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心你的婚事,你的……”那兩個字君熹沒說出來,低著腦袋,靜靜看著桌上的玫瑰,“總之,也不好藕斷連吧。”
“所以,我連你去哪兒了,在哪兒生活,都不能知道了。”
“你沒必要知道。”
“我有必要,婚事只是婚事,僅此而已,我說了熹熹,沒人會在意我婚后做什麼。”
“你的未婚妻在意。”
應晨書蹙眉,“你說什麼?”
“看說話的語氣,很在意你。”
應晨書深呼吸,“你看我手機了?有新消息?”
“抱歉。”
應晨書眉頭皺了又皺:“你可以看,什麼時候都可以看,但是我們的協議已經簽了,這只是一段利益婚姻,誠然我曾經承諾過對方,婚后不會對不起那張結婚證,但是去年訂婚前簽的協議,我與對方重新商量過了,簽的是婚后互不干涉對方私生活。”
君熹沒有反應,沒有說話。
應晨書輕笑:“我不是好人,熹熹,我也以為我是,但是事實上,我不是。所以,熹熹,你告訴我,你想去哪兒?你想怎麼生活。”
“你希我怎麼生活呢……是希我忘了你,拿著你的錢去瀟灑地當我的老板,做自由自在瀟灑不已的人,滿世界環游……玩夠了找個喜歡我的男朋友,結婚;還是……你希我就在北市附近,時不時的你去和我見個面?我們像現在一樣,依然上床,吃飯,手牽著手,一輩子沒人管,明正大地,在一起。”
應晨書怔怔看著,沒有眨眼。
君熹抬起頭,輕笑:“你希什麼?我照做。”
他眼神終于明顯地閃爍了一下。
君熹:“你希我是第一,也希我是第二,我知道的,應先生。”
應晨書閉上了眼睛。
君熹把手輕輕攀上他的脖頸,臉埋在他肩頭,“但是我希你好好生活,我真的希我的應先生,還是過的是正常生活,而我也去好好生活,好不好?”
應晨書深深呼吸了口氣,半晌,問:“你什麼時候工作?”
“我……”
“再待半年,過了年。”
君熹張了張口,卻哽著沒有辦法發出一丁點的聲音。
半年……半年就半年吧。
君熹答應了。
應晨書:“想去哪兒,都要告訴我,住哪兒,也要,你結婚前我都要知道,以后……就不了。”
君熹蹭了蹭他的肩頭,垂下的雙眸在他懷中眨了又眨,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撲通撲通地,和他的襯紐扣融在了一起。
其實君熹從沒想過能和他在一起四年,滿打滿算,半年后兩人在一起的時間就已經四年剛剛好了,這都是來的時,眼下也該倒計時,為這段歲月掐秒過日子了。
…
那個人有沒有來北市,后來君熹不知道,來了應晨書有沒有去招待,也不知道,只知對方沒有來謝安街的合院中,那段時間學校沒什麼事,基本每天都在家里,沒見人來過。
其實應晨書上班的時間都是固定的,下班的時間有應酬也都會知道,可能也不會私下去和對方見面,然后跟說是應酬……
今年的九月八號是中秋節,正常來說這個節日應晨書得回去,君熹也會跟著他到覽市,然后待在明順公館玩,等著他從家里回來陪過屬于自己的節日。
但是今年九月八號恰是南師大的112周年校慶,學校辦了中秋校慶雙晚會。君熹和應晨書說不回覽市了,在學校有工作。
其實今年和往年肯定是不一樣的,一來他訂婚了,和他回去,君熹總覺得怪怪的;二來也不想被他的聯姻對象發現,不想讓他家里人發現,跟他去覽市了,這未免有些太明目張膽了,不想給他惹什麼麻煩。
但是沒想到,沒去,應晨書就提前回來了。
他在七號去了覽市,但是在八號的晚上在學校里看到了他。
幾個男人和曾山走在一起,都西裝革履,站校園大道上,灰暮云伴著碎金般的燈火,穿過秋黃落葉一點點散落在那剪裁得的西服上,簡直是一道最迷人的風景線。
君熹今晚充當一個主持人的角,穿了雪白無暇的真禮服,遇見他的那個時間點正從宿舍要去育館,坐在車上,開車的是學校的師兄,車上還有其他人,都在嘰嘰喳喳熱聊著一會兒晚會的細節安排,只有君熹遠遠地看著大道燈火下的幾個悉影而出神。
待車子穿過他們邊,君熹從車窗看出去,恰好和應晨書的目隔空纏在了一起。
開得老遠了還在看他,他也是,旁邊的趙高啟一臉笑容,大概也是看到了在和應晨書說什麼調侃的話。而應晨書那臉,是只顧著看了。
直到被路過的學生擋住了視線,君熹才不舍收回目。
這一路,看他們的學生達到百分百,不止一個。
…
在育館二層休息室拿手卡背臺詞的時候,悉的腳步聲鉆耳間。
君熹抬頭便見更加悉的影伴隨著沉穩腳步聲慢條斯理踱步而來,他邊走邊掩輕咳了下。
君熹:“周末我陪你去檢查吧,你這耗太久了,要是有病都耗完了。”
應晨書目始終在的禮服上,靠在窗邊,濃麗的月落在雪白無暇的綢緞上,單薄的肩頭鎖骨連一片,烏發輕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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