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些熱鬧,是表叔一家來做客了,也難怪父親親自給他打電話。
程時寧從小圍著盛航轉,再加上進公司后是盛航手把手的帶他,叔侄二人一直很好。
到家時程時寧先和他表叔抱了抱,這才坐下跟大家聊天。
表弟盛沛宜在對面給他扔了個橙子過來,他笑著接住,大家都看得出來他今天心很不錯。
飯菜好了,保姆在餐廳那頭喊,眾人移步過去。
席間談笑風生,家中好久沒有這麼熱鬧過。
盛沛宜搞藝的,渾上下打扮得花里胡哨,盛航吃飯都還在嫌棄他,看了他就煩,盛沛宜嬉皮笑臉也不當回事,跟他表哥勾肩搭背喝了兩壺。
餐后,盛沛宜拉程時寧去樓上談投資音樂工作室的事,長輩們則在客廳喝茶看新聞。
盛航問程仲亭,“前兩天時寧上哪兒去了?小廖說他出國了,最近也沒見他有需要出國的。”
程仲亭也不知道這件事:“沒聽他說。”
池歡在邊上和梁靖妮閑聊,一聽這話回過頭來,“出國了?”
心頭一尋思,“才聽筱姐說琳瑯送那孩子回西班牙,這麼巧?”
聽到琳瑯的名字,盛航立馬不說話了,端起茶杯喝茶。
見他突然沉默,池歡覺得不對勁,“你有話就說,不要在那揣著明白裝糊涂。”
盛航也沒特意要瞞著什麼,只是這種事也不該由他來說,“想知道什麼就問你兒子去,一天盯著我做什麼。”
梁靖妮在一旁推他一下,“嫂子問你你就說。”
樓上。
盛沛宜拿著他哥剛給他的銀行卡彈了兩下,然后攬著他哥,“工作室立之后你一定是大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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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程時寧笑著睨他一眼,也沒把他說的當回事:“喜歡的事就認真做,不要計較結果。”
盛沛宜豎起拇指:“這家里就你比較正常。”
所有長輩都覺得他無所事事,覺得搞音樂是不務正業,天想著把他抓回公司去,他一個搞音樂的,做生意那套完全不會,抓回公司擺著當吉祥麼?
他也是比較倒霉,爺爺給他存的基金被他爸凍結了賬戶,要不然他也不至于窮得來找表哥要錢。
好在表哥明事理,什麼事都支持他。
兄弟兩人下樓的時候,盛航夫婦也準備要回去了。
“哥我先走了。”
盛沛宜這個免費司機,給程時寧打完招呼就走到了前面。
盛航過來錘了下程時寧的膛,笑著說:“最近練好啊。”
說他很。
程時寧也錘他一下,“你也不差。”
送叔嬸到門口,看著車子開走了才轉進屋。
母親已經在玄關等他了。
大概是覺得母親早晚都得找他,程時寧無比淡然,上前喊了聲媽,摟著往里面走。
“時寧,你跟媽說說,你這次出國是去哪兒了?”
池歡心里有事憋不住,本打算等改天再問他的,但等不了,一時沒忍住就問出來了。
母子二人在樓梯口停下腳步,
程時寧低頭看著溫的母親,“馬德里,我和琳瑯一起,送那孩子回去。”
答案已經在眼前了,可池歡還是很難接:“跟你有什麼關系嗎,你一起去送?”
程時寧說:“是我的孩子,媽媽,Lucas是我和琳瑯的孩子。”
“怎麼會……”
池歡雙手捂著臉,眼眶潤,一時間也分不清自己是接不了這個極其震撼的事實,還是接不了自己的親孫子流落在外四五年之久。
程時寧將母親清瘦的擁在懷中,他心臟的跳無比有力,聲音也無比沉靜:“五年前我去倫敦,就是去找。我想要嫁給我,可是我很倒霉,剛拿到戒指就出車禍了。”
在池歡低低的嗚咽聲中,他的語氣里卻似乎帶著淡淡笑意,他說,“我一直覺得是木頭,冷又沒有人味,但我錯了,其實不是。”
Lucas說也會哭,也會很傷心。
哭是因為他,傷心也是因為他。他說他,何嘗又不是。
程時寧對池歡說:“孩子我要,琳瑯我也要,都會好起來的。”
此時程仲亭就站在上面,他將兒子的話聽了個清清楚楚,心里只有兩個字:荒唐!
池歡回到臥室,看他臉異常難看,大概也能猜到什麼。
走過去挽著他:“你聽到了?”
程仲亭眉心皺得能夾死蒼蠅:“你說說這什麼事,回頭我怎麼去面對許征?他跟人家兒解除婚約,選別的人就算了,他竟然和琳瑯攪在一起!”
他一直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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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兒子活得清醒,做任何事都能條理清晰,謹慎嚴謹,怎麼在上就這麼不靠譜?
池歡無奈地嘆氣,“現在能怎麼辦,兩個人孩子都有了,時寧他明知道這樁婚姻有多重要,他還是取消了,就足以說明他對琳瑯和孩子有多在乎。”
程仲亭不說話,池歡覺得到他很憤怒,“你要是覺得面對許大哥很尷尬,回頭我去找筱姐說,我們可以補償……”
“補償個屁,他們許家稀罕什麼補償?”
程仲亭盛怒之下池歡也不敢往槍口上撞,他年紀越大脾氣越大,看他越來越生氣,只能提醒他:“別那麼激,當心升高。”
程仲亭說:“都是你慣的!”
池歡笑了,“你要不好好想想,是我慣的還是你慣的,程仲亭,兒子兒在你手里都是打不得罵不得,小時候為了這種事咋倆吵過多次?”
被池歡戒斷,程仲亭這才沒再繼續說。
池歡張開雙臂去抱他,“消消氣,遇到問題好好解決就行了,筱姐和許大哥都是明事理的人,不會因為孩子們一時糊涂就上綱上線。”
“一張老臉沒放!”
程仲亭靠在他老婆上,那語氣越聽越有點撒的意思,池歡也愿意哄他,“行了行了,再丟臉也是你親兒子。”
“不認了行不行!”
“行,行,你說行就行。”
程時寧在門外聽著母親哄父親,角微微勾起,轉緩步走回自己的臥室。
他很羨慕他父母的,也不知道往后自己有沒有這樣的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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