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從窗外灑落進來，照在他們的上。

厲詩妍的黑長發垂落在他白襯衫，像是海藻般鋪陳開來，那畫麵有一種靜謐的好。

“妍妍，你上的味道，還是跟過去一樣。”方佑文似乎真的喝醉了，呼吸間都帶著濃烈的酒意，就連聲音都異常暗啞。

一邊說著，他一邊緩緩抬起手，卷起垂落的一縷發放至鼻尖，輕輕地聞著。

在離開的這段日子裏，他像是著了魔似的懷念這淡淡的清香。

甚至為了讓自己覺就在邊，他特地買了最喜歡用的洗發水和沐浴，每天跟用一樣的。

可是，雖然那類似上的香氣每天都縈繞著他，心裏還是若有所失，總覺得缺了什麽。

“佑文，你喝醉了……你先放開我……”厲詩妍小小地掙紮了一下，心跳不斷加速，臉頰也在發熱。

在這麽一個夜晚，就他們兩個單獨在房間裏，他又喝醉了，本來就已經夠曖昧的了。

所以，這個時候應該盡量避免兩個人過度的接，否則……接下來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我沒醉……”方佑文按住，不讓離開，在耳邊低喃道，“我很清醒，我還記得很多事……

我記得你喜歡吃的是香草味冰淇淋，那時候我在高中部上學，而你還在念小學，每天課間我站在走廊上，都能看到你吃著冰淇淋從小賣部回教室。

你最喜歡的是紫，高中畢業典禮的時候你就穿了一件紫的連，很清純也很漂亮。

我還記得你胃不好，每天睡覺前都要喝一杯溫牛，平常也不能吃太辛辣的東西……”

他說了很多很多，幾乎把所有的喜好都說了一遍，還有一些很久遠的往事。

厲詩妍一開始還掙紮著想要起，然而聽到他說的這段話，心奇跡般漸漸平靜了下來，就像是在傾聽一段時裏掩藏的記憶。

原來，在沒有察覺到的某年某月的某個瞬間，在沒有注意到的某一個角落裏，有這麽一個人，一直在默默關注著。

可是卻一直把他當做鄰家大哥哥，本不知道他對傾注了這麽濃烈的，還傻傻地告訴他自己追不到徐瑾之後的挫敗……

很難現象，方佑文是如何忍這一點的。

換做是，如果聽到自己喜歡的人向自己傾訴對另外一個人的，一定會不了的。

可是，這也不能怪，因為方佑文從來沒有說過“我喜歡你”這句話。

像是猜到在想什麽似的，方佑文深吸一口氣，漸漸從回憶中離，然後又繼續說道：“其實過去每次看到你在徐瑾那裏了委屈，跑來找我抱怨的時候，我都很想告訴你——跟我在一起吧，我會好好珍惜你的。可是十幾年過去了，我還是沒有勇氣說出這句話，因為……我害怕一旦說出口，我連你的朋友都做不了……要是你躲著我，不理我了，我該怎麽辦？

假訂婚的事，是我想盡辦法想要靠近你一點、再靠近你一點，才最後實現的。我一直以為，隻要我讓你覺到我對你的好，總有一天你會被我，會喜歡上我的。即使一開始是假的，總有一天會變真的。

可是沒想到，徐瑾竟然也喜歡上你了，而你心裏還是放不下他。我不想看到你糾結，看到你難過，所以不得不選擇放手……那時候我是真心想過，如果你跟他在一起能幸福，那我就遠遠地祝福你們。

但這一次我回來之後，我親眼看到，你們過得並不幸福。甚至你們還分手了，可你為什麽沒有告訴我，你們分手了？”

你知道嗎，我一直在等你們分手。

這句話雖然有點自私，但是也很辛酸。

“我……我隻是……”厲詩妍眼眶微微泛紅，聲音都有些哽咽了，“因為當時我對你的心意並不確定，而且我才剛剛跟徐瑾分手，腦子還很混，立刻就跟你說這些話，似乎也不太合適……”

“那是我的錯了。”方佑文摟著腰的大手用力了幾分，然後一字一句地說道，“妍妍，我喜歡你，很久很久了……久到連我自己都不記得有多久，喜歡到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喜歡……現在，你明白我的心意了嗎？”

“我……知道了。”厲詩妍隻覺得心跳得越來越快，幾乎要衝破心口的位置。

雖然之前或多或也猜測到他對自己的，但聽到他親口承認，用這麽深的語氣說出這麽篤定的答案，那種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時間在這一刻變得很慢，四周也變得格外安靜，隻有遠的蛙鳴聲和蟲鳴聲。

窗外吹來的風夾雜著薰草的花香，還有淡淡的，屬於春末夏初特有的味道。那是一種，能讓人的心跟著變得很甜、很輕的味道。

不知道過了多久，厲詩妍聽到耳邊傳來均勻綿長的呼吸聲，這才從方佑文的懷抱裏掙開來。

他竟然已經睡著了，纖長的睫在高的鼻梁上投下淡淡的影，俊的五在月下顯得更加深邃。

厲詩妍替他把上的被子整理好，一顆心更了。

幸虧他睡著了，不然這個時候，本沒有辦法思考，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來回應他。

就靜靜地趴在沙發旁邊，不知不覺地閉上眼睛，睡著了……

在睡著之後，方佑文這才緩緩睜開了眼睛，目落在那張近在咫尺的睡臉上，角緩緩揚起。

頎長的往側移了一下，他將抱了起來，輕輕地環在懷裏，讓也躺在沙發上。

長長的毯子，將兩人裹在一起，另一端蜿蜒地垂落在純白的地毯上……

“晚安。”他一手撐著下，側凝視著。

有多久……沒有跟說晚安了？

……

第二天早上，厲詩妍在一片溫暖的下緩緩睜開眼睛，這才發現自己竟然窩在方佑文的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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