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依舊在下。
二人走房間,胡三元已經解開腳腕的束縛,顧溫出短刀,扯下一塊垂簾布卷著手,也防止噴出來,在對方嗚嗚的恐懼聲中將刀往脖子一送,很快便沒了聲息。
人命就是如此輕巧。
顧溫用布抹了一把刀,隨后一丟,一旁何歡面不改,他也不是普通人,殺個人而已。
他只是疑:不留給人問問我有沒有藏東西嗎?
答案是不需要。
胡三元購買丹藥的錢都是從王府支出的,而王府的錢大部分是從水房來的。顧溫作為水房實際掌控者,他可以通過賬單去推測有多東西。
一切商品都有等價,他買龍虎丹多,那麼胡三元就是多。
哪怕丹藥不同,也總有比沒有好,他現在是一點天髓都沒有了!
顧溫打開桌上的木盒子,里邊一顆顆丹藥靜靜躺著,總共是十顆。
最近前前后后胡三元從王府拿了十二萬兩,水房給了三萬兩,這些錢都是陸陸續續的支出,大約一天一萬兩,這些丹藥大概是這個價格。顧溫也不是不想全吃下去,但他要考慮功率,以及對方購買丹藥是不是直接去王府,有多人護送。
今天不一定是最值錢的,但一定是功率最大的,所以撞上了一個同行。
價值一萬兩,那一顆不得頂十顆龍虎丹?只是聞著味道怎麼這麼像龍虎丹?
“道友今日收獲頗,可喜可賀。”何歡沒臉沒皮捧臭腳,反正不是他的東西,“這些丹藥乃是上品龍虎丹,一爐十幾顆丹藥只出一顆。雖然藥效都是一樣的,但勝在沒有丹毒,對經脈損失小。”
藥效一樣?
顧溫忽不妙,他拿起吃下一顆,頃刻間命格震,大約加了五分之一的天髓。
之前吃的龍虎丹是一顆十分之一,也就是上這些上品丹藥是兩倍藥,十顆也才二載天髓。一萬兩就買了這些,給他能買上百顆龍虎丹,那就是十載天髓啊!
他不聲說道:“丹藥難得,貧道還是覺得多些好。丹毒可以依靠功法與定力消滅,可丹藥卻不能憑空出現。”
“道友所言在外邊還有幾分道理,畢竟誰剛剛修行的時候就有真君做背景,但這些是仙之地。”何歡搖頭否認,慢條斯理說道:“臨川藥果放外界就是十年份靈藥,雖然不珍貴,但也不至于在這里跟大白菜一樣。”
“既然好不容易進了此等天下第一寶地,萬般靈如雜草,千樣靈寶任摘取,自然要優中選優。”
所以下品龍虎丹才能拿出來當壯藥賣嗎?
顧溫心中疑又解開其一,無論是藥果還是龍虎丹,這些能用銀兩買到的都是其中的劣品,世者們看不上。
“道友,可想要這上品龍虎丹?”
何歡愣了一下,也是個聰明人,笑道:“道友要什麼?靈藥,丹藥,亦或者白銀黃金?”
顧溫搖頭故意說道:“貧道不稀罕黃白之,給我靈藥和丹藥都可以。”
“外邊是黃白之,可在大乾就是歲錢,我們又不能帶大量黃金進來。那破界法陣,一頭發都是要靈石的。沒錢怎麼讓凡人給人干活,我們總不能自己親自手吧,那得找到猴年馬月。”
何歡又無意間被套出一些話來,并非蠢,只是在他看來都是閑聊,大家都知道的事有什麼好警惕的。
歲錢,破界法陣。
因為大乾地方特殊靈藥無數,所以世者看不上劣質品,便有了靈藥流出給凡人。
因為黃金白銀帶不進來,所以他們也要遵從一定的社會秩序,便有了貴金屬換靈藥。
當超凡被制到極致,這些神仙也不得不遵從顧溫認知中的客觀現實。
趙家就是有個真君也得亡。
一切都通了!
顧溫只覺豁然開朗,道:“我要丹藥,這十顆上品龍虎丹你覺得值多下品龍虎丹?”
他只要其中的藥,也是命格轉化的天髓,丹毒不存在的。與其自己吃,不如拿出來換,他的心理預期是一換五,畢竟二手貨。
何歡沉思道:“二十顆如何?”
嘶!一換二十?
顧溫不倒吸一口涼氣,這是直接翻了二十倍,兩百顆龍虎丹啊!
十顆龍虎丹就是一載天髓,兩百就是二十載天髓。
強如顧溫之心,此時也有些繃不住了,他最富有的時候也才十載天髓,二十載天髓他能把上功法都更上一層樓。
何歡見顧溫不說話,以為自己開價低了,趕改口道:“上品龍虎丹難得,道友想多些溢價很正常,二十五顆龍虎丹如何?”
翻了二十五倍,二十五載天髓。
顧溫忽然有種前世炒的覺,一秒就翻了十幾倍,越是這個時候他就越冷靜,眼里升起一警惕。
上品龍虎丹在他們眼里如此珍貴,竟這麼輕巧放手,一點怨恨都沒有與我談。
此人心不一般,要麼真灑,要麼城府極深。
他點頭道:“可。”
“不知紅塵道友急著用嗎?”
“有何區別?”
“呃....囊中,在下一時間拿不出這麼多。”何歡撓撓頭,道:“若是急,我可以用靈寶換取。”
顧溫眼睛一亮,問道:“你那桿銀槍?”
“自然不是。”何歡捂住手腕,面警惕道:“在下與兵家第二是乾龍山莊有舊,可以委托為道友打個趁手的兵,我看道友手里也沒有兵。”
“可否如你這本一般變化?”
“自然。”
“到時一手錢一手貨。”
比起天髓,他現在更需要一把兵。
二人約定一個月之后,地點龍橋下,時間子時,見面。
九顆龍虎丹換一件靈寶。
隨后兩人又回到了最初話題,凝道丹。
“道友若是想要,你我可以合作,等到趙家九子的丹藥煉出來就去截胡。一般這種藥煉出來都有兩到三顆,我只要一顆。”
何歡拋出了一個很人的提議,顧溫不知道丹藥在哪里,也不知道如何拿到。
他可以接合作,但還想敲出點東西,反問道:“今日我們拿不到,以后趙家有了警惕,又如何敵得過幾十萬軍?”
顧溫雖有超凡人之力,但不認為現在的自己有能力匹敵軍隊。
“不是趙家,是趙家九子。”何歡呵呵一笑,道:“道友有所不知,那趙負道門天信,本應該是大機緣。但不知怎麼的,前些日子那位道門天和道君皇帝打了起來。”
打起來了?
顧溫心念一,他沒想到趙家和郁華竟然會打起來,二者不是合作關系嗎?
但轉念一想,對方對于自己的投資也是某種態度。
“道友覺得誰贏了?”何歡問道。
顧溫不假思索回答:“結果未知,但一切風平浪靜,大概率是道門的天占上風。”
“所見略同,嘖嘖嘖當真是天命榜榜首,這才凡幾個月就著那位道君皇帝打。”何歡贊嘆,隨后話音一轉道:“凝道丹若無道基會損傷基,道君皇帝是不允許他吃的。若是允許也不必去找千樓,他老爹自己煉制的丹藥絕對比那好。”
“那他圖什麼?”
顧溫疑道,何歡輕笑道:“我不知,但大抵是被那位道門天嚇到了,他現在連筑道都沒有,說不準哪天給他踹了。”
“不過這與我們何干,道友覺得如何?”
“可以一試。”
顧溫藏在面罩后的角難掩兇,他就是啥也不要,也得惡心一下趙。
更何況今天他算是嘗到甜頭了,自己好幾年攢下來的家財不如今天一波。
所謂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他又怎麼會放過這次大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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