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的聲音,和邱菀,何其相似。
在這陣吵鬧中,他醒了過來,卻沒有睜開眼睛。
“你答應過我的,你明明說隻要抓那幾個人換回林哥他們!”
“對,我是答應過你,不過這個男人,他是自己撞了上來,不算我食言!”
“不行,你馬上放他走!”
“不可能,放他走,他馬上就會招來條子!”
這一段話,聽進寧紀臣耳朵裏,砸得他頭暈眼花,整個人都懵了。
在此之前他怎麽也沒想到,邱菀……
來不及繼續震驚,寧紀臣突然被人用力推了一下。
而他也借此,緩緩的睜開眼睛,“醒”了過來。
他看著擋在他麵前的邱菀,下滿心的複雜,啞聲喊了聲:“邱菀。”
邱菀哭紅著眼睛回頭看了他一眼,流著眼淚搖了搖頭。
這時站在他們麵前的那個中年男人卻舉起一個針頭,笑得一臉詭異的看向寧紀臣,“聽說你們的意誌力很強,正好可以用來試試我這管新研製的藥品。”
“不!”邱菀擋在寧紀臣麵前,“你要試,衝我來!”
中年男人頓了頓,盯著邱菀看了半響,挑了挑眉梢,“也好。”
隨後有個人走過來,押注了邱菀。
寧紀臣親眼看著那管藥,一點不剩的注進邱菀。
看著痛苦得渾搐麵目猙獰的邱菀,寧紀臣心裏很是複雜。
不管是在演戲,還是什麽,寧紀臣已經不會再相信了。
紮完針,寧紀臣被帶了下去。
他被單獨關押在一,沒有和其他人在一起。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大亮,房門打開,邱菀被人從外麵推了進來。
寧紀臣被麻繩綁在一個鐵架旁,不了,隻能看著邱菀跌倒在水泥地麵上。
邱菀從地上爬起來,走到他旁蹲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我不應該跟著你過來,給你拖後的。”
若是以往,寧紀臣回安兩句,可現在,他已經沒那個心思了。
他閉著眼睛不去看,等哭夠了,才淡聲問:“你對阿雲,幾分真假?”
哭聲,因為他的這句話,戛然而止。
寧紀臣睜開眼睛,便見邱菀一臉錯愕的看著他。
臉上還掛著眼淚,眼睛哭得又紅又腫的。
看在寧紀臣眼裏,很真實,卻又很虛偽。
邱菀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沒有再哭,在他麵前坐了下來。
空的房間裏,比起剛才隻有寧紀臣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安靜得更加可怕。
良久,邱菀啞聲開口,“你知道了啊。”
寧紀臣隻是冷眼看著,沒有應聲。
邱菀捂著額頭了好一會兒的氣,像是做下了什麽決定一般,倏地抬起頭,目堅定,“紀臣,對不起,我會救你們出去的。”
寧紀臣沒理。
邱菀又陪著他呆了一會兒,便離開了。
相較於那幾個被關在手不見五指的地方戰友,寧紀臣的待遇好得太多太多了,關押著他的這個房間充足,綁著他的繩子換了兩副手銬。
一副拷著右手,一副拷著右腳,手銬的另一頭烤在鐵架上,在一定程度上限製了他的行,但也不是完全不能。
每天一到吃飯的時間,邱菀就會過來給他送飯。
除了送飯之外,還會自言自語的和他說一些事。
例如之前寧紀臣見過的那個男人,是的親生父親。
例如,非婚生,的母親是被強後才有了的。
再例如的父親抓走了的母親來威脅,讓給他當臥底。
以及,葉雲他們乘勝追擊去抓拿餘黨的事,也是邱菀告訴那個男人的,所以葉雲他們才會在路上被抓得這麽的湊巧,最後邱菀還能逃回來找寧紀臣。
記不清是第幾天的一個晚上,邱菀的跑了進來,抖著手用鑰匙解開了寧紀臣手腳上的手銬,聲和他說,“我已經和張局聯係上了,你馬上從這裏離開,馬上逃,千萬不要回頭,葉雲他們那邊我等會兒會過去。”
被烤住了多日手腳終於可以施展開,寧紀臣站起,目複雜的看著眼前的這個人。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懂人,時至今日他也沒覺得自己懂。
邱菀流著眼淚哀求他,“紀臣,不要告訴葉雲。”
寧紀臣沉默片刻,緩緩的點了點頭。
在他踏出房門之前,邱菀再次喊住了他,不由分說的往他口袋裏塞了張紙條,頓了頓,有些張的開口,“紀臣,如果我說,當年的那封書其實是給……”
寧紀臣垂眸看了眼自己的口袋,沒有聽把話說完,立即離開。
他離開後,按照邱菀說的一路逃跑。
在逃離的路上,和張局他們匯合,回去營救其他人。
那場營救中,漫天槍火,死傷慘重。
那名為首的中年男人,也就是邱菀的父親,挾持了邱菀來威脅他們。
葉雲發了瘋一般想要衝回去,可他上著傷,還被人的摁著。
最後摁著他的人嫌吵得厲害,一掌劈暈了他。
另一邊,寧紀臣也好不到那裏去,他上的傷也不,正被警局的人架著。
他抬起頭看向邱菀,卻見邱菀衝他搖了搖頭,出了一抹笑容。
電火石間,寧紀臣明白了的意思。
在場還有二十多名警員,不可能為了一個邱菀,把命都留下來。
先去被關押的那四個人裏,除了葉雲之外,他們的隊長席隊也在其中。
席隊著氣,當機立斷低喝了聲,“立即撤離!”
再後來,逃離的過程中,席隊為寧紀臣擋了一槍,當場丟了命。
席隊犧牲不久,另外兩名同誌也都死在了槍下。
六人的小隊,到了最後,能回去的隻有寧紀臣和葉雲。
功逃離後,一行人立即去了醫院。
寧紀臣和葉雲被留在醫院裏,有人嚴看守著。
而張局稍微休整過後,帶著人回去,撿回來了席隊還有另外兩名同誌的。
又過了幾天,邱菀的也被帶回來了。
在檢中,那四名死者的都有藥的存在。
甚至,邱菀還有孕在。
活下的兩個人裏,除了寧紀臣安然無恙,就連葉雲,也沾染了藥。
也是這時寧紀臣才知道,為什麽席隊和另外兩名同誌在被救時,會出的絕表,以及為什麽願意著傷也堅持犧牲自己掩護他們撤離。
如果當時葉雲不是被打暈了,恐怕他也死在那裏了吧。
回去後,葉雲接完調查,便遞了申請,隻一人前往戒斷所。
作為唯一一個沒有沾染藥的人,寧紀臣仍需要接調查,並停止一切行。
寧老爺子為此跑了很多趟,他不相信自己的孫子會背叛組織。
幸好寧紀臣也沒有被關多久,邱菀最後給他的那張紙條救了他。
借著紙條上的信息,寧紀臣功搗毀了幾個犯罪團夥,立下了功勞。
在遞報告時,寧紀臣沒有瞞,將邱菀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同時,懇請上級保。
雖然邱菀是臥底,害得席隊等人陷敵營,可最後卻又救了大家。
在寧紀臣的再三懇求下,上級終於同意,讓邱菀以戰士的份安葬。
而葉雲和其他犧牲的那幾個人沾染了藥的事,也被徹底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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