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沐笙還沒有弄懂這話裏的意思,突然天旋地轉,除了那炙人的溫度依舊還在,眼前的一切全部都消失了,隻剩下一片漆黑。
就在這時,耳旁傳來小聲的對話。
“顧夫人的腳踝我已經固定好了,但是要完全康複還需要一點時間,在完全康複之前不要讓。至於顧夫人的高燒,我已經開好了藥,顧先生隻要平日將藥熬好,一日三次喂給喝便可,如果想要好得快一些,可以平日多用溫水拭。”
“好,謝謝尹大夫,這是給您的藥錢。”
尹大夫接過藥錢之後,便拿著藥箱離開了。
站在一旁的江潛看著躺在床上的宋沐笙,有些擔憂地問道:“顧哥,你說嫂子的腳啥時候能好啊?”
“不知道。”
看著床上虛弱的人,顧崇錦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
他轉頭看向了江潛:“這次真的要謝謝你。”
江潛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嗨,顧哥幹嘛還跟我這麽客氣。說起來,好在今早我看見你和嫂子往那個方向走,又大半日沒有回來,怕你們出什麽意外,這才想著要去找找。不過要是我能早點去,可能嫂子也不會生這麽大的病了。”
顧崇錦拍了拍他的肩膀:“話可不能這麽說,如果沒有你,我和宋婷隻怕是回不來了。”
江潛卻猛的搖頭:“顧哥和嫂子福大命大,不會的不會的!”
“我說你還要聊到什麽時候啊!”
這時,李翠苗從門外快步走了進來,拿了桌上的中藥包,還沒等人來得及反應,又一把揪住了江潛的耳朵。
“你難道看不出來顧錦也需要休息了嗎?還在那一個勁兒說說說。”
“誒誒誒!你別揪我耳朵啊!鬆手!鬆手!要斷啦!”
任憑江潛一個勁的喚,李翠苗卻沒有鬆手,轉頭看向了顧崇錦,聲音利落。
“我去幫宋婷熬藥。”
說完便生生將江潛一同揪出了房間,關上了房門。
門外嘰嘰喳喳地吵了一會兒才安靜了下來,顧崇錦收斂神,一步步地走到了床邊,低頭看著因為高燒而臉上一片紅的人。
昨晚的一切,還停留在他的腦海裏。
的主,的怯,一切讓他未曾過的所有,都如此讓他癡迷。
他手,輕輕地著的臉頰,將臉上的發小心地在了耳旁。
覺到男人的,宋沐笙藏在被子裏的手張得握了拳頭,可表麵卻依舊不聲。
如果放在以往,一定會立馬拍開顧崇錦的手。
可現在卻不想睜眼,也沒有勇氣睜開眼睛。
發生了昨晚的事之後,已經不知道該怎樣麵對他了。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腦海裏零星的記憶,卻在提醒著,昨晚的確是主的。
他昨晚的忍與疼惜,與他失憶後對的所有照顧,在的腦海裏一樣展現,並漸漸地將他過去對造的所有傷害衝淡。
突然有些害怕起來,宋沐笙啊宋沐笙,子已經給了他,難道還要把心也要給他嗎?
好在顧崇錦並沒有在床邊站多久,他為蓋好被子之後,便離開了房間。
房間裏瞬間陷了一片死寂,宋沐笙全都沒有力氣,腦子也脹得很,很快又睡了過去。
“宋婷,宋婷,先醒醒,把藥給喝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宋沐笙被耳畔的聲音給喚醒了。
有些費力地睜開了眼睛,看著坐在床邊的李翠苗逐漸從重影變得清晰,的手裏正拿著一碗中藥,味道讓人有些惡心。
宋沐笙皺了皺眉,在李翠苗的幫助下微微做起了。
“來,先把藥喝了,這樣才能好得快。”
李翠苗將藥湊到了宋沐笙的麵前,那藥味一聞便讓人沒了胃口。
宋沐笙不想喝,可見李翠苗一臉的殷切,猶豫再三,隻能接過碗,屏住呼吸,一口氣將藥全喝了下去。
那苦的味道在裏蔓延開來,讓宋沐笙不打了個冷,趕將手裏的空碗還給了李翠苗。
李翠苗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才又讓宋沐笙躺好,用被子把蓋了個嚴嚴實實,這才放心地拿著藥碗離開了。
裏的苦意還沒有完全褪去,可沉沉的睡意又朝宋沐笙襲了過來。
又渾渾噩噩地過了幾個時辰,直到上的汗黏黏膩膩地粘在上不舒服,才醒了過來。
一醒來,便看見顧崇錦正站在床邊,拿著一條潤的帕子,正為拭脖子上的汗水。
有些呆滯地睜著眼睛,一不地看著他,腦子似乎因為發燒,連反應也變得慢了,直到顧崇錦掀開了的被子,準備解開的服時,才突然察覺到了不對。
有氣無力地抓住了他要解開服的手。
“你要幹什麽......”
的聲音嘶啞,讓自己都嚇了一跳。
顧崇錦卻並未將的阻攔放在眼裏,他拿開了的手,繼續解著的服。
“給你降溫。”
宋沐笙焦急地再次抓住了他的手,微弱的聲音裏著抗拒。
“不用你......我自己來。”
說著,便一隻手撐在床上,試圖坐起來,可還才微微起,腦袋就像管著鉛一樣地想要往下沉,一個不平衡,歪歪扭扭地又倒了下去。
顧崇錦的不悅全寫在臉上,他哪裏還能容許這個人繼續這樣胡鬧下去。
他一隻手按住了了的肩膀,一隻手輕車路地解開了的服。
宋沐笙隻覺得前一涼,幾次想要遮擋,卻被顧崇錦輕易地撥開。
想要抗拒,卻全無力,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顧崇錦拿著帕子慢慢地為拭著上的粘膩的汗水。
雖然之前兩人已經有了之親,可那卻是在沒有意識的況下。
現在,的腦子雖然混沌,意識卻很清醒。
能夠到顧崇錦拿著帕輕輕拭過的肩膀、口、腹部、後背。
害怕,又憤。
這個男人,為什麽總是喜歡用這樣的方式辱著自己?
悲切地抬起眼眸,直直地看著男人的眼睛,似是要用這種方式來傳達自己的憤怒。
可此時的男人卻隻是在專心地拭著的,他的目專注,似是在對待一件珍貴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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