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承鄴見蘇清妤進來,下意識的別過臉。
說起來這件事他能知道真相,還是蘇清妤的功勞。
但是他總不能說,謝謝兒帶他去捉。父倆一起捉,這事傳出去都讓人笑話。
蘇清妤像是沒看見蘇承鄴尷尬的神一般,直接在蘇承鄴下首坐下。說道:“昨天的事,京裏已經傳得沸沸揚揚。這時候風大葬,算怎麽回事?我們蘇家什麽了?父親什麽了?”
那可真了活王八了。
蘇承鄴依舊沒開口,老夫人沉著說道:“就是因為這事傳的沸沸揚揚,才要好好辦,平息了流言。”
蘇清妤眉心皺,以為“掩耳盜鈴”就是聖人教化世人編出來的,今天倒是見識到真的了。
祖母這樣,是拿京城的百姓當傻子?
老夫人見眉心皺,又歎了口氣說道:“清妤,人死了,這恩怨也就消了。有些事,是做給活人看的。”
蘇清妤心裏冷笑一聲,死了恩怨就勾銷了?在這可勾銷不了。
前世今生的恩怨,都會一筆一筆跟那對母算清楚。死了又怎麽樣?誰說死人就不用還債了?
“祖母,就算死了,也改變不了通的罪名。再說了,這些年母親兢兢業業持外麵那些產業,才讓在府裏鑽了空子。”
“現在要用我母親辛苦賺的錢,給顧若雲發喪。別說母親了,我也不會同意的。”
蘇承鄴心裏其實也不想給顧若雲辦喪事,但是他最聽不得別人提起蘇家的錢都是林氏賺的。
蘇清妤這麽一勸,倒是激起了蘇承鄴的反骨。
他沉了片刻,說道。
“喪事還是要辦,不然別人怎麽看我們家?你祖母說的對,這事是做給活人看的。”
“就按照你祖母說的,辦的風麵些。你們兄弟姊妹,都回去換上孝服,怎麽說也是府裏的平妻。”
蘇清妤見這兩人油鹽不進,也失去了耐心。
冷聲說道:“你們能咽下這口氣,我卻咽不下去。你們要辦也行,那我隻能自己找出氣的方式了。”
蘇承鄴卻不在意,說道:“隻要事麵的理完,你是刨墳還是鞭都隨便你。”
蘇清妤怒極反笑,“刨墳鞭?我對的沒興趣。”
“我回去就把這事編話本子,然後送到京城各大茶樓,讓他們說書。”
蘇承鄴一口茶剛進,聽見蘇清妤的話,裏的茶直接噴到了地上。
茶盞往邊上一摔,怒聲說道:“你這是什麽辦法?那我們蘇家的臉麵都不要了?”
蘇清妤站起,“臉麵?你們給一個在外麵通,又算計蘇家爵位的人大辦喪事,就有臉麵了?”
“索不如一張草席扔出去,也讓人知道我們蘇家的風骨。”
這話聽著有些諷刺,但是老夫人卻也明白了蘇清妤的態度。
和蘇承鄴母子倆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有些搖。
一來是這事確實有掩耳盜鈴之嫌,二來他們也是真怕蘇清妤去找說書的。
按照蘇清妤近來的行事做派,可真的做得出來。到時候蘇家可就真了京中的笑柄了,祖宗八輩子的臉麵,都會一朝丟。
最後還是蘇承鄴開口說道:“那就按你說的,吩咐管家,把人送到西郊埋了吧。”
蘇清妤滿意地說道:“管家就在外麵候著呢,我這就讓人去告訴他。”
老夫人心裏煩悶,見事說的差不多了,便說道:“這事就這麽辦,你們父也回去吧。”
父兩人起出了鬆鶴堂,蘇承鄴往外院的方向走去。
剛轉,就聽蘇清妤說道:“父親留步。”
蘇承鄴停住腳步,不耐煩地說道:“你還有什麽事?”
蘇清妤在他邊站定,一臉平靜,“三年之,侯府不能立世子。”
“為什麽?這事跟你沒關係。你一個要出閣的姑娘,管府裏的事,安心備嫁吧。”蘇承鄴怔愣了一瞬,然後不悅地說道。
蘇清妤忽然幽聲說道:“周不仁在我手裏,父親不想當年的事被揭發,丟了爵位和職,最好按我說的話做。”
如果沒有哥哥這件事,可能已經把蘇承鄴的罪證扔到史手裏了。什麽侯府,什麽爵位,不稀罕。
但是人都有私心,也有。
這侯府的爵位是哥哥的,得幫他守住了。
蘇承鄴麵一變,咬著牙說道:“你威脅我?他人在哪?”
蘇清妤搖頭說道:“我還真不知道他人在哪,但是隻要我想,明日他就能去大理寺告發您。”
“父親考慮考慮吧,隻是三年不立世子,對父親沒什麽影響。”
說完,也不等蘇承鄴說話,蘇清妤便轉走了。
珍珠在邊上不解地問道:“小姐,那三年以後若是還找不到大爺怎麽辦?”
“萬一侯爺立了世子,我們第四年,或者第五年找到大爺了,又怎麽辦?”
珍珠一臉糾結,凝眉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
蘇清妤噗嗤笑出聲,說道:“那是三年以後的事了,隻要我想,我能讓侯府十年不能立世子。”
但是總要有哥哥的消息再說,有了消息,才能往後籌謀。
沒等走到碧水閣,管家蘇忠就匆匆走了過來。
“大小姐,之前侯爺說要大辦喪事,我就讓人通知了表小姐回來奔喪。”
“現在侯爺又改主意了,可是表小姐已經來了,怎麽辦?”
“還是沈大爺陪著一起來的,我們是讓進還是不讓進?”
“讓進的話,也沒有靈棚,要怎麽讓他們祭拜?”
蘇忠一臉為難,拿不定主意。
蘇清妤停住腳步問道:“現在在哪放著呢?”
蘇忠回:“就在外院靠著西麵牆角的地上,正打算往西郊送呢。”
蘇清妤想了想說道:“既然表小姐有這個孝心,就把人放進來吧。”
“人先別往西郊送了,先放在那。”
又對珍珠和翡翠說道:“我們也過去看看,表小姐這麽孝心,總要給母親守個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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