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晴輕離開的第十五天,寧紀臣應邀參加了席老的壽宴。
就在這天,寧熙晨出事了,寧紀臣不得不徹底斷了去找雲晴輕的念頭。
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寧熙晨居然和席老那個孫睡到一張床上去了。
寧熙晨喜歡雲晴輕堂哥家的那個外孫,這件事寧紀臣一直知道,也知道因為他和雲晴輕的事,雲晴輕的那位堂哥不許外孫嫁給寧熙晨。
要說對弟弟愧疚,寧紀臣絕對沒有,各自的,各自追求。
他曾暗示過這個弟弟,讓他強勢點兒把人娶回來再說,畢竟他年紀不小了。
而且這回事,很多時候本就是先下手先得。如果寧熙晨鐵了心要強娶傅清雨,肯和傅清雨外公鬧,寧紀臣不僅不會阻止,還不餘力的會幫他。
畢竟那隻是雲家其中一房而已,傅清雨外公退休後,那一家子沒什麽大權勢,再加上雲老健在,必定會站他這個外孫這邊,寧家鬧得起,傅清雨的那位外公也是行伍出,絕對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麽脆弱。
可他的傻兄弟,偏偏不肯為難傅清雨,還被人設計,鬧到這種地步。
頂頭上司為了席老對他施,他可以點兒委屈能忍就忍著,可是為了弟弟的前程,為了寧家,寧紀臣不得不對迫寧熙晨對席如巧負責。
這件事無解,因為寧熙晨寧家都不占理,更不說還鬧出了人命。
衝冠一怒為紅這種事,寧紀臣自打懂事起就不會做了,也不希寧熙晨做,因為他們兩個的不是普通人,他們居要職,輕易衝不得。
所以寧紀臣很清醒,也知道自己要做什麽,想要保護的是什麽。
寧熙晨想要,可寧紀臣,從頭到尾,都隻想要弟弟而已。
各憑本事爭取自己想要的,寧紀臣始終不認為自己有錯。
記不得事發後兄弟倆第幾次見麵了,寧熙晨腥紅著眼,衝他歇斯底裏的嘶吼:“如果那天躺在那裏的人是你,你會為了你的前途選擇妥協嗎?!”
寧紀臣不喜歡這種假設的問題,但他還是耐心的回答了弟弟愚蠢的問題。
“不會是我,我沒你那麽蠢。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我真的犯了蠢,我不會選擇在那個時候追出去做無謂的口頭解釋,而是會想辦法證明我的清白。再者,我也不會在那種境下作妖,抓無辜的人,鬧了人命讓人再抓把柄!”
雖然是孿生兄弟,但格不同,做法也會不同。
寧紀臣比不上寧熙晨細心,說他冷他也不會否認,可也正是因為冷,在很多事上,他才能比寧熙晨更加能冷靜理。
但這個時候的寧熙晨,很顯然,不僅不冷靜,甚至有些不理智了。
雲晴輕完任務回來,得知這件事,忍不住勸寧紀臣說:“既然熙晨不喜歡那姑娘,你又何必他娶,這都什麽年代了,誰還在乎這個。”
又不是古時候,沒出嫁的姑娘沒了一層就不能活了。
“不娶,去坐牢嗎?”寧紀臣嗤了聲。
如果隻是睡了,那大不了就大家一起耗著,看看誰比誰命長。
誰知道那蠢貨居然把和傅清雨相親的安歇無辜的人都關進了警局,還鬧出了人命。席家現在拿著這個把柄,他還想反抗還想耗,就去牢裏耗吧!
雲晴輕明白了寧紀臣的意思,沒有再多說什麽,也沒有再提。
雖然覺得寧紀臣這麽做不厚道,但對於來說,寧熙晨隻是丈夫的弟弟而已,不可能為了他和自己丈夫鬧,和寧熙晨也沒有悉到那個地步。
雲晴輕和寧紀臣一起回了趟寧宅,在寧宅待了兩天,又被組織喊走了。
這一次,是寧紀臣托組織把雲晴輕支走的。
不僅是雲晴輕,就連寧紀臣的父母,都被寧紀臣送出了國。
再之後,如寧紀臣所願,寧熙晨娶了席如巧,寧澤言娶了傅清雨。
犧牲了婚姻,卻保住了寧熙晨,保住了傅家。
這就是寧紀臣想要的結果。
但卻不是最終結果,終有一天,他們也會有不必在忌諱席老的時候。
寧老爺子去世後,寧紀臣等來了機會,可也等來了雲晴輕的懲罰。
在寧卓九歲那年,顧正明得過一場重病,在醫院裏待了一個多月都沒有好轉,最後是寧澤言到去托人找關係,請來了已經退休的權威級專家,才功的把顧正明從閻王爺手裏拉回來,所以雲晴輕欠了寧澤言一個人。
之前雲晴輕是不得不站在寧紀臣這邊,所以沒幫寧澤言,現在事告一段落了,雲晴輕就開始覺得對不起寧澤言了,決定做點兒什麽。
寧紀臣接的第一個懲罰,從兒子的來電裏得知。
電話裏兒子說:“爸爸,我和媽在看車,媽讓你自己解決晚飯。”
寧紀臣彼時正在回家的路上,下意識問:“看什麽車?”
他這車都開了快十年了,難道老婆要給他買新車了?
“四叔一個人去了外地出行不便,媽說要給四叔買輛車。”
“……”
“哦媽看好車了,路虎攬勝呢,好像要三百多萬……不說了爸爸,再見。”
“……”
電話一掛斷,寧紀臣徹底黑了臉。
想去找人,但又不知道人在哪裏,沒辦法,寧紀臣隻好回家等著。
至於吃飯什麽的……自己開著三十幾萬的車,老婆卻拿著他的錢去給別的男人買三百多萬的,他氣都氣飽了!
寧紀臣回到家,看著黑漆漆的屋子,麵黑了又黑。
飯都不給他做,跑去給別的男人買三百萬的車,真是豈有此理。
寧紀臣臉黑沉的解開安全帶下了車,“砰”的一聲,將車門關掉很響。
輸碼打開屋門,寧紀臣燈也沒開,直接往樓上走去。
寧紀臣今天忙活了一天,出了一的汗,打算先回房去拿服,去洗個澡。
他和雲晴輕的臥室裏連接著一個帽間,裏麵擺著幾個櫃子幾個架子,他和雲晴輕的服分開兩邊擺放,中間的小櫃子則是帽子圍巾之類的東西。
看著整齊幹淨的帽間,寧紀臣的麵好了些許。
走到那個放著自己服的那個櫃前,視線從按薄到厚掛得整整齊齊的架子上掃過,拿了套睡,一蹲,又從屜裏拿出一條子。
拿完服,寧紀臣站起,正要往外走,突然腳步一頓。
寧紀臣把睡服掛在手臂上,雙手攤開子細細的檢查了一下,發現他剛才掃的那眼沒看錯,果不其然的在橡皮筋邊緣發現一個小小的。
幾乎想也不想,寧紀臣丟進了垃圾簍裏,再去拿另外一條。
寧紀臣洗完澡出來,下樓去廚房裏翻了遍冰箱,拿出裏麵的剩菜剩飯放進微波爐裏熱一熱,食不知味的解決掉溫飽問題,便回了二樓。
寧紀臣走到臺的搖椅坐下,眺著漆黑如墨的夜空,一連了六煙,才聽到樓下傳來車子的聲音和鐵門打開的聲音。
寧紀臣瞇了瞇眼,坐著沒。
十分鍾後,後傳來了腳步聲,以及母子二人的說話聲。
“明天我們把車開去給你三叔,讓他幫忙想辦法給你四叔送過去。”
“你不多玩兩天嗎?”
“不玩了,玩多了就不新了,送出去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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