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妤一副關心蘇家脈的樣子,說出的話也義正言辭,有理有據。
整個廳堂,要說最不想蘇元澈襲爵的,那一定是雪姨娘。
蘇家長房隻有兩個兒子,蘇元澈份存疑,那世子之位就是蘇元愷的。
一想到整個侯府都是們母子的,雪姨娘就控製不住的激。
恨不得馬上坐實了蘇元澈的份,想了想便開口說道:“侯爺可能也是被人蒙蔽了,興許是那莫語假意有孕爭寵。有人借這個機會,送孩子來福呢。”
蘇清妤讚賞地看了雪姨娘一眼,開口問道:“那姨娘覺得,這孩子怎麽理好?”
雪姨娘一怔,沒想到蘇清妤問到頭上。想了想,說道:“咱們家老夫人信佛,自然不能做那種損德的事。”
“依我看,就送到莊子上,找兩個婆子照應著。不吃,不喝的,也是他的福分了。”
蘇清妤眉目微挑,說道:“這個主意好,父親覺得呢?”
上問著蘇承鄴,餘卻瞄向了顧若雲。隻見顧若雲兩隻手抓著椅子扶手,手背上青筋凸起。皺的眉目間帶著一抹糾結,又逐漸堅定。
果然,還未等蘇承鄴說話,顧若雲就站起說道:“那孩子是我的,蘇元澈是我生的。”
“他不是來曆不明的孩子,他是正經蘇家脈。”
顧若雲說完,就頹喪地坐在了椅子上。沒別的辦法,隻能承認孩子的世,總不能看著自己的兒子被送到莊子上。
蘇承鄴見顧若雲承認了,便一隻手扶著頭輕輕了。老夫人微閉著眼睛,輕撚著佛珠不說話。
雪姨娘和蓮姨娘什麽都不知道,驚得都合不攏。
還是蘇清妤率先開口,“當年程家是七月份被抄家的,若孩子是你生的,也是四五月份懷上的。那就是程家的脈,和我蘇家有什麽關係?”
蘇清妤這句話一出口,雪姨娘也恍然大悟。
“對啊,你四五月份懷上的孩子,和侯爺怎麽可能有關係。”
雪姨娘還沒反應過來這兩人是通,一筋的以為是顧若雲騙了蘇承鄴。
顧若雲聞言又驚又氣,又覺得憤。一口銀牙,差點咬碎了。
“這就是我和侯爺的孩子,不信你們問侯爺。”顧若雲咬牙切齒地說道。
蓮姨娘想到了什麽,直接驚恐地捂住了。
雪姨娘反應慢一拍,但是也很快就想明白了,口說道:“你說什麽?你們……你們這是通。”
“你為程家,怎麽可以做這樣的事。”
大周朝民風還算開放,準許子和離再嫁,準許子在外經商。但是通這種事,則為世人所不容。
雪姨娘說出了通兩個字,也等於撕破了蘇承鄴和顧若雲的最後一層遮布。
蘇承鄴臉漲了豬肝,恨不得找個地鑽進去。
這種事做了是一回事,被當眾掀出來又是另一回事。
他瞪了一眼雪姨娘,厲聲嗬斥,“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給我閉。”
雪姨娘嚇得了脖子,雖然憤憤不平,卻又不敢再說什麽。
蘇清妤皺了皺眉,開口說道:“父親,這事實在是太大了。”
“依我看,還是把雲夫人和元澈送到莊子上吧。等到時間長了,這事也就淡下去了。”
蘇清妤並未提起蘇元澈的世,也沒提起周不仁和顧若雲的齷齪事。
當年福建的事還沒查清楚,不想打草驚蛇。
和想的一樣,蘇承鄴遲疑了片刻,說道:“今日的事都不準往外說,承嗣的事以後再議。”
“至於雲夫人和元澈,照常先住在府裏。”
他像是不放心蘇清妤一樣,意有所指地說道:“蘇家的名聲也是你的名聲,蘇家名聲不好,你嫁出去也沒麵子。”
“今日的事到此為止,你們誰敢傳出去,別怪我不客氣。”
蘇清妤麵如常,隻應了聲是。反正顧若雲也蹦躂不了多長時間了,住在府裏還是送去莊子上,對來說都不重要。
倒是雪姨娘,把不甘心寫在了臉上,滿心籌劃怎麽讓蘇元愷襲爵。
從鬆鶴堂回碧水閣的路上,雪姨娘快步跟了上來。
“大小姐,夫人怎麽樣了?”
“這幾日大小姐辛苦了,今兒開始,我去服侍夫人吧。”
雪姨娘一臉笑意,恭敬討好。
蘇清妤心裏清楚,雪姨娘是為了蘇元愷才來討好們母。等到蘇元愷真了世子,以後了蘇家家主,母親怕是也就沒有好日子了。
“姨娘客氣了,我母親那邊有人伺候,就不麻煩姨娘了。”蘇清妤淡淡地說道。
說完,蘇清妤就攏了攏鬥篷抬腳離開了。
沒想到回了碧水閣沒多久,雪姨娘卻再次上門求見。
蘇清妤今日心好,正趴在宴息室的炕桌邊自己染著蔻丹。
聽珍珠說雪姨娘求見,蘇清妤眼皮都沒抬,說道:“請姨娘進來。”
雪姨娘進來的時候,蘇清妤正衝著指甲輕輕吹氣。
“給大小姐請安。”雪姨娘神態恭敬,手裏拿著一個盒子。
蘇清妤說道:“姨娘坐,找我有事?”
雪姨娘在蘇清妤對麵坐下,又把手裏的紅漆梨花木盒子遞了過去。
“大小姐,我昨兒收拾庫房,見這套首飾和大小姐很配,您看看喜不喜歡。”
蘇清妤手打開盒子,裏麵是一對五福獻壽金簪,做工極為致。
“這金簪做工真不錯,我怎麽好拿你這麽貴重的東西。”
蘇清妤上說的隨意,低垂的眸子裏卻閃過一抹驚異之。
這金簪怎麽到了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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