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清影掛了電話,坐回周知淮的邊。
“查到是誰了?”周知淮問。
“查到了,是謝穎心和周家耀搞的鬼。”
周知淮想到那日在周家,他曾對周家耀放話,讓他不要再糾纏宗清影,而看樣子,他是沒有把他地話聽進去。
既然這樣的話,那他也不需要對周家耀和周家再留什麽麵了。
“周家耀那邊,我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周家那邊,小叔會出麵,你就別出麵了。”宗清影說,“畢竟,你是周家養大的孩子,我不想你因為我被指摘忘恩負義。”
“沒關係,周家的恩,該還的我都還了。”
這一年多,要不是周知淮手下留,周家早完了。
“你先把自己的傷養好再說吧。”宗清影手了一下他的鬢發,“頭還暈嗎?”
不問還好,一問,周知淮立刻順水推舟。
“好暈。”
“怎麽會忽然好暈?剛才醫生來的時候你怎麽不說?”宗清影有點著急了,“要不,我再幫你醫生過來看看?”
說著就要起。
“不用了。”周知淮一把拉住的胳膊,“你親我一下,我就好了。”
“……”
他眼神赤的,帶著幾分直男撒的意味。
宗清影的臉一下就紅了。
“這裏是醫院。”
“又沒有其他人。”見宗清影還有猶豫,周知淮立刻扶著太,故意嗷嗷,“好暈,越來越暈了,你不親的話,我都要暈倒了。”
真是稚。
宗清影沒想到,周知淮平時這麽正經的人,竟然還有這麽稚的一麵。
忍不住笑了,也順了他的意,湊過去吻了吻他的臉頰。
“行了嗎?”
“不行。”
周知淮變本加厲,用手托住宗清影的後腦勺,一下找準的,將吻加深了。
兩人很快就吻得難舍難分,病房的氣氛倏然火熱,宗清影覺得,再吻下去,要出事了,當機立斷推開了周知淮。
周知淮額角抵著宗清影的額角,兩人息著,相互看著彼此。
“現在還暈嗎?”宗清影問。
“不暈了。”
“這麽靈?”
“當然,你是我的靈丹妙藥。”
宗清影笑:“既然你不暈了,我們聊聊吧。”
周知淮意識到要聊什麽,臉上的表瞬間正經起來。
“好,你說,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可以告訴你,絕不瞞。”
宗清影斟酌了一下,問:“你和你前妻的孩子,多大了?”
“我們沒有孩子。”
“你們沒有孩子?怎麽會……”宗清影錯愕地看著周知淮,似乎是在分辨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當初他們要結婚的時候,明明看到白茉莉著個大肚子,還有前兩天的電話中,也明明聽到了“孩子”這兩個字。
“我們真的沒有孩子,我剛才說過了,我絕對不會瞞你任何事。”
“那孩子呢?白茉莉那個時候明明已經懷孕了……”
“是的,我們結婚之前,已經懷孕了,但孩子不是我的,是和前男友的。”
**
白茉莉在認識周知淮之前,私生活一直都很混,男人對來說,就像是櫃裏的服一樣,穿幾次,就不要了。
白裕民對自己唯一的兒很是溺,因為兒聲稱需要自己的空間,白裕民就很過問的私生活,他一直以為,兒還是小時候那個乖乖聽話的小孩兒,直到,白茉莉大著肚子回家。
整個白家,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孩子嚇懵了。
而最讓他們崩潰的是,甚至連白茉莉本人,都無法準確地說出孩子父親到底是誰。
白裕民一生要強麵子,哪裏能接這樣的不彩的事讓別人知道,所以,他當機立斷,決定給兒找個老公。
“白總找了你?”
“是的。”
“你怎麽會答應?”
宗清影覺得不可置信,這說好聽了是婿,說難聽了就是接盤俠啊。
“我那時候走投無路。”
那時候,周知淮剛被趕出周家不久,周家耀聯合一些企業,想要對他趕盡殺絕,他創立的科技公司,被截斷了資金鏈,如果不能在短時間融到資,他所有的努力都會付之東流,他公司的所有員工也會一夕失業。
他痛苦了很久,也猶豫了很久,那段時間,可以說他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你還記得嗎?有一天我和白茉莉回家的時候,你忽然跑來找我。”周知淮看著宗清影,苦笑了下,“那天,如果你對我出手,我或許就什麽都不要了。”
宗清影當然記得,那天看清了自己的心,想要為自己勇敢一次,結果衝到周知淮家裏,卻看到白茉莉著大肚子,積攢了很久的勇氣,一下子就消散得幹幹淨淨。
“我……”
“但你說你隻是路過。”
“我以為你們有孩子了。”
“是的,我也以為,你本就不在意我。”
所以,誤會纏繞著誤會,誤會就像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大概就是那天,周知淮徹底下定了決心,和白茉莉協議結婚,讓生下孩子,做孩子的父親,以此換取白裕民的投資。
當然,在那當下,這也的確是他的最佳選擇。
白茉莉和周知淮結婚後,子收斂了不。
白裕民很高興,有一度,他非常希周知淮和白茉莉能假戲真做,日久生,所以,他幫他們製造了很多可以相互了解的機會。
在這長久的相中,白茉莉真的上了負責、忍又有魄力的周知淮,可周知淮卻始終無法對。
懷著孕的白茉莉多次夜闖周知淮的房間,希和他坐實夫妻關係,但都被周知淮拒絕了,於是,就產生了報複心理。
白茉莉又聯係上了的那些前男友,著大肚子出去與人廝混,以為給周知淮戴幾頂綠帽子就會讓他覺得痛苦,可最終,把自己肚子裏五個多月的孩子給作沒了。
周知淮得知白茉莉出軌後,也提出了離婚。
白裕民起初還想用錢留住周知淮,可他不知道的是,周知淮用他那筆錢度過難關後,短短兩個月,就已經翻。
“離婚後,我把當初白叔叔投資的那筆錢連本帶利地還給了他,我原本以為,這樣就能和白家劃清界限了,但是,白茉莉生病了。”
白茉莉在失去孩子和周知淮之後,得了妄想癥和抑鬱癥,時不時會有自殘的傾向,每次發作時,隻有周知淮能勸解,所以,白裕民多次上門,求周知淮救救他的兒。
“無論怎麽樣,我不能否認,當初最困難的時候,是白叔叔幫了我,雖然他也有條件,但是,如果那個時候沒有他的資金注,也不會有今天的我,所以,我覺得,我對白茉莉,也不能殘忍到不聞不問。”
宗清影聽到這裏,已經完全了解了周知淮與白茉莉之間的糾葛,也完全可以理解,周知淮對白家的義。
“影影,這些年,我的心裏隻有你。”周知淮握住宗清影的手,“這次幸虧你沒事,如果你有事的話,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以後,我永遠不會隨便丟下你。”
宗清影起,手去抱住周知淮。
“周知淮,其實那天晚上,有句話沒和你講我很後悔。”
“什麽?”
“我也你,很很你。”
**
周知淮傷愈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拜訪宗清影的家人。
在見家長那日突然放了朋友家人鴿子,這是他心裏一直解不開的結,他決定要好好去道個歉。
“你不用再提這件事。”宗清影代,“那天我已經和他們說過了,是我公司臨時有急事,所以才會取消見家長這件事的。”
“怎麽能讓你背鍋呢?”
“我當然是希能對你有個好印象。”
周知淮點點頭,說實話,去見宗清影的,他還是有點張的。
畢竟,他姓周。
而宗清影曾在周家,盡委屈,如今再找一個姓周的人,不知道老太太會怎麽想。
事實上,他多慮了。
老太太王金花看得很開,本不在意他和周家的那點關係。
一看到周知淮,就熱洋溢地迎了上來。
“阿淮,你的還好了吧?”
“已經沒事了,。”
“好好好,影影之前和我說你為了救傷了,我就一直在擔心,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老太太一見到周知淮,就拉著他單獨去庭院說話了。
宗清影知道,自從宗玉笙和宗盛珒相繼結婚後,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了,總覺得在上一段婚姻中傷太深,不會再輕易接一段了,但其實不是的,隻要遇到了對的人,還是願意為他再勇敢一次的。
“誒?今天笙笙他們沒來嗎?”宗清影找了一圈,沒看到妹妹宗玉笙和邵崇年。
“他們去醫院了。”宗盛珒說。
“怎麽了?誰不舒服?”
“笙笙,一直說頭暈不舒服,剛才寧寧給把了個脈,結果是喜脈。”
“喜脈?笙笙有了啊?”宗清影激。
“寧寧把脈應該不會錯,但是崇年不放心,所以迫不及待地帶著笙笙去醫院做檢查了。”宗盛珒對宗清影比了個“噓”的手勢,“因為還沒確定,所以暫時還沒有告訴你,怕讓空歡喜一場,等確定了再說。”
宗清影點點頭,看向庭院裏的和周知淮,兩個人肩並肩坐在下,也不知道是在說什麽,兩人的表都很嚴肅。
過了一會兒,周知淮扶著回到屋裏。
“我和你說什麽了?”宗清影問。
“沒什麽,就是讓我好好照顧你。”
“是嘛?可的表好像很嚴肅啊,到底和你說了什麽?”
周知淮攬住宗清影的腰:“問我,對婚姻的看法,說你已經經曆過一次失敗的婚姻,希我一定要對婚姻認真負責,不要讓你再到傷害。”
“等等,怎麽一下子就談到婚事了?這速度也太超前了吧?”宗清影不臉紅,“先說好,這僅代表的意思,我可沒急著要嫁給你啊。”
“是我急著要娶你。影影,我不想再錯過你。”周知淮眼神熱烈懇切。
宗清影推了他一把:“你這麽說說,我可不會嫁給你的,求婚儀式總得有吧,雖然我是二婚,可我並沒有覺得自己因此貶值,所以周總,該有的儀式,一樣都不能哦。”
“當然,你想要的,我都會準備,別人有的,你都會有,別人沒有的,我也會努力創造給你。”
宗清影聽了周知淮的話,心裏比抹了還甜。
也自然而然地和周知淮說起了自己理想的婚禮:“這次結婚,我不想再辦婚禮了,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和你旅行結婚,我們用辦婚禮的錢和時間,兩個人到走一走,看一看,這可比請一幫人來見證有意思多了。”
宗清影已經經曆過一次婚姻,深刻地明白,生活最終都是自己的,幸福本不需要誰來見證,自己發自心的幸福,才是真正的幸福。
“好,聽你的。”
周知淮其實也正有此意。
他很高興,他覺得自己和宗清影有種天然的默契,無論在大事還是小事上,都能達共識。
兩人正悄悄說著話,王金花已經在喊:“開飯了開飯了!”
“不等笙笙和崇年了嗎?”宗盛珒問。
“不等他們了,剛才他們走的時候就說了,不用等他們,如果檢查需要時間,他們就外麵吃了。”老太太說。
“好。”
一桌人坐到一起,宗盛珒照例,先給周知淮敲個警鍾,告誡他如果他敢欺負宗清影,那他絕對不會放過他,這流程,和上次邵崇年回家見家長時是一樣一樣的。
王金花也是老樣子,催婚催生雙手抓。
“,我們都還沒結婚呢,你就開始催生,這有點過了吧。”
宗清影話音剛落,的手機震了一下。
宗盛珒和冉安寧他們的手機,也都同時震了一下。
是群裏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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