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妤想了想,在珍珠耳邊吩咐道:“你去找文竹……”
能自己解決的,蘇清妤從不麻煩沈之修。但若是需要他幫忙,也從不逞強。
珍珠得了吩咐退下後,蘇清妤繼續帶著翡翠往香冬的住走去。
走到小花園的時候,又遇到了沈蕪。看樣子是剛進府,應該是打算去見李朝雲。
兩人正好走個頭,沈蕪敷衍地給蘇清妤行了禮。
“給三嬸見禮。”
蘇清妤虛扶了一下,“大小姐有著孕,不必多禮。”
沈蕪又問,“三嬸這是要去哪?怎麽神匆匆的。”
蘇清妤笑了笑,“我要去看看香姨娘。”
沈蕪本來就是隨口一問,但是聽蘇清妤說去看香姨娘,便有些不高興。一個卑賤的妾室,蘇清妤還地去看,有什麽可看的?
又想起沈昭新婚那日,母親的委屈,心裏便更加不忿。
“我還沒去過香姨娘那,不如我陪著三嬸一起去看看。”
沈蕪打定主意,要給香冬好看。讓知道,什麽為妾的本分。靠著有孕狐爭寵的人,就是欠收拾。和府裏那兩個生下孩子的妾室一樣,都該狠狠的罰。
蘇清妤想起剛剛珍珠說的話,神莫名地看了沈蕪一眼,“大小姐,這樣不好吧?你是嫡出的小姐,去看一個姨娘算怎麽回事。”
沈蕪哼了一聲,怪氣地說道:“三嬸這個沈家三夫人都去得,我怎麽就去不得。”
蘇清妤見沈蕪堅持要去,也不再說什麽,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剛才勸那兩句,也不過是做做表麵功夫,等到出事的時候給自己留個餘地罷了。
至於沈蕪怎麽樣,肚子裏孩子怎麽樣,蘇清妤可不關心。
就這樣,兩人帶著下人去了香冬的院子。
進去的時候,香冬正趴在床邊幹嘔,臉慘白如紙。
沈蕪嫌棄地用手帕掩著口鼻,在一邊的楠木椅子上坐下。
蘇清妤倒是走到了床邊,輕輕幫香冬拍了拍後背。
“怎麽吐的這麽厲害,大夫怎麽說?”
邊上的丫鬟回道:“回三夫人的話,大夫也沒什麽好辦法。隻說讓忍忍,過一兩個月就好了。”
丫鬟下去端水的時候,蘇清妤扶起了香冬。低聲說道:“你這屋的香料被了手腳,裏麵下了落胎的藥。”
“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和香冬接的這段時間,蘇清妤心裏著實佩服。在這樣的況下,還能堅持住心裏的想法和底線。若是換一個人,怕是早就借著有孕爭寵了。畢竟對這些管事們來說,能做沈之衡的妾室,也算是飛上枝頭了。
香冬眼裏沒有一遲疑,衝著蘇清妤微微搖了搖頭。又神莫名地看了眼沈蕪,尤其深深地看了眼沈蕪的肚子。
等到蘇清妤扶著香冬坐起,香冬又虛弱地和兩人道歉。
“三夫人和大小姐來,妾沒出去迎接,請兩位恕罪。”
沈蕪白了一眼,語帶不屑,“你知道就好,別以為懷個孩子,就能作威作福。”
“一個庶出的孩子,在沈家也不算什麽。”
香冬輕笑了一聲,“大小姐這話可以去和大老爺說,是大老爺拿這孩子為重。”
說完又吩咐邊的丫鬟,“你去把大老爺昨日拿過來的好茶泡兩杯,再拿些餞過來。大小姐也有孕了,應該也喜歡吃。”
其實罵香冬兩句之後,沈蕪便想離開了。但是沒想到香冬這麽囂張,居然敢在麵前耀武揚威。
“香姨娘還真拿自己當蔥了,你以為我父親寵著你,你就可以這麽跟我說話了?”
“一個賤妾而已,你還真以為地位多高?”
本來要走的沈蕪,也不走了。一句句罵著香冬,罵的痛快。
下人端了茶和餞上來,沈蕪看都沒看。有孕,自然不會大意到在香冬的院子吃喝。
沈蕪義憤填庸地罵幾句,香冬語氣冷淡地回上一句。兩人就這麽來來回回說了一刻鍾,把沈蕪氣得膛起伏。
蘇清妤坐在一邊冷眼旁觀,看出了香冬的深意,所以一句也沒勸。
對仇人和意圖給自己捅刀子的人,蘇清妤從來都不會心。怕哪怕有半分心,老天爺都會罵沒用。
又過了一會,香冬忽然捂住了肚子,額角滲出了汗珠。
蘇清妤一直盯著,一眼就看出的異樣。忙上前把人扶住,“香姨娘,你怎麽了?”
沈蕪見狀也愣住了,以為香冬是故意裝的。
“你別想嚇唬我,我可沒你,你肚子疼也賴不掉我上。”
香冬哪裏還能和沈蕪鬥,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了。
沈蕪見香冬不似做假,便上前看了看,揚聲喊道:“快去喊大夫來。”
雖然希香冬的孩子出事,但是卻不想把事惹到自己上。這孩子若是真被氣沒了,爹也不會饒了。
沈蕪剛差人去喊大夫,便下意識捂住肚子,“我怎麽肚子也疼了?”
坐到一邊,小腹的痛也越來越強烈。沈蕪邊的丫鬟嚇壞了,有說去找夫人的,有說要再去喊大夫的。
香冬看向蘇清妤,意有所指地說道:“三夫人去看看大小姐,扶去小榻上躺一會吧,方便大夫診脈。”
小榻邊上,一隻瑞香爐立麵正燃著安神的香料。
蘇清妤不聲地走到沈蕪邊,吩咐幾個丫鬟把沈蕪扶到窗邊小榻上躺好。
丫鬟們沒主意,自然蘇清妤怎麽說就怎麽做。
就這樣等了一盞茶的時間,府醫章大夫匆匆趕來。
見香姨娘和大小姐都腹痛不止,章大夫一時還有些為難,不知道先給誰診脈好。
還是香姨娘開了口,“章大夫先給大小姐看吧,肚子裏的孩子金貴。”
章大夫為難地看向蘇清妤,見蘇清妤微微點頭,他忙跪到小榻邊,給沈蕪診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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