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寧笑著點點頭,等他出去之后,進來關上門,把蛋糕放到辦公桌上:“老師,生日快樂。”
李惠笑:“這你都還記著。”
“那肯定的。”
李惠是上大學時候的學業導師,大學四年對多有照拂,兩人關系好,畢業之后,秦昭寧也常回學校看。
坐下閑聊時,李惠想起先前看到的娛樂新聞,關心問:“上次看新聞說你要訂婚了,是哪天來著?”
沒料到會問這個,秦昭寧卡殼了一秒,坦誠道:“今天。”
李惠一愣,“那你……?”
秦昭寧:“昨晚上跟人打牌到凌晨,睡過頭了。”
仍舊是笑,語氣輕松,仿佛只是睡過頭沒買到早飯吃的包子而已。
李惠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趕巧敲門聲響起,秦昭寧主起:“我去開門。”
拉開門,第一眼看到的是男生的肩膀。
還高,秦昭寧心想。
側開:“老師在里面,進去吧。”
“謝謝。”宋灼道了聲謝,拿著手上的材料進去匯報。
秦昭寧被他聲音了下,眉梢輕挑,視線不由自主跟了過去。
他個子很高,形修長。十來度的天,穿了件黑外套,同系的工裝。皮很白,眼睛里著不太明顯的淡漠疏離,和聲音一樣,聽著禮貌,卻又疏遠。
秦昭寧聽到李惠喊他宋灼。
他們倆聊開題報告,秦昭寧也沒好意思打斷,說自己要走,就這麼安靜地站在門邊聽了起來。
聽著聽著,突然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李惠指指跟宋灼說:“昭寧是你學姐,當年畢設完得很好,你們倆選題差不多,以后你有不懂的可以問問。”
李惠是出了名的嚴格,難得這麼夸一個人,宋灼好奇地看過去。
秦昭寧剛從山莊度假下來,白外罩了件咖的長針織衫,長卷發散著,整個人看起來慵懶又隨。
沒化妝,五卻致惹眼。桃花眼微微上挑,眼尾有一顆很淺的痣,明明是很清冷的長相,不點而紅的卻一直揚著弧度,沖淡了幾分冷冽。
被點到了名,秦昭寧回過神,順勢拿出手機調出二維碼,笑道:“那加個微信吧,小學弟。”
宋灼微微一愣,斂了斂眸,掃了碼添加完好友,禮貌地淡淡道:“麻煩學姐了。”
“不麻煩。”
秦昭寧因為連著輸牌而郁結的心莫名好了起來,看了眼時間,跟李惠道別離開。
出了辦公室,秦昭寧點開微信好友申請。宋灼的頭像是白底的一顆黑五角星,名字是大寫的字母Z。他加好友的時候備注了名字,秦昭寧通過后,在打備注時,手指頓了頓,然后改了——有意思的小學弟。
在學院門口耽誤了點時間,秦昭寧打算走的時候,宋灼也從里面出來了。
大概是沒想到還在這,宋灼放慢步子,停下來喊了句“學姐”。
幾乎是一瞬間,秦昭寧改了主意,微微蹙了蹙眉,看起來有些糾結:“你待會兒有課嗎?”
細碎過樹葉隙落下來,淡淡的染著卷翹的長睫,皺眉的時候,眼尾那顆痣都顯出幾分委屈。
宋灼偏開視線,他沒明著回答,而是問:“學姐有什麼事嗎?”
“太久沒回學校了,忘了東門怎麼走。”
東門離這不遠,十分鐘的路程,可中間有幾條岔路通往其他教學樓群。
宋灼微不可查地皺了下眉,短暫思考過后,點了點頭:“我去圖書館,正好順路。”
圖書館其實離南邊的校門更近,秦昭寧心里想笑,彎了彎眼睛,語氣愉快:“那就麻煩學弟了。”
宋灼看了一眼,上說沒事,轉過帶路。
道路兩旁的樹葉子都已經被紅浸,昨天剛下了雨,枝葉上蓄了水珠,隔一會兒落下幾滴。
地面不太平整,秦昭寧一雙鞋又新又白,走的時候只能挑著路避開水坑走。
兩人一前一后,中間隔著兩步的距離。
走到岔路口時,轉彎一輛自行車飛快駛來,騎車的男生大概是上課遲了到,蹬自行車蹬得格外賣力,一路濺起大片水花。
眼看著就要經過他們旁邊了,宋灼轉想把秦昭寧往旁邊拉開。手剛出去,秦昭寧忽然攥住了他的手腕,一用力將他拽到了道路側。
車從水坑中滾過,濺起的水花落了幾點到秦昭寧的角上。宋灼倒是因為有擋著,渾上下完好無損。
宋灼微微一愣,接著覺到手腕傳來的溫熱。淡淡的青檸香水氣襲來,宋灼忽然意識到兩人此刻挨得有點近,他下意識抬腳往后退了一步。
然后,秦昭寧也跟著往前走了一步。
宋灼還要往后退,卻被往前拽了拽。
“后面有臺階,小心摔。”秦昭寧聲音染著愉悅。
忽然踮腳,靠近的一瞬間,宋灼脊背一僵,不自覺屏住了呼吸。可秦昭寧只是拂了拂他的肩膀,就松手朝后退開了。
紅張合:“落了片葉子。”
紅的樹葉隨著微風慢慢落下,掉在積水里,巍巍晃了幾下。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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