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側,微微頷首,“你自便。”
記者驚愕,回頭看向從剛才到現在一言不發的陸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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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半個小時,天完全暗下來,路燈亮起。
陸敏比杭敬承慢了半步,視線越過他看向遠,明度很低的藍,幾重云灰撲撲點綴。
腦海中卻是剛才記者找他要聯系方式的景。
一開始沒覺得什麼,直到杭敬承拒絕,才后之后覺反應過來,原來小姑娘是沖著他來的,看樣子起因還是他隨手幫了人家。
有點郁悶。
果然他對誰都好。
“沒開車過來來?”杭敬承問。
“嗯......是,開了,沒。”胡應著。
杭敬承回頭,“到底開沒開?”
“沒。”低著頭,將手背在后,小花藏在袖子里,手指有一搭沒一搭敲玻璃紙,發出有節奏的噠噠聲。
也不曉得他有沒有察覺的郁悶。
做這行確實會接好多人,就算他不主,也多的是主的。
“隨便走走吧。”
“好。”
可起因還是因為他主幫人家了,不然今天什麼事都沒有。高中那時也是,而過時下意識護住,并不妨礙他下外套幫別的生遮住恥。
有點討厭,這麼多年過去,哪怕是他名義上的、合法的老婆,依然不是唯一的例外。
更討厭的是,又在胡思想了,為什麼要糾結這麼多細枝末節呢。明明這次他直接拒絕了人家。
杭敬承側目看了看后的人,背著手低著頭,不管不顧地往前走,完全沒有流的意思。
“等太久,累了?”
“沒。”
“不想來接我?”
“不是。”
看起來是不大高興。
“討厭我?”
“.......”
原本只是開玩笑的試探,卻沒想到這次真不否定了。
杭敬承了下后槽牙。
好吧。
陸敏知道自己不該這樣,輕輕搖頭,勉強出一抹笑,“走吧。”
杭敬承垂眸看著,沉默半分鐘,眼底多有些無奈。
走唄,總不能剛見面就鬧別扭。
剛轉過,就聽說等一下,襯衫袖被扯住。他回頭,目落在只扯住一點點料的手指上,挑眉。
“那個,恭喜你,電影很優秀,拿了獎.......”陸敏兩只手都攥得很,話說得顛三倒四。
“謝謝?”杭敬承尾音上揚,帶了點疑。
松開手,別開臉不看他,“雖然昨天就知道你得了獎,但是沒有想到要準備禮......對不起,這個是路上有個小朋友送我的.....希你以后取得更多滿意的績。”
袖口小心翼翼地出一束藍風鈴,只有三支,掌大小,用玻璃紙包著,扎了個蝴蝶結。
杭敬承默然。
大約半分鐘,沒有說出話。
而后笑了笑,視線往旁轉了一圈,又落回來。
他手接花,修長勁瘦的手指虛虛握著小東西,生怕摧折。
陸敏仍不看他,別別扭扭地小聲解釋:“剛才一直沒送出手,因為別人送的花都太漂亮了。”
“怎麼,還怕比不過一群外人?”杭敬承笑意輕佻,陸敏忍不住圓眼嗔他,他卻正經起來,“各花各眼。”視線不經意地劃過的臉,“而且我啊,今兒最喜歡風鈴。”
本就只有掌大的東西在他手里更顯小巧,慘不忍睹的小巧。
好吧。
杭敬承永遠知道怎麼消解的別扭。
陸敏心里嘆了口氣,也松了口氣,好歹送出去了。
回家路上又到賣花的小孩,遠遠見到陸敏就笑,走近了,說你果然把花送給叔叔啦。
杭敬承認出這是超市遇見那個小孩,應該也是送出他手中這束花的人。
這話,聽起來像某種神的約定。
“怎麼,本來不是給我的麼?”
“本來就是要給叔叔的。”小孩臉頰紅撲撲,笑起來眉眼彎月牙模樣。
杭敬承瞧著,也跟著笑。
他一直覺得陸敏如果笑起來,應該也是這種模樣。
睇向側,注意到微紅的耳側。
“走吧。”陸敏仰頭看他,然后跟母倆告別,“拜拜,下次見~”
杭敬承跟著揮手,慢悠悠跟上的腳步。
青城生活節奏快,街頭多是行匆匆的上班族,偶爾幾個年輕的學生,只有陸敏跟杭敬承兩個步履從容的人,閑閑散散散著步。
“今晚想吃什麼?”陸敏問。
杭敬承說:“今晚不回家吃了,等會兒還有個晚宴。”
陸敏一愣,莫名其妙,“那為什麼......我來接你?”
杭敬承完全不覺得自己無賴,“不想見我?”
“......”
為什麼覺被耍了。
“不是耍你。”他看穿心思一般,笑說:“明天有個慶功宴,就幾個親近的朋友,你也去玩玩?”
“我嗎?”陸敏遲疑,“我好像不太。”
“拿一下,等會兒還我。”杭敬承將花塞回手中,視線落到的耳側,抬手開耳邊碎發,別到耳后。
他單手抄兜,出一個小巧的絨盒子,垂眸,睫在眼瞼下灑下一小片影。陸敏著這束風鈴,視線正好落在他肩側,他的襯衫被風吹得微鼓,燈下泛著微微的金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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