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冬忽然手了小腹,“這是沈家的子嗣,用好了,應該能扳倒一個夫人吧?”
“就算不能扳倒,也能讓被老夫人和大老爺唾棄。”
蘇清妤被這兩句話驚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怎麽會這麽想?”
以為會爭取順利生下孩子,再去爭寵。倒是沒想到為了報仇,選了這樣的方式。
香冬冷笑了一聲,音調清冷凜冽。
“他爹就是個禽,他嫡母是個蛇蠍心腸的人,他生母又是個不守婦道的寡婦。生下來幹什麽?讓人作踐麽?”
“三夫人若是答應我,我保證全力配合您。您找準時機,我就手。”
“到時候大夫人一個謀害子嗣的罪名,是賴不掉的。”
蘇清妤盯著香冬的眸子看了半天,那滔天的恨意,倒是有點像剛重生的時候。
輕聲問道:“你想好了麽?”
香冬點頭,“我想好了,在這之前,我會保住我和孩子的命。三夫人什麽時候要,提前一天告訴我就行了。”
蘇清妤知道,能在沈家坐到管事位置的人,都不是一般人。
陳氏固然會對香冬出手,但是香冬想保住和孩子的命,也並不難。
蘇清妤坐在石凳上沉了半晌,開口說道:“我答應你了,你回去吧。”
“你弟弟從現在到科考,我都會找人照應。一應的錢財,我也會給他送去。”
香冬又重重地給蘇清妤磕了一個頭,才起從邊上的小徑離開。
蘇清妤則在亭子裏坐了半天,手裏有兩個對付陳氏的籌碼了,不知道能不能把一擊斃命。
陳氏之後,就是沈昭。
又想起沈之修,若是有一天他知道害了他的長嫂,他的侄兒,不知道會是什麽反應。
轉念之間,又搖了搖頭。用的是謀,陳氏就算死,也是咎由自取。
蘇清妤不再多想,去書房寫了封信,讓人給林無塵送去。信裏代林無塵,找個穩妥的人照料香冬娘家。
到了晚上,蘇清妤和沈之修梳洗過之後半靠在床頭。隻留了一盞紅燭,映得大紅的床幔半明半昧。
沈之修一隻手搭在蘇清妤的肩頭,把人往懷裏一帶。
“大哥的事我都聽說了,今天難為你了。”
語調裏帶著心疼。
家裏的事本就繁雜,還要理大房這齷齪糟心的事。
蘇清妤臉在他的前,慵懶地說道:“也不算難為,你家夫人也不是好欺負的。”
“至於大房的那些事,跟我也沒什麽關係。”
“不過我今日把二小姐的丫頭給打了,明日沒準又是一樁是非。”
也就是隨口說說,其實沒拿沈瀅當回事。
今日打沈瀅的丫鬟,也不過是湊巧了。
沈之修哼了一聲,“明日敢說什麽,挨打的就不是丫鬟了。”
“你是當家夫人,不用顧忌。這些小輩做的不對的,你該責罰就責罰,該打就打。天塌下來,還有我呢。”
“你若是不想手,就悄悄告訴我,我幫你收拾。”
總不能前後顧忌,再把他夫人氣壞了。
蘇清妤失笑不已,“我又不是那惡毒嬸嬸,哪能說打就打。”
打有什麽用?又不想幫他們兩房教育子。
至於告訴沈之修,更不是的作風了。能自己解決的,不會給他添麻煩。
蘇清妤說著話,又往他懷裏拱了拱,給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著。
懷裏的人不大老實,沈之修便有些心猿意馬。
從不近的沈三爺,好像了婚才食髓知味。低頭忍不住親吻蘇清妤的額頭和側臉。
若是以往,蘇清妤定然的躲到一邊。
今日卻忽然仰起頭,雙手直接環住沈之修的脖頸,瓣落在他蠕的結上。
沈之修剛剛還試圖忍的,倒像是被一把火燒著了。
蘇清妤的轉變讓他驚喜不已。
一聲聲低沉的“清清”,和子的息聲纏在一起。
……
沈之修這一夜幾乎沒怎麽睡。
早上起之後,特意打發人去和老夫人說了一聲,蘇清妤不去請安了。又吩咐翡翠和珍珠,不得起來,想睡到什麽時候就由著睡。
珍珠心說,都是一夜沒睡,怎麽自家夫人累的一不。三爺卻神清氣爽,不見一點倦。
蘇清妤這一覺睡到日上三竿,是生生醒的。
睜開眼過帷幔的隙,看見外麵老高的日頭,驚得直接坐了起來。
“什麽時辰了?”
珍珠聞聲推門走了進來,拉開了床邊的帷幔。
“夫人醒了,已經午時二刻了。”
“怎麽沒喊我起來?”
“三爺吩咐了,不讓喊您。您放心,三爺差人去慶元居說了。說您昨晚上看賬累了,今兒不去請安了。”
蘇清妤臉瞬間一紅,沈之修這個理由……
老夫人怕是心明鏡似的,到底怎麽回事。
珍珠服侍蘇清妤沐浴更,那邊偏廳也擺好了飯菜。
一頓飯吃完,才覺得自己回過了些神。心裏暗暗後悔,若是早知道沈之修瘋起來是那樣,絕不會主親他那一下。
又過了兩三日,蘇清妤發現這些管事們並未無端生事,沈瀅也沒因為丫鬟挨打來找。一場管家的風波,就這麽詭異的平靜了下來。
倒是樂得輕鬆,那日便早早起,打算出府去看看母親。
沈之修上朝後,和老夫人說了一聲,便坐著馬車去了林晚音在榆樹胡同的宅子。
到了榆樹胡同才知道,母親並沒在府裏,而是去鋪子裏忙了。蘇清妤便又上了馬車,往城西的鋪子去。
進去的時候,林晚音正在跟管事林二說話。一藕荷杭綢褙子,湘妃月華。耳邊綴著上好的東珠耳飾,頭上戴著兩支暖玉雕花的簪子。
端莊大方中,又著幾分優雅貴氣。
蘇清妤看著容煥發的母親,眉眼間的笑意直接溢了出來。再回憶母親在侯府時的樣子,恍然覺得,母親像是年輕了好幾歲。
林晚音轉頭見蘇清妤來了,頓時喜出外。擺擺手示意林二先去忙,走上前上下打量了蘇清妤幾眼。
“今日怎麽出府了?”
蘇清妤衝著在邊上的林二打了招呼,了聲林二叔。
又挽住林晚音的手臂,“我想您了,就來看看您。”
和在沈家端莊穩重的姿態不同,此時的蘇清妤,儼然還是一副小兒神態。
林晚音把蘇清妤帶到後麵的隔間,想跟兒說幾句話。
兩人剛坐下,就聽外麵傳來一陣喧鬧聲。
“林晚音,你給我出來,你欺人太甚。”
蘇清妤眉目微蹙,這聲音怎麽有點耳。
好像是那個拎不清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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