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靜語抱著悅兒,笑得彎了眼睛,他看到了屏幕上歡歡眼里的困,因為那和彩排不一樣。彩排時,司儀是先問的新郎,再問的新娘,而駱靜語是用手語回答“我愿意”。
占喜的困并沒有表現得太明顯,看了一眼邊的男人,拿著話筒清晰回答:“我愿意。”
接著,司儀又問:“新郎駱靜語,請問,你愿意迎娶占喜小姐,為的丈夫嗎?”
占喜看向駱靜語,等待他松開與相牽的手,用手語回答,完全沒想到,駱靜語并沒有松手,而是拿過了另一只手里的話筒。
他把話筒到邊,視線一直凝在臉上,微微啟,回答:
“窩,鴛一。”
占喜愣住了,司儀激地說:“請你大聲說一遍,你愿意嗎?”
駱靜語真的提高了音量,大聲回答:“窩鴛一!窩,鴛一!”
這,便是他學會的第三句話。
一片掌聲中,駱悅爾用稚的音跟著說了一遍:“我愿意。”
屏幕上,年輕的新郎新娘地擁抱在一起,忘地接吻。沙發上,小孩轉過,出手臂抱住了的爸爸。
婚禮即將尾聲,駱靜語低頭親親兒的額頭,松開,打手語道:【你該睡覺了。】
悅兒仰著小臉說:“爸爸,你要不要復習一我教你的那句話?”
駱靜語瞇了瞇眼睛,悅兒已經開了口:“你跟我說,生日快樂。”
駱靜語猶豫片刻,還是張了:“佘……re,夸了。”
“生,不是佘,生……”悅兒知道爸爸學說話很困難,不會去笑話他,“爸爸你看我的舌頭,生,生,生……”
駱靜語練了好一會兒,好不容易發出一個“”音,前鼻音和后鼻音對他來說難以理解,悅兒知足了,豎起大拇指夸他:“對對對,爸爸你說得很棒!”
又繼續教他說“日,快,樂”,駱靜語說不好,看著時間越來越晚,打手語說:【明天練吧,很晚了,小朋友不能睡這麼晚,會長不高。】
悅兒的確困了,乖巧地點點頭,駱靜語直接把兒抱去了兒房,將放到小床上。
他坐在床邊幫兒把被子蓋好,悅兒看著他,兩只手想從被窩里出來打手語,又被駱靜語捉住塞了回去,小姑娘只能張說話:“爸爸,你的聲音好好聽。”
駱靜語眼神地看著,抬手問:【真的嗎?可是爸爸說話不標準。】
悅兒搖頭:“沒關系的,真的好好聽,我喜歡聽你說話。媽媽說了,你不用學太多話,因為太難了,你只要記住現在會說的這些話,我和媽媽就很開心。”
駱靜語比劃著問:【媽媽看到你做的賀卡了嗎?】
“沒有哦,我沒讓發現。”悅兒咯咯直笑,“我要在生日那天送給,爸爸你要好好練習,媽媽要是聽到你對說‘生日快樂’,一定會很高興的!”
駱靜語俯親吻兒的額頭,坐直后最后打了一句手語:【好了,你真的該睡覺了,時間很晚,你還這麼激。】
“嗯,爸爸晚安,我睡覺了。”悅兒沒說話,閉上了眼睛。
駱靜語又一次拍著的被子幫哄睡,沒幾分鐘,悅兒的神就放松下來,駱靜語知道兒睡著了。
他沒有立刻離開兒房,從兒的小書包里拿出下午做的賀卡,打開看。
賀卡是做給占喜的,悅兒畫了三個手牽手的小人,剪下來上去,是爸爸,媽媽,還有自己。
寫道:
qin ai的媽媽,
zhu你生日kuai le,我yong yuǎn ai你和爸爸!
——駱悅爾
駱靜語看完后就把賀卡放回書包里,視線又落到悅兒的書桌上。這是一張兒書桌,是他親手裝起來的,書桌上有三層書架,塞滿了悅兒喜歡看的故事書和繪本,有一本書又大又厚,格格不地夾在里面,出了一大截。
占喜曾經想把這本書拿走,放到工作間的書架上,可是悅兒不讓。
像抱寶貝似的抱著書說:“這是爸爸寫的書!我要放在這里,小朋友們來家里玩,我要給他們看的!”
那是駱靜語兩年前出的一本書,算是燙花門教學,除了有簡單花朵、飾品的制作流程,還有他的一些作品展示。
封面上印著:駱靜語/著,占喜/攝影
書名——《以花訴心語》。
駱靜語離開兒房,電視屏幕是暫停狀態,他拿起遙控想關掉電視機,手卻停了下來。
禮一不地趴在貓爬架的太空艙里,像是睡著了。
駱靜語一點兒也不困,不但不困,還很興!他重新坐到沙發上,按著遙控又調出了一段視頻,這一次他不忘靜音,不想再吵到妻子和兒。
屏幕上出現了另一段片頭,又跳出幾個大字,中文是——《我的拍檔》,底下還有一串英文,駱靜語只認識那個my,悅兒反倒會念,是《my partner》。
他認真地看了起來。
這部紀錄片始跟拍的時間比婚禮要早一年,持續了半年,攝制組來錢塘五次,每次待一個多星期,從秋天到冬天,又從冬天到春天。
就像是用影像記錄了他們時的景,那會兒,他和歡歡都那麼年輕,二十五,他二十八。
寒冷的冬天,北風蕭蕭,一輛黑轎車停到文創街停車場,駕駛座上來一個穿羽絨服的長發孩,著手對鏡頭打招呼:“嗨,好久不見,這幾天有冷空氣哦,你們要注意保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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