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廚房裏,水聲嘩嘩,還有一牛的香味盈滿整個房間。
溫北辰在水池旁很認真的在洗菜,湛南蓉在一旁練地煎著牛排,洗幹淨的菜被放在瀝水盤裏。
聽著耳邊不時傳來的嘩嘩水聲,湛南蓉忍不住側頭看了一眼溫北辰。
他的側很幹淨,和的白熾燈下,他的五這樣看過去就像鍍了一層,讓人有些恍惚,如果說餘小溪那樣的人像一樣燦爛,那麽溫北辰就是像月一樣的人,溫和卻清冷,高貴卻有滿腔。
這樣的人,就像不該降臨在這個世界上的天使,有種不食人間煙火,卻又在煙火裏溫暖人間的覺。
“洗好了,我幫你煮意麵吧!”溫北辰洗完最後一點菜,了自己的手,然後指著一旁的意麵道。
至於湛南蓉的眼神,他就像沒有看到一樣。
湛南蓉趕挪開自己的眼神,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然後才應聲道:“好,用旁邊的鍋子燒水就行了。”
溫北辰點了點頭,起鍋打火,燒水然後找出了調料架上的番茄醬。
見溫北辰好像對這一切很練的樣子,湛南蓉還微微有些吃驚,在湛南蓉眼裏,像溫北辰這樣謙謙君子模樣的人,應該是不會怎麽下廚房的才對。
“你……會做飯啊?”湛南蓉忍不住問出了口。
溫北辰笑著淡淡搖了搖頭,才道:“其實不算是會做飯,隻是一個人在家裏的時候總要學會應付著吃一點,一來二去也就會手做一點吃的,但是手藝,也隻能我自己吃得下了。”
湛南蓉將牛排翻了個麵,又假裝是不經意道:“你還做飯給別人吃過嗎?怎麽知道自己做的不好吃?”
手裏的作一愣,溫北辰想了想,才又搖了搖頭:“倒是沒有人吃過,想來我這個手藝,讓別人吃,估計是會被人拉黑名單吧。”
“噗嗤”一聲,湛南蓉忍不住笑了出來,這個人說話還有幾分幽默,怎麽從前沒有發現,還被人拉黑?拜托,他現在可是家喻戶曉的大明星,有誰會舍得拉黑他?
“怎麽了?很好笑嗎?”溫北辰愣了愣,自己不會做飯有什麽稀奇的嗎?
湛南蓉連連搖頭,否認道:“那倒不是,隻是在想,誰會想要拉黑你。”
溫北辰擺了擺手:“誰知道呢?不過,倒是聞到湛小姐做牛排的這個香味,就知道小溪說好吃是認真的。”
“那當然了,湛氏獨家製,這個可是有方的,天底下都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湛南蓉說起來,語氣頗有些自豪,“不過,你吃幾分的牛排?一會兒我要是煎老了可不怪我。”
看湛南蓉這樣子,驕傲的臉上還帶有幾分俏皮,溫北辰將剛剛用來煎牛排的紅酒拿起來,又拿出兩隻高腳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邊倒著酒邊笑道:“七分吧,不過我想著,依湛小姐這樣的手藝,就算是全的,味道也差不了。”
那是當然了,親自手做的牛排還能有差的?雖然這樣的誇獎聽了不了,但是這話從溫北辰裏說出來,就是覺得順耳太多了。
輕飄飄地看了一眼溫北辰,然後才道:“紅酒配牛排,還真是再好不過了。”
倒好紅酒,溫北辰遞了一杯給湛南蓉:“現在趁著湛先生和小溪不在,我們能喝一杯沒有狗糧的單酒,不會酸。”
一會兒跟湛時廉和餘小溪吃飯,肯定是不了撒狗糧的畫麵,那景,任誰看了都是會變酸酸的檸檬的。
湛南蓉接過溫北辰遞上前的酒,衝他舉了舉杯:“那就為了單,幹一杯?”
“嘭!”
酒杯撞出清脆的響聲,溫北辰仰頭淺淺喝了一口,紅酒還是有些冰冰的,但是喝進胃裏就有一暖暖的覺。
“不過,你這樣的人,怎麽會一直單啊?”
說起單這個話題,湛南蓉想都沒想就問出了口,像是隨意一句,但是的心不知道為什麽,卻咚咚直跳。
等了好一會兒,溫北辰就好像想起了什麽事一樣,良久沒有開口。
等不到答案,湛南蓉尷尬一笑,故作輕鬆的擺了擺手,笑道:“別張,我就是隨口一問,你要是不願意回答,那就算了。”
“不是。”溫北辰卻忽然開口。
湛南蓉一愣:“什麽?”
溫北辰深吸了一口氣,眼裏浮現一層淡淡的憂傷,好一會兒才緩緩道:“不是的,我……其實從前有過一個朋友。”
從前有過一個朋友……那就是說……現在沒有了咯?那不還是等於是單?
湛南蓉這才鬆了一口氣,故作不經意地問了一句:“從前有,那不現在也分手了嗎?該不會是初吧?是不是很難忘的那種?”
溫北辰淺淺又喝了一口紅酒,眸子裏閃過一黯淡,隨後又衝湛南蓉揚起一個舒心的笑:“沒什麽好想的,都過去了。”
但是隻有溫北辰自己知道,他口口聲聲說過去了,其實最過不去的,就是他自己。
關於那個人,他連名字都不願意再提起,就這樣,慢慢忘記了也好,也好。
沒有察覺到溫北辰的異樣,湛南蓉心底還是暗暗地莫名有些開心。
大家都是二十好幾的人了,從前有那麽一兩段過去也算是正常嘛!但是過去的都過去了,重要的是眼下的生活啊。
“那就不想了,幹一杯,什麽都會忘記了。”湛南蓉主上了溫北辰的杯子,然後將杯子裏最後一口酒,一飲而盡。
也許是燈灼眼,又或許是酒有些上頭,溫北辰好像看見湛南蓉臉上浮現的紅暈。
他恍惚了那麽一瞬間,用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喃喃了一句:“最好是忘了。”
而後,杯中紅酒,也一飲而盡。
“哎呀!跟你說話我都忘了我的牛排!”湛南蓉忽然放下手裏的酒杯,連忙拿鑷子去夾已經有些煎焦了的牛排。
看著手忙腳的湛南蓉,他終於發自心地笑了一回,心裏像是有弦突然沒崩住,隻是想笑就笑了。不是習慣地掛起那副笑的麵。
“湛小姐。”他突然愣愣喚了一句。
“做什麽?”
“沒什麽。”溫北辰看著空空如也的酒杯,眸子裏又暗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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