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大殿的氛圍，竟然變得有些劍拔弩張起來！

三師弟這幾個字，同樣讓我心生波瀾。

孫卓當日瀕臨絕境，不就說過，自己是明鏡真人三弟子？

還真是巧合了，明鏡真人，竟然也是老真人的三弟子？

再分析何憂天先前那番話，他位列大長老的份……

實際上就是，當年他落敗了明鏡真人，因此才是大長老？明鏡真人就今日地位？

長老們都變得寂靜無聲，另一列弟子噤若寒蟬。

“師兄，你又何須怒。”明鏡真人有了退讓。

“既如此，羅顯神住雷神崖。”

“我，親自送他。”明鏡真人再道。

何憂天的臉，恢復如常，他點點頭道：“師尊泉下有知，會滿意三師弟今日做法的。”

明鏡真人笑了笑。

我卻說不上來，覺得他的笑容不怎麼自然。

再之后，明鏡真人看向孫卓，示意他們散了。

何憂天則走至我旁，輕拍我肩頭。

“小師弟，雷神崖是所有四規山重要弟子，都必須住過的地方，他能證明你的份，奠定你在山門中地位。”

“莫要認為師兄對你嚴苛。”

“師兄是為了我好，我激不盡。”我低聲回答。

何憂天臉上頓溢滿笑容，他道：“雷神崖需要住夠至七天，七天后，你到長老殿來，住我旁側。”

語罷，何憂天慢慢走出了大殿，其余長老隨同他一起離開。

大殿，只剩下我和明鏡真人。

大約幾秒鐘的間隙，明鏡真人邁步往外走去。

我跟他離開了大殿，繼續從右側一條路上山。

期間能到許多注視的目，從左側上山傳來。

當我們走至

右側一條沿山梯道時，后方的注視才了些。

順著梯道上山，期間又經過兩座道殿，明鏡真人都未曾停下。

山風變得更大了，吹在上，冷意格外濃烈。

大約在峰頂四分之三距離時，出現了一條岔路。

往前走，能通往頂峰最后一座道殿。

相反方向，則不知道通往何方。

明鏡真人走的便是相反方向。

岔路不是石階了，而是棧道。

棧道在山壁上，腳下的懸空覺很強，不過對比渡厄道觀的棧道，危險系數還是小了很多。

一座峰的棧道，要比一面懸崖上的棧道，小兒科一些。

當然，這只是相對論，正常人走在這條棧道上，足以雙打，如若篩糠。

“你的膽量很大。”明鏡真人忽地開了口。

“真人謬贊了。”我面不改，回答：“我走過更險峻的路。”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明鏡真人稍稍頓足。

“你，絕非我師弟，絕非師尊弟子。”

“假冒我四規山前一任真人傳人，你可知該當何罪？”

“此間將你打落山下，四分五裂，魂永鎮四規山，不得超生！”

回過頭來，明鏡真人的面紗隨著山風吹拂而擺。

“三師兄，你說的話，我聽不懂。”我稍稍昂起頭，沒有毫示弱。

“大長老認定我，其余長老未曾懷疑，就連你，都在眾目睽睽

之下，確定了我的份。”

“為什麼現在要說，我不是你師弟，是假冒的？”

“是還需要什麼信，讓我在大家面前拿出來嗎？”

“總不好，讓你懲戒了我，再使得眾位師兄從我上發現信，真人落個殘殺同門的罪名？”

我語速極快，鏗鏘有力。

“還有，知曉我上可能有四規明鏡的同門，應該不，那些門人一旦瞧見我，自會有揣，我在靳藏份，四規明鏡也假借人手使用。”

“他們，都是我的證人。”

風，變得更大，更為呼嘯！

明鏡真人安靜的一不，面紗像是掛在一塊石頭上。

“茅有三。”

忽然，他喃喃了一句話。

“將四規明鏡給我，我可認定你份，四規山中，將多你一個道士。“隨后，明鏡真人一字一句。

“四規明鏡，是師尊給我的信，你手中不也有一面嗎？雖說，那是你假造。”我再度開口。

若有所思，我忽而道：“明鏡真人的真人之位，或許來得不怎麼彩吧？”

“大長老對你并不服氣，或者是我想多了，長老和真人并重？本就有話語權？”

殺意，忽地將我鎖定。

明鏡真人的影，瞬間來到我面前。

我瞳孔猛地一，卻并未躲閃。

他的手，按在了我膛！

我能到一勁道，只要他愿意，可以輕而易舉將我打個穿。

“你認為，你可以在我上找出四規明鏡嗎？”

“我死在這里，你如何向大長老代？”

我依舊面不改，幽幽說道。

“你，想要什麼？”明鏡真人話音變得沙啞起來。

“我想要名正言順，僅此而已。”我回答。

“撒謊！”明鏡真人的語氣變重，話音如若針刺一般鉆進我耳中。

我一聲悶哼，痛極為強烈。

“那明鏡真人，你認為我會想要什麼？”

明鏡真人沒有吭聲。

我臉是正常的，是冷靜的。

所有的話，都是茅有三一點一點教授。

他告訴我，只要掐準能影響他份地位的點，他必然會到掣肘，不會對我下死手。

此時此刻，基本上一切都按照茅有三的計劃進行。

果然，明鏡真人像是被人掐住了嚨，進退兩難。

下一秒，明鏡真人后退兩步，轉過，繼續朝著棧道那頭走去。

我邁步跟上他。

十分鐘左右，棧道到了盡頭，一塊延展出來約莫三米的平臺，邊緣打上了樹樁，形了防護欄，另一側往里凹陷一些，擺著簡單的木床，還有爐子，甚至有米缸，水桶。

這片供人居住的區域，也就十來平，再往前，又有一條窄小的小徑，大約兩三米長，通往一個平臺。

說是平臺，實際上，就是峭壁邊緣的崖。

只是山崖極小，又延展出去許多，最多只能兩人站立。

這，就是雷神崖？

我約想到韓鲊子說過，若是孫卓的份被揭穿，明鏡真人，是要跳了雷神崖的！

腦袋如同醍醐灌頂一般，我才完完全全反應過來，為什麼明鏡真人對我那麼忌憚，我其實已經很過分了，他都沒有完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