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一路行駛,大概一個小時後,來到了一家外麵普普通通,時硯卻別有天的私人山莊。
山莊裏布置的一片喜慶,賓客也已經陸續到達,很顯然,陳北嶼和方思琳的婚禮,是要在這裏舉行。
由方思琳帶路,沈鹿溪跟著,穿過前院,中庭,來到後院。
後院是新娘新郎化妝休息的地方。
“北嶼在裏麵,你進去吧。”來到一房間屋子前,方思琳停下,對沈鹿溪說著,推開了屋門。
沈鹿溪來到屋門前停下,抬眸往屋子看去。
裏麵,一片狼藉,各種東西橫七豎八躺在地上,其中還有幾個酒瓶,還有好些東西都被摔碎了。
視線移,沈鹿溪就看到了躺在裏麵地板上的陳北嶼。
雖然看不到臉,隻有半個背影,可沈鹿溪確認,那就是他。
狠狠的,沈鹿溪眉心一,霎那了眼眶。
抬腳進去。
阿紀也要跟進去。
沈鹿溪攔住他,說,“哥,你在外麵等我吧。”
阿紀往屋子裏掃一眼,確定沒什麽危險,他才點頭,退到了一旁。
也就在沈鹿溪進去,關上門的時候,阿紀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薛三打來的。
他退開一些,接通了電話。
沈時硯和薛三,已經到了,在找沈鹿溪。
沈時硯下了飛機後,就給沈鹿溪打電話,發消息。
可沈鹿溪一直沒理他。
屋子裏,沈鹿溪站在門後,靜靜地盯著躺在地板上一不的陳北嶼看了好一會兒,直到,眼睛實在是酸的不行,才眨眨眼,走了過去。
來到陳北嶼邊,蹲下去,將那些被砸碎的玻璃瓷片一片片撿起來,放到一旁的太師椅上,免得傷到了陳北嶼。
大概是沈鹿溪收拾的靜吵醒了陳北嶼。
慢慢的,他睜開眼,模糊的視線朝沈鹿溪看了過去。
“鹿......鹿溪......”他看了好一會兒,以為自己在做夢,呢喃著低喚一聲。
聽到聲音,沈鹿溪轉過去,在陳北嶼的麵前單膝跪下去,看著他,揚起角,“學長,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你看,我都特意過來參加你的婚禮了,你怎麽能把自己喝這樣?”
“鹿溪......”看著眼前笑容明的沈鹿溪,陳北嶼仍舊不敢相信,麵前的人真的是沈鹿溪。
他忽然從地上坐起來,撲過去一把抱住了沈鹿溪。
沈鹿溪沒有閃沒有避,任由他抱住,越來越用力地抱住。
一個月不到而已,陳北嶼都把自己折騰什麽樣子了,明明才二十五六歲的年紀,卻滄桑的像個四十歲的中年人。
眼窩塌陷,滿眼,顴骨凸起,瘦了不知道多。
沈鹿溪心疼的眼淚又掉了下來。
也手,用力抱住了陳北嶼。
這一刻,著悉的溫度和氣息,陳北嶼才真真切切的明白,自己不是在做夢。
是真的。
沈鹿溪是真的來了,這一刻,他懷裏抱著的人,真的是沈鹿溪。
瞬間,他迷離黯淡又灰敗的雙眼變得清明,有了亮。
“鹿溪,你真的......真的來了。”他開口,聲音哽咽的不樣子,帶著一抖。
沈鹿溪點頭,手輕輕的著他的後背,像安小孩般的安著他,“是呀,學長,是我!”
“對不起呀,學長,這麽久不跟你聯係。”
如果,一直跟陳北嶼保持聯係,大概陳北嶼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也就在這時,外麵,沈時硯和薛三到了。
一直守在外麵的方思琳看到沈時硯,霎時驚訝的瞪大了雙眼。
不過,在要開口的時候,沈時硯卻冷著臉,對做了一個噤聲的作。
木質結構的屋子,隔音的效果並不怎樣,外麵裏麵的聲音,彼此都能聽得清楚。
剛剛沈鹿溪的話,沈時硯就聽到了。
“鹿溪,我錯了,是我錯了,我們重新來過,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屋子裏,陳北嶼清醒過來,抱著沈鹿溪痛哭哀求。
過去二十多天,是他整個人生中,最最黑暗的二十多天,每一刻都過的比死還要難。
他有想過去死。
可他母親威脅他,他要是死了,或者不娶方思琳,沈鹿溪也絕不會好過。
“學長。”沈鹿溪抱著他,一下下輕著他的後背,“我記得,你以前跟我說過,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你今天所遭遇的一切,在明天看來,或許隻是一件很不起眼的小事。”
陳北嶼搖頭,哭著搖頭,像個快要絕的孩子,“鹿溪,這個坎我過不去,這輩子,我都過不去......”
沈鹿溪繼續輕著他的後背,想了想說,“那學長,我們現在就去跟你父母和方思琳的父母說,這個婚,你不結了,我現在就帶你回晉洲,好不好?”
破釜沉舟。
如果陳北嶼答應了,沈鹿溪也願意為了他,冒險一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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