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修不是什麽心好說話的人,陳氏這麽多年在沈家拿走的銀子,不是小數目。
做出那種事,沒道理娘家還跟著沾。
“大房的錢好說,我和大哥說一聲,大哥會還回來的。”
“至於武陵陳家,我想想讓誰走一趟。”
蘇清妤心思一轉,“畢竟是姻親,派底下的人去,顯得咱們仗勢欺人。”
“不如讓大爺走一趟吧,他親舅舅和親外祖母,還能不理解他的難麽?”
沈之修自然知道蘇清妤的小心思,但是並不介意。若是沈昭走一趟,能讓他的清清高興,他求之不得。
再說蘇清妤的話也有道理,陳氏惹出的子,沈昭這個做兒子的收拾倒是正合適。
“這樣也好,明日我和他說,讓他去一趟武陵陳家。你明日和錢先生一起把賬目弄出來,陳家該給咱們多銀子,都算清楚。”
蘇清妤笑著點頭,“好,明日一定把這賬目算好。”
這一趟陳家之行,夠沈昭喝一壺的了。
回到沈家的時候,已經是夜半子時了。
蘇清妤打了個哈欠,下了馬車,就見花嬤嬤在一邊站著。
“三爺,三夫人,老夫人差我來守著,想問問大夫人怎麽樣了。”
沈之修無奈一笑,“母親子也太急了,我本想著明日一早去和說。母親還沒睡吧?我跟你去一趟慶元居。”
花嬤嬤忙道:“三爺快早些歇息吧,跟老奴說個大概形就是了。老夫人怕折騰您,才讓老奴守在這的。”
沈之修便不再堅持,“那麻煩嬤嬤跟母親說一聲,大嫂就是怒急攻心,肝氣鬱結了。讓母親別惦記,早點睡。”
花嬤嬤點了點頭,轉離開了。
蘇清妤想了想,轉頭低聲對珍珠說道:“你悄悄跟上花嬤嬤,問問今日那藥是不是喂進去了?裏麵還有別的變故沒有。”
今日的事,總覺得蹊蹺。買的藥,應該不會藥效這麽好。這中間,是否有不知道的事呢?
珍珠不聲地跟了上去,在花嬤嬤出了西院後,才在花園邊把人住。
“嬤嬤,夫人讓我問您,今日的燕給大夫人吃了麽?”
即便是四下無人,珍珠也不敢把話說的太直白。
花嬤嬤停下腳步,笑著答道:“已經給大夫人吃了,都是按照夫人吩咐辦的。”
珍珠又問,“送大夫人去莊子上,沒出什麽岔頭吧?”
花嬤嬤搖了搖頭,“一切都順利,請三夫人放心,我這邊都是按吩咐辦的。”
珍珠心領神會,和花嬤嬤分開後便轉回了西院。卻毫沒發現,在後一道黑人影也跟著進了西院。
花嬤嬤回到慶元居之後,先進了室。老夫人正盤膝坐在床上,手裏的珠串撚的飛快。
聽見聲音後睜開眼,手裏的作卻沒停。
“之修和清妤回來了?”
花嬤嬤回道:“三爺和三夫人回來了,三爺說,大夫人就是怒急攻心,肝氣鬱結了,請老夫人放心。”
“三爺惦記您,非要跟著來。老奴知道您的心思,便攔住了。”
花嬤嬤一邊說,一邊坐在床邊的小杌子上,幫老夫人起了小肚子。
老夫人年紀大了,稍微涼一點,肚子就筋般的疼。大夫開了不藥也不見好,花嬤嬤這麽著,倒是好長時間不疼了。
老夫人讚許地看了花嬤嬤一眼,“這大半夜的,還折騰什麽。”
又說道:“今日臨走之前,我讓你給陳平惠端過去的參湯,都喝了吧?”
花嬤嬤神思一,“都喝了,老奴看著喝的。”
老夫人點了點頭,“那就好,明日開始,抓給月兒婚事。至於這些小輩的仕途……誰家不死人?當年老太爺去世,之修守孝,也沒耽擱一路高升。”
“自己能力不行,都怨怪到死人上,那就是無能。”
花嬤嬤麵上如常,心裏卻驚得咯噔一下。老夫人這話是什麽意思?那參湯難道?
但是不敢問,這話也不敢跟旁人說,隻能裝作不知道。
“老夫人,已經三更天了,您趕躺下睡吧。”
老夫人睡下後,花嬤嬤吹了燈,去外間躺了下來。
沈家西院,沈之修的書房。
文竹正低聲稟告,“三爺,屬下去查了二老爺那邊,沒發現給大夫人下毒的跡象。”
沈之修子靠在椅背上,修長的手指無意識扣著桌麵。
“不是二哥麽?總不能是大哥吧?”
“若是大哥,我還真高看他了。”
文竹卻神糾結,想說什麽又不敢說的樣子。
即便屋裏隻點了一盞小燈,沈之修也很快察覺到了文竹的異常。
“有話就說。”
文竹思量了片刻,才開口說道:“屬下先回府查的二老爺,查完回西院的時候,正好遇上夫人邊的珍珠和花嬤嬤在花園說話。”
“雖未明說,但是屬下覺得兩人像是話裏有話。這多出來的毒,能不能是三夫人下的?”
沈之修先是一怔,隨後角泛起笑意,“倒是長進了。”
隨後站起,“這件事不必查了,到此為止。”
回到正房室的時候,蘇清妤剛剛梳洗完,換了一鬆散的翠綠家常裳。
“三爺回來了,你去梳洗吧,我先睡了。”
說完,一邊打哈欠,一邊直接躺下了。
等到沈之修從盥洗室出來,蘇清妤已經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就是睡姿有些放縱,修長白皙的整個騎在被子上,手裏還摟著沈之修的枕。
沈之修無奈地搖搖頭,先把枕從懷裏拿出來,又把被子扯出來。
蘇清妤顯然被擾了好夢,不大高興,哼唧了兩聲。
等到沈之修躺下,快速把搭在了沈之修上,手摟著沈之修的腰。
呼出的熱氣,正好噴灑在沈之修的脖頸。
沈之修結用力蠕,努力平複心口的躁。但是顯然沒什麽用,下一刻,整個人就翻吻住了蘇清妤。
“別鬧,累。”
“你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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