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延卿拿起一隻白灼蝦,有些燙,他剝了兩下,微微攆了下手指。
盛惜昭回頭看一眼嬰兒車裏的小文鴻,自己玩的正好,一點兒也不鬧人。
回過頭來,一隻蝦已經剝好,被放在碗裏。
孩兒夾起蝦咬了一口,忍不住讚:“這蝦好清甜啊!”
霍延嗯一聲,說:“不但清甜,蝦還很有嚼勁,不錯哦。”
李甘國得意的說:“當然了,這蝦是我特意找朋友運來的,淩晨四點,我親自開車去拿的。”
“三姐夫真是辛苦了!”霍延非舉起酒杯,“敬三姐夫一杯!”
旁邊有一隻修長而冷冽的手默默摁下霍延非的酒杯。
轉頭一瞧,隻見齊醫生淡淡說:“你現在還在用藥,不可以飲酒。”
“喝一口而已。”
“一口也不行,喝飲料。”齊醫生把一罐果放到霍延非麵前,拿走了他的酒杯。
“八叔,果很好喝的!”霍文靜嘻嘻一笑。
盛惜昭在哺期,喝的是果,霍文靜是小孩子,喝的是果,就連老太太都喝的是酒……
八爺掉一臉黑線。
霍延銘笑著搖頭:“小齊好樣的,就該看著他。”
大家看霍延非氣呼呼,而齊醫生卻冷靜淡定,兩人明明坐在一起,卻一個像冰,一個像火,很有趣,都笑了起來。
看著這其樂融融、歡聚一堂的場麵,老太太也覺得十分高興。
“延琳,這餡調的真好,不鹹不淡。”喬儷吃了一個茴香餡的餃子,點頭讚。
霍延琳笑了笑,說:“哎呀,之前那一盆餡更好,可惜延非弄撒了。”
大家都看著霍延非這個闖禍直笑。
八爺覺得很沒麵子,低頭餃子吃。
“餃子包的也不錯,一個也沒。”何素秋溫一笑,“這還有白菜餃子呢,真好看!”
白肚子,綠褶兒,圓滾滾的,像個金元寶,又像胖娃娃,很可。
“這是昭昭包的。”李澄澄搶著說。
大家都誇讚盛惜昭手巧。孩兒有些不好意思,低頭說:“這是去年過年,三姑姑教我的。”
霍延琳長長的哦了一聲,說:“是有這麽回事,昭昭還聰明的,還記得怎麽包。”
這時候,霍文勳忽然一皺眉,似乎吃到了什麽東西。
吐出來一瞧,是一枚幣。
“恭喜啊!”大家都笑了起來,“文勳是第一個吃到幣的,今年一定有好運!”
霍延非自己不能喝酒,攛掇李甘國去灌霍文勳的酒,霍延銘去攔,也被灌了一杯。
霍延琳使勁兒擰了一下李甘國,佯裝發怒:“還喝?”
李甘國灰溜溜的坐下。
大家都笑起來,從去年聊到今年,雜七雜八,說說笑笑。
霍延卿很什麽話,一門心思給他的心尖尖夾菜。
看著小文鴻有點哼哼唧唧要哭的意思,盛惜昭趕輕輕搖了搖嬰兒車,轉頭哄著兒子,連飯也顧不得吃。
這個時候,吃飽喝足的貝貝邁著悠閑的步子跑了過來,大爪子搭在嬰兒車上,歪頭看著小文鴻。小文鴻一看到貝貝就高興了,立刻咧笑起來。貝貝就站在旁邊看他,簡直像個狗保姆。
老太太故意逗它:“貝貝,你的狗崽呢?”
貝貝歪頭看著老太太,跳下嬰兒車去看自己的狗崽,幾個狗崽逗吃完了,在窩裏呼呼大睡呢。貝貝放心回來,繼續幫盛惜昭看孩子,拿鼻子拱了拱小文鴻,的他咯咯直笑。
盛惜昭這才轉頭回來吃飯,隻見小碗都快堆了小山。
霍九爺拿手巾幹淨手,側頭看,意思非常明確,這些都要吃掉。
孩兒掉一臉黑線,這老狐貍把撐死算了!
孩兒慢條斯理的吃著飯菜,霍九爺時不時還要再添點。
“夠了夠了,吃不完了……”孩兒小聲表達不滿。
“吃不完就放在那兒,把蝦吃了。”
孩兒哦一聲,乖乖把蝦吃掉,然後把碗一推。
霍九爺的臉瞬間就掉了下來……
孩兒一臉無辜的看著他,不是他說的嗎,吃不完就放在那裏……
霍九爺畢竟也是經百戰的人,在喂兔子這項事業上,越挫越勇,見招拆招。
霍延卿極淡定的了孩兒的肚子,平靜的說:“還可以再吃點。”
孩兒掃開他的手,討厭的老狐貍,非得肚皮鼓起來才行嗎!
霍延卿平靜的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被推開的小碗,問:“吃不吃?”
“不吃”兩個字幾乎都到嚨了,孩兒忽然意識到了什麽,抓起小碗,低頭就吃。
霍九爺很滿意,優雅的吃菜。
孩兒氣鼓鼓的,啊嗚啊嗚,塞了一,小模樣別提多可了。
好險好險,如果自己說不吃,這老狐貍肯定要當著這麽多的麵喂吃,到時候非尷尬死!
齊醫生正安靜的剝開一隻螃蟹殼,收拾幹淨,準備先吃蟹黃。
“謝謝。”霍延非一抓,直接把螃蟹殼抓走,呼嚕嚕,蟹黃肚,一臉滿足加得意,“不錯不錯,又香又醇。”
齊醫生早已習慣,麵如常,拎來一隻小碗,仔細的把蟹剔出來,隨後放到霍延非麵前。
“覺悟很高嘛!”八爺很高興,笑瞇瞇把蟹都吃進去了。
齊醫生麵帶微笑,用很小的聲音說:“我忘記你剛才喝的是橙,橙和螃蟹一起食用,容易造肝腎損傷。”
八爺瞪圓眼睛,一臉震驚,現在吐還來得及嗎?
“那怎麽辦?”霍延非冷汗直冒,他隻知道吃螃蟹最好不喝酒,沒想到自己喝橙也會躺槍啊。
“喝水吧,能衝淡的。”
霍延非幾乎連想也沒有想,抓起水杯就喝起來。
大家見他仰脖灌了一整杯清水,都有點訝異,問:“延非,你怎麽了?”
霍延非氣籲籲的解釋一通,大家剛要詢問,隻見齊醫生看著飲料瓶子,淡淡的說:“哦,弄錯了,原來是複合果,這樣橙的含量就了很多,應該沒事的。”
八爺倒吸一口涼氣,這才反應過來,剛才被他一嚇,還以為自己喝的純果!
“放心,應該沒事的。不過保險起見,你就隻喝水吧。”齊醫生微微一笑。
八爺忽然有種覺,此人是不是又在故意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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