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淺抿起角，沒作聲。

酒到中旬，小老頭仍是一臉神清氣爽，厲聞舟看起來也還好，臉紅得不明顯，隻眼睛比較明顯，眼白多了些，眼瞳很亮。

“小舟好酒量。”小老頭不倒了，酒喝到開心就行，再喝下去容易出事，他雖然年紀大，這點還是拎得清。

厲聞舟角自始至終掛著淡淡的笑：“不敢跟爺爺比，爺爺寶刀未老。”

小老頭哈哈笑，手拍在厲聞舟肩上，開始進話題：“小舟，你跟我們家囡囡認識多久了？”

“認識多久了……”厲聞舟笑著看向喻淺，那雙又深又亮的眼睛直勾勾看著。

喻淺忽然坐直。

厲聞舟說：“認識，很久了。”

小老頭追著問：“很久是多久？得說出個時間。”

厲聞舟搖搖頭：“不太記得了。”

喻淺抬眸，此時厲聞舟一雙眼睛灼灼地看著，連回答爺爺的問題時，也是看著的。

老太太也發現了，會心一笑，等老頭子繼續問。

“那我再問你，你現在月收多？”小老頭挑他覺得重要的問。

畢竟月收決定以後囡囡跟他能不能過得好，這是很重要的。

厲聞舟想了想說：“沒算過。”

小老頭：“七八千？一萬？不對，囡囡說，越有資曆的醫生越吃香，隨隨便便三四萬一個月。”

厲聞舟笑，點了點頭：“差不多。”

小老頭一聽，轉頭去看老太太，兩人相視一眼，老太太小聲說：“還不錯。”

小老頭也這麽覺得。

醫生看重資曆跟時間，越往後工資隻高不低。

“那下一個問題。”小老頭笑嗬嗬問道，“小舟你談過沒？”

喻淺聽到這，心頭莫名張起來，厲聞舟會怎麽回答？

他跟梁愉音到底是怎樣的關係？雖從沒公開過，但對外也都也是稱伴，旁人則稱梁愉音為他的紅知己，默認他們男朋友關係。

“談，當然是……”厲聞舟重複呢喃著這三個字，眸裏漾起淺淺的笑意。

喻淺攥著筷子的手指反複碾磨，卻在這時看到厲聞舟搖了搖頭，說：“沒有談過。”

“哈哈哈哈哈哈……”

笑聲從賀扶羨口中傳出來。

眾人都看向他，老太太沒好氣道：“你笑什麽？”

賀扶羨沒解釋，扭頭對臉不大好的喻淺說：“知道我笑什麽。”

喻淺：“……”

瞥了賀扶羨一眼：“閉。”

賀扶羨咧著，轉頭看向同樣臉不豫的厲聞舟：“我可沒說哦，都是男人，懂，給你留了麵子。”

這話二老聽不懂，老太太隻知道這個小舟沒談過，眼睛都放了，趕對喻淺使眼，小聲說：“囡囡，你賺到了，是個幹幹淨淨的小夥子。”

喻淺想笑卻笑不出來：“，你跟爺爺說，讓他別問了。”

“欸，那怎麽行，你看上的，一定要問得清清楚楚我們才放心。”

“……”

小老頭接著又問了幾個問題，家庭況，有幾個兄弟姐妹等等，不算刨問底，就是大致了解清楚。

問到最後，厲聞舟趴下了。

白酒的後勁來得快，直衝大腦，厲聞舟剛開始還能，後麵好像就不行了，手撐著額頭沉默。

“小舟，還能吃嗎？”小老頭湊近問。

厲聞舟嗯了聲，但肢沒反應。

小老頭抬頭看向喻淺，樂嗬一笑：“喝趴了。”

陳明修坐著沒，他看喻淺指示。

隻見喻淺起過來，彎下腰在厲聞舟耳邊說話：“要扶你去休息嗎？”

他沒反應，也沒搭理。

喻淺手搭在他臂彎上，想湊近看看他現在的狀態，到底醉什麽樣了，誰料手剛搭上去就被厲聞舟握住。

喻淺嚇一跳，想沒得回來，他握住的力道很。

實在不出來，幹脆作罷，對陳明修說：“來扶他去休息。”

陳明修立馬起過來，小老頭也來幫忙。

等厲聞舟站起後，他似又清醒過來，拂開兩人攙扶的手，將喻淺拽過來，下擱肩上：“你帶我去休息。”

喻淺四肢僵住，不知作何反應。

二老麵麵相覷，目意味深長。

厲聞舟親近著喻淺，溫熱的氣息夾雜著酒氣，噴灑在頸窩裏，跟羽似的，有點，不過這次是心。

扶著他手臂，能覺到他力氣沒全使上，半清醒著。

“那，你先起來嘛。”說。

過了幾秒，厲聞舟慢慢抬起頭，一雙亮得異常的眸子靜靜看，看得喻淺心頭一。

趕忙移開視線，對二老說：“爺爺，他醉了，我先扶他去休息。”

“去吧去吧。”小老頭笑嗬嗬揮手。

老太太也笑，角都合不攏。

陳明修心想沒自己什麽事兒了，接下來就是看著賀扶羨，防止他跑。

……

說是扶著厲聞舟上樓，其實是喻淺牽著他上樓。

他很安靜地跟著步伐，一步一個階梯，不走前麵，也不慢一步，配合程度讓喻淺都覺得無比默契。

到了樓上，找到自己那間屋推開，二老時常打掃，房間裏很幹淨寬敞。

“三叔，你就在這休息。”試著鬆開他的手，但沒能鬆開。

厲聞舟握著，環視一遍四周：“這是你平時回來住的房間？”

“嗯。”喻淺點頭，“爺爺他們時常打掃，床單都有換，是幹淨的。”

厲聞舟收回打量的目，看向喻淺，與此同時手腕微微用力，將拉到懷裏。

“欸，你幹嘛。”喻淺抵著他，不靠太近。

“這裏又沒別人。”他低下頭，像剛才在樓下那樣，將下擱肩上。

喻淺沒推他，任由他這麽趴著：“你不是醉了嗎。”

“尚可。”他說。

喻淺：“白酒喝多了胃難，我等會去給你煮點小米粥。”

“好。”他應。

氣氛溫馨了會兒，喻淺牽著厲聞舟去躺下，他配合了，但躺下之後把也拉了下來。

“別……沒關門。”著急起來。

厲聞舟著的腰，低笑：“不做什麽。”

喻淺不信他，他這個人，隻要跟一起沾了床就滿謊話。以前就是這樣，說什麽不來，沒一會手就進來了；說什麽隻親一親，眨眼就撞得說不出話來，類似這樣的連哄帶騙可多了……

厲聞舟悶聲發笑，低頭親了親喻淺臉頰：“二老對我很滿意，你呢？”

喻淺眼神到飄：“我什麽……”

厲聞舟一字一句問：“喻淺，你對今天的我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