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轅後院。
林晗雪已是在此住了下來。
不比督軍府的奢華,後院裏隻有一排平房,雖也算得上寬敞,可屋子裏的陳設都是十分簡樸的,待林晗雪搬來後,顧遠霆隻命人在屋子裏換了一套紫檀家,尤其是那一張梳妝臺,雕刻的甚是雅致。
林晗雪不願他這般大費周章,但又拗不過丈夫的脾氣,便隻得依了他,當中的廂房自是顧遠霆與林晗雪的住了,秀琴與雲珠便是住在了偏房,侍從們將屋子打掃完畢,秀琴與雲珠隻將帶來的行李一一收拾了整齊,這就住了下來。
自林晗雪搬來後,省去了顧遠霆兩地奔波,倒是空出了不時間,除了去前線督戰與往來的軍事會議之外,顧遠霆但凡得了空閑,也全是陪在了林晗雪邊,時常讓找他簽字的書尋不到人影,日子一長,軍中上下無人不曉得帥雖然脾氣火,但唯獨對夫人言聽計從,從不舍得拂了的心意,每逢顧遠霆在前院發火,將部下罵的狗淋頭,張副便會趕忙派人將林晗雪從後院請來,每逢看見妻子,顧遠霆的火氣總會消匿於無形,這一招百試百靈,隻讓軍中的那些將領們紛紛將林晗雪當了救星,“快去請夫人”已幾乎了他們的口頭禪。
這一日,林晗雪端著為丈夫準備的茶水與點心,剛到前院,就見趙副腳步匆匆的從辦公室裏出來,剛看見,趙副的眼睛頓時一亮,連忙上前與林晗雪言道:“夫人,您來的正好!您快進去勸勸帥,老楊他們可快要頂不住了!”
“帥又發火了?”林晗雪問道。
“老楊丟了三青山的據點,可將帥氣得不輕。”趙副一麵說,一麵將林晗雪請到了辦公室,剛到門口,林晗雪果真聽見了丈夫訓斥部下的聲音,而屋裏的幾個將領看到,頓時都是舒了口氣的樣子,尤其那個楊長,更是一臉祈求的看著林晗雪,似是希冀著能為自己說兩句好話。
林晗雪見狀,心裏便是有些不忍,向著丈夫看去,輕聲喊了一句:“遠霆。”
顧遠霆聽見的聲音,頓時向著門口看去,看見妻子,男人當下站起了子,將迎了進來,口中隻言道:“這大熱天,你怎麽來了?”
語畢,顧遠霆向著林晗雪後的趙副看去,隻當是趙副將妻子請了過來,剛要罵人,林晗雪則是連忙出聲,和他說道:“你別怪趙副,是我自己想著來給你送些點心。”
顧遠霆聞言,遂是從林晗雪手裏將茶點接過,和道:“下回他們再去找你,你別理他們,就當沒聽見。”
林晗雪聽著他的話,隻悄悄向著楊長他們看去,和丈夫說道:“你不要再生氣了,也不要為難楊長了。”
聽著林晗雪這句話,楊長頓時激涕零,連聲說道:“屬下多謝夫人。”
見妻子為他們求,顧遠霆的心便是了,他按捺下火氣,見那幾個部下仍是在那裏杵著,便是皺了皺眉,道了句:“怎麽,你們還要留下和我一起吃點?”
聞言,諸人隻慌忙道:“不要不要,帥,夫人,你們慢用,屬下就先告退了。”
諸人說完,隻忙不迭遲的離開了辦公室,留下趙副一人也是站直了子,和顧遠霆說道:“帥,那屬下也先退下了。”
趙副說完,也是離開了辦公室,並十分心的為顧遠霆將辦公室的門合上。
見眾人都走了,顧遠霆方才緩和了神,將林晗雪抱在懷裏,與一道在椅子上坐下。
林晗雪看著丈夫,念起方才的一幕,隻微微抿,和他說了句:“你發些火,他們就不會去找我了。”
聽著妻子的話,顧遠霆也是一笑,握住了妻子的手:“誰讓他們總惹我生氣,給他們的事,一樣都辦不好。”
“你脾氣那麽大,誰敢惹你。”林晗雪莞爾,垂下目,一笑間說不出的溫婉人。
“好,以後我發點脾氣,省的他們總去煩你。”顧遠霆聲音溫和,隻摟了林晗雪的纖腰,剛俯下去吻,就聽外麵傳來一道男聲,一麵喊著他的名字,一麵打開了辦公室的大門,發出一聲巨響。
顧遠霆與林晗雪一道向著門外看去,就見一個青年男子立在那裏,似是沒曾想會看見林晗雪,當下,那男子一怔,連忙側過道了句:“我可什麽都沒看見啊!”
是郭青宇。
看見他,林晗雪的臉龐“刷”的一下紅了起來,慌忙從丈夫懷裏出子,一旁的顧遠霆被人打攪了好事,自是沒什麽好臉,隻衝著郭青宇的背影喝道:“郭青宇,你他媽不會敲門是不是?”
郭青宇聞言,便是訕訕的回過子,討饒般的笑道:“我是沒想到晗雪也在,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見他要走,林晗雪連忙喚住了他,“郭長。”
曉得,郭青宇這般急急忙忙的來找丈夫,定是有要事兒要說的,語畢,林晗雪向著顧遠霆看去,的臉頰仍是著紅暈,隻和顧遠霆說了句:“我先回去了。”
顧遠霆點了點頭,叮囑道:“讓老趙拿把傘送你,別中了暑氣。”
林晗雪應著,待趙副將送走後,郭青宇隻忍不住念叨:“遠霆,不是我說,您這心也忒細了些,這老娘們的心都沒你細。”
顧遠霆方才被他打攪了和媳婦親熱,正一肚子火沒發,此時聽得他開口,抬便是一腳向著他踹了過去,而後方才不耐煩的喝了句:“說,什麽事?”
郭青宇斂了神,隻在顧遠霆耳旁道出了一段話,聞言,顧遠霆一記冷笑,吐出了四個字來:“他想講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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