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恢復如常后,緒也穩定很多,沒再整夜整夜睡不著,更沒有突如其來的哭。
正月過后天氣也穩定了許多,雨雪幾乎都沒有了,林州有了開春的景象。
今年的農歷晚,才出正月已經是國歷的三月底。
四月中旬有一天律所的人出去聚餐,君熹不知道為什麼會在林州那個酒店遇見趙高啟。
其實以前在北市,除非約飯,不然那麼大的一座城市,這些公子哥待的地兒又一個比一個蔽高級,基本沒在外面偶遇過他。
僅有的一次,也是吃飯,但被他氣急敗壞地拽上車。
好像也就是那一次過后,注定和應晨書分道揚鑣的命運齒加速了轉。
林州相對紙醉金迷的北城來說,非常不起眼。
趙高啟穿得正兒八經,打著領帶,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在那家酒店大堂和人寒暄,君熹原本在三樓茶廳和一群同事吃東西。
中途陪同一個同事到樓下問點關于包下他們酒店三樓茶廳與會議室辦周年慶的事兒,同事在問,正百無聊賴地欣賞酒店前臺上放著的一束艷的蘇菲寶貝。
以往應晨書總是送這種花,滴的花兒一大捧裹在黑紙中,像被一個強大的人擁抱在懷,松弛并列著裹挾,安全與絢麗猛烈沖撞融在一起,就是應晨書和的相方式,特別喜歡。
趙高啟彼時就在前臺對面的休息區和一群人攀談。
君熹聽到他一貫慵懶漫不經心的調調,子先是一僵,再然后循聲看去時,就和恰好也因為覺得背影眼而朝遞來目的趙高啟四目相對上了。
他也不知道清不清楚應晨書的事,可能清楚吧,他這人看著不著調其實消息快得全城第一。
看他那驚訝的眼神,跟見了鬼似的,就知道他清楚他們分手了。
君熹在琢磨要不要打招呼,本意上覺得離開了應晨書,那他上附屬的環,包括偶爾也能給幫忙趙高啟,對向來客氣的曾山,甚至練練,這些人能帶給的,都同一時間應當還回去,不應該再越他去這些他帶來的。
直到他徑自朝走了過來。
同事已經打聽好了事,君熹見了趙高啟的步伐路徑就和同事說:“你先上去吧,我遇見了位朋友。”
“行啊。”同事看了眼趙高啟,邊看邊走,大老遠還回頭著他。
“君熹啊,咱倆緣分也不賴哈,和晨書比差不到哪兒去。”
“……”
君熹不知道怎麼接他這種混不吝的話,只能淡淡問了句:“你怎麼在這啊?”
“來喝喜酒,有個朋友結婚。”他略不自然地說,邊說邊瞅,“你在這工作呢?”
“嗯。”
“你傻不傻。”他迷茫地嘆氣,一手兜一手攤開,“應晨書不會幾個子兒都沒給你吧?拿著錢有多遠走多遠,玩一圈兒,釣個金婿不是好的。”
“……”
君熹臉平靜,語氣無波無瀾:“你說得,你們這些有錢人好像都人傻錢多。”
“嘿,傻什麼?你也不看看你這臉,”他樂了聲,低聲細語了句,“值那個價,不然晨書發什麼瘋。”
“……”
君熹真是沒法和他接話,以前因為和應晨書還在一起,他說話還客氣點,克制點,不該開的玩笑還是顧著點禮儀的,現在有點像了韁的野馬。
“沒事的話我回去了。你吃完喜酒,也該回去了?”
趙高啟一邊頷首一邊多看了眼,好像言又止著什麼。
君熹看到了,也知他掖著什麼話,無非是和應晨書相關的。
假裝沒看到,就邁開要走了。
趙高啟看這什麼也沒問就真要走了的架勢,還是沒忍住:“哎,回頭你去覽市嗎君熹?”
君熹扭頭回:“什麼時候?不去啊,做什麼?”
他默了默,又輕淡地笑了笑:“兩月后的這天,就夏至那日,晨書結婚,婚禮在覽市。”
君熹靜靜地看著他,半晌,緩過神來才點點頭。
趙高啟這人,語氣是很有不自在的,這會兒便是,猶豫了會兒見實在跟啞似的,才不得已自己又開了口:“你不知道啊?那你要請柬嗎?要不要等他下請柬的時候給你搞一個你去玩玩?”
“……”君熹搖頭,“不用了,我那天要上班的。我先走了。”
…
兩天前才是谷雨,離夏至看著還特別特別的遙遠。
君熹晚上下了班躺在床上,手機捧在手中,反反復復地看著這兩個節氣之間的距離,中間隔著立夏,小滿,芒種,而后才是夏至。
可仔細算算,也就是區區兩個月,四個短暫的十五天而已,好像一眨眼就到了。
的青春,豪華大夢里的高貴主角終于從夢中走出來,進了屬于他的婚姻殿堂。
第58章 不信人間有白頭。
好久不見的梨花。
君熹失眠了兩天, 后面睡眠太過不足才勉強睡去。
那天在公司加班,一邊吃三明治當晚飯一邊聽同事聊天。
“哎,昨天在前面那個路口出車禍了哎, 好像還重的。”
君熹想起自己上次差點被撞,就問了句:“哪個路?”
“就我們律所樓下那條路,環湖中路, 前面第一個紅綠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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