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坤汗水都急出來了,周冉的到來算是給他打了一劑強心針,他二話不說就去開車了。
周冉則抱住趙柯,一直在跟他講話,“小柯看看我,我是冉冉。”
他還是沒有回應,渾都在發抖,蒼白。
看他這可憐的模樣,周冉一眨眼,淚就落下來,掉在趙柯的角。
“你再忍忍,我讓小秦去開車了。”
“我馬上送你去醫院,你聽話。”
他太瘦了,抱在懷里就像抱著一塊骨頭。
他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周冉還記得他的腹,那會兒就喜歡他的腹。
可是如今,他按住的那個地方再也沒有的了,只剩下疾病和疼痛。
周冉發瘋似的難過,發瘋似的心疼他,再想起董詩茵對他的背叛,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出來。
“為什麼要這樣!”
“我們分開了,就不能各自好好生活嗎!”
“為什麼我是這樣!你也是這樣!”
“我以為你很幸福!小柯我以為你很幸福!”
低頭,死死的摟著他,人在某些時候會下意識地想起許多念頭,比如現在,周冉就害怕趙柯突然在他懷里死去。
秦坤回來的時候,看見周總抱著他老板在哭,都差點沒敢過去。
但是他也沒敢耽擱,上前好言好語的:“周總,咱現在不是難過的時候,得趕把人送醫院。”
怎麼著也得把燒退下來,再這麼燒下去人就真沒了。
周冉把趙柯給了秦坤,秦坤牛高馬大,輕而易舉就把他老板扛起來了。
看得周冉著急,生怕他路上抖到了趙柯肚子疼的地方。
秦坤走得快,周冉得小跑才能跟上他。
把人弄上車之后,直接就去了縣醫院。
縣級醫院不怎麼好,而且急診醫生很難遇到一個潰結病人,一時間還真有點束手無策。
結果是把院長過來,院長又把有關科室的人過來商量了一番,才給趙柯用了藥。
折騰到后半夜,趙柯總算是退燒了。
周冉和秦坤都嚇得像是丟了小半條命,尤其是周冉,疲憊又忐忑不安。
趙柯退燒后沉沉睡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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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怕吵著他,周冉把秦坤了出去。
秦坤是很尊重周冉的,趙柯現在這況,他就都聽的。
“他爸媽知道他這個病嗎?”周冉問他。
“老板沒讓說。”
原本他也是不知道的,但畢竟是私人助理,要一直瞞著也不現實,兩人每天在一起的時間比跟家里人在一起的時間還多。
周冉又問他:“現在他的主治醫生給的治療方案是什麼?除了切腸子還有其他辦法嗎?”
“這種病其實就是要靠自己好好保養。”
秦坤看周冉對這方面也是一知半解,耐心給解釋:“其實前兩年老板都保護自己的,別人遞過來的酒能不喝就盡量不喝,大多時候都是我替他喝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回國后這兩年,他不僅在外面應酬喝酒,有時候辦公室都能看見酒杯。”
“他瘋了?”周冉說。
秦坤看一眼。
突然,他好像得到什麼啟發,苦笑一聲:“周總,你說我老板啊他是不是因為回國之后見到你,心才會不平靜,一旦不平靜,也就只有酒才能麻痹自己。”
周冉別開臉看別,末了說他:“你是不是有病,他一個已婚男人,見了我能不平靜?小秦你往我上扯,我跟你說……”
“周總,老板他放不下你,邊所有人都知道。”
秦坤知道,自己多的后果可能是要飯碗不保。
但是他別無選擇,能讓老板好好珍惜自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眼前人。
過去他能配合醫生治療,能把病控制得那麼好,甚至前幾年一次都沒發過病,那是因為他心里惦記琳瑯,他想要認真生活,想要為了琳瑯好好和疾病對抗。
可是回國之后,琳瑯也不管用了。
周冉靠在冰冷的墻壁上,好半天沒緩過勁來。
低頭摁了摁眉心,平靜地對秦坤說:“那又怎麼樣呢,他已經是琳瑯的父親,他已經有家庭,即便他和董詩茵的婚姻出現了問題,我也沒有任何資格從他們之間的隙進去。”
“小秦,是我不要他的,我是最沒有資格留在他邊的人。”
凌晨四點,周冉獨自在走召曲縣寒風刺骨的街頭,從未過如此寒冷的早春,就像從來不知道,這麼多年過去,一直放不下的那個人,同樣也沒放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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