
的想法毫不掩飾,厭惡的表讓閆妍尷尬地愣了一下。
但很快反應了過來,飛快地掃了眼秦昭寧上那些很貴的牌子,揚起稔的笑:“真沒想到你也會來,你最近在哪工作啊?轉學之后都沒跟我們聯系了。”
說了一大串,秦昭寧忽然嗤了一聲,反問:“我為什麼要跟你們聯系?”
閆妍角笑意一僵,委屈立馬爬上眉梢:“昭寧,你是不是還生我氣,當年的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秦昭寧表淡淡:“是嗎?”
“真的,我當時太張了,忘了書寫錯名字了。”眼神真誠,“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秦昭寧沒有說話,角含著淺淺的笑,直勾勾地盯著。
在公司待了好幾年,雖然一直渾水魚,但也將那些老狐貍的手段學了一些。
沉默的直視最容易讓人心理防線破裂。
閆妍被這麼看著,不知道怎麼,忽然有了一種被看穿的覺。垂下睫,躲開秦昭寧的目,吶吶道:“我、我一直都想幫你澄清的。”
“那為什麼沒有呢?”秦昭寧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敲著手機殼,慢悠悠地問:“在我被那些人捉弄的時候,在我被他們嘲笑的時候,在我桌子里被人塞了昆蟲老鼠的時候,你為什麼沒有出來說那封書是你的呢?”
閆妍后背冒汗,忽然開始后悔幾分鐘前看到秦昭寧滿低奢品牌跑來認友了,誰知道時隔幾年,原本唯唯諾諾的人變得這麼明伶俐。
“我、我……”磕磕絆絆地抬起頭,對上秦昭寧似笑非笑的目之后,一下子卡了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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