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快樂。”
顧西玨這個人是討厭了些,但他確實幫過自己好幾次,許簡一還不至於吝嗇這麽一句祝賀的話。
“謝謝。”
顧西玨難得一次笑得不那麽邪魅風流,就很含蓄的一個彎眸抿笑。
這一刻,許簡一倒是覺得他沒有那麽討人厭了。
大概是他之前的舉止都太過於輕浮,而此時,稍微正經了一些,就沒那麽惹人反了。
經理讓汪思琪送來了酒水和小食。
顧西玨讓許簡一坐下來吃東西。
汪思琪聞言,頓時羨慕地朝許簡一看了過去。
見汪思琪明顯誤會和顧西玨的關係,許簡一有點無奈,但並沒有過多去解釋。
有時候越描越黑,還不如不描。
汪思琪還要管自己的包廂,把東西放下,就走了。
汪思琪走後,顧西玨見許簡一還站在那,便說,“坐啊,你手那麽好,我又打不過你,你還怕我吃了你不。”
“你要是不怕絕後,你大可以試試來。”
許簡一說著,在離顧西玨比較遠的位置,坐了下來。
顧西玨見一副避之如鼠的模樣,微微搖頭。
這一刻,他倒是忽然有點羨慕靳寒舟了。
有一個隨時和異保持距離,不給旁人一機會的妻子,真好啊。
為什麽,他就遇不上呢。
就連口口聲聲說他沒了他就活不下去的傅南書,也貪心至極的攥著靳寒舟的寵不放。
一邊說他,一邊卻對靳寒舟邊的人諸多關注,嗬……
顧西玨拿過一旁的洋酒,打開,往玻璃杯上倒了半杯。
他仰頭,一口悶掉後,眼眸略微落寞地著坐在不遠,目不曾在他上停留過的許簡一,聲音沉悶鬱結地問,
“靳寒舟有這麽好嗎?為什麽你們人人都他。”
正在看手機的許簡一聽到顧西玨這話,抬眸看向他,“他算不上特別好,他也有很多缺點。而且,他也沒有人人都他,他爸媽就不他。”
靳寒舟一點都不完,他很多小病的。
他傲慢,桀驁不羈,為人頗為自,而且他很吃醋,還很孩子氣,稚得很,脾氣也晴不定的。
這個世界上,沒有十全十的人。
的靳寒舟並不完。
但那又如何呢。
聽了許簡一的話,本就心不好的顧西玨仿佛更難了,他妒忌的同時卻無比羨慕,
“他有很多缺點,你還是他對嗎。”
他語氣酸溜溜的,“就算他拿你當替,你也依舊他。”
顧西玨寧願許簡一把靳寒舟吹得天花墜,宛如神一般的完,也不願意如此誠實的說他不好,但話語間,卻無任何嫌棄之意。
就像是在跟他說,即便靳寒舟再不好,也仍舊他。
許簡一糾正顧西玨的話,“他沒有拿我當替。”
“屁,他不就是因為你長得像傅南書才……”
話說到一半,像是忽然頓悟了什麽一般,顧西玨驀地愣住。
他定定地盯著許簡一的臉看。
好一會兒後,他突然古怪地笑了起來,“原來如此。”
許簡一不明所以地看著他,不懂他忽然怎麽了。
顧西玨恍然大悟,“原來傅南書才是你的替。”
怪不得他覺得他對傅南書的態度怪怪的,像喜歡,又不像喜歡。
原來原因在這。
許簡一沒吭聲。
傅南書是不是的替,不知道。
顧西玨沒有再說話,他悶聲喝酒。
許簡一也不打擾他。
低頭玩的手機。
孟芊芊給發了一張大黃趴在上的照片,並附帶文字說,【大黃又胖了,我覺我都被它麻了。】
許簡一看了一眼照片上的大黃,確實比之前孟芊芊發看時的照片上,要胖不,頓時問孟芊芊,【你是不是給他換狗糧了?】
孟芊芊回,【我沒換,是我老板換的。】
許簡一總覺得這兩人的假夫妻當的有點真,【你老板對你家大黃還不錯的。】
孟芊芊,【聽老太太說,我老板小時候養過一條二哈,陪了他九年的樣子,二哈就病逝了,他對大黃好,應該是因為他養過寵的原因。】
二哈去世後,卓宇珩沒有再養過別的寵。
大概是不想讓其他的狗頂替二哈在他心裏的位置。
孟芊芊覺得卓宇珩這個人長舊的。
無論是狗還是人。
人啊,其實都怕分離。
與其擁有過再失去,不如不曾擁有。
卓宇珩這一生,還蠻不順的。
年和父母相隔,年和寵相隔,青年與初人相隔,如今連老太太也快要離他而去了。
想到這裏,孟芊芊倒是有點同卓宇珩了。
他們人生軌跡好像有點像。
他時喪父喪母,由帶大。
是時喪母,父親再娶,與父親間隙很深,繼而選擇了跟一起生活。
在十八歲的那年離開了。
卓宇珩的如今也要離開他了。
他們真是同病相憐哪。
-
許簡一剛要回複孟芊芊信息,誰知就覺側的位置有人坐了下來。
驀地扭頭看向側。
“你幹嘛?”
許簡一挪子,與忽然在旁坐下來的顧西玨拉開了一段距離。
一雙杏眸瞪得大大地盯著他,一副他要敢再靠過來,就立馬弄死他的神。
“既然你默認要陪我過生日了,你能不能別把我當空氣人,至,別當我不存在啊,這樣很傷人吖。”
顧西玨見一副兇的樣子,沒有再靠過去。
老是挨揍,顧西玨也是怕疼的。
畢竟他每次都是挨兩倍的打。
幾乎每次許簡一打完,靳寒舟就跟著打。
不是靳寒舟親自手,也是他的人手。
反正這夫妻倆,一個比一個下手狠。
“多的是人陪你過生日,你又何必往我上湊。”
許簡一覺得顧西玨多多都有點傾向,就沒有給過他好臉看,他怎麽還往跟前湊。
難道被打,能使他快樂不。
“那些人個個心懷鬼胎,裏說我,心裏還不知誰呢。”顧西玨定定地看向許簡一,目說不上來的深纏綿,“還是你好。”
對他越冷淡,越疏離,他就越羨慕越妒忌靳寒舟。
這麽專一的姑娘,為什麽不是他的呢。
“……”被他這樣深款款地盯著,多多有點令人惡寒的。
“你再這樣看我,我不保證等下會不會瞎你眼睛。”許簡一提醒某個狂。
顧西玨倒是不怕手,但怕反,會忽然起離開。
他移開目,抬手給自己倒了杯酒。
“靳寒舟知道你這麽暴力嗎?”
他似是隨口一問。
許簡一說,“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顧西玨往裏送了一口酒,壞壞地說,“他一向隻喜歡溫溫的孩,我尋思著他要是不知你這麽暴力,我就讓他瞧一瞧你的真麵目,等他拋棄你了,我好接手。”
“你可真夠壞的,”許簡一真心覺得這人心眼多得很,“不過很可惜,你的想法要落空了。”
顧西玨仰頭喝酒的作驀地一頓。
他將口中的酒水咽下,沒有毫不意外地抿一笑,“果然。”
“你不用費勁心思來拆散我和靳寒舟了,就算沒有他,我也不會看上你的。”
許簡一傾拿起一塊西瓜,小口地啃著。
“我有那麽差嗎?”
許簡一這話直接讓顧西玨大打擊了。
他好歹也是南城人排隊都想被他睡的男人。
他這張臉也沒有比靳寒舟差多啊。
“不是你差不差的問題,而是……”
許簡一看著前方,目忽然變得複雜晦了起來。
“而是什麽?”
顧西玨被勾起了興趣,見頓在那,不由催促。
許簡一斂眸看向他,不鹹不淡地說,“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顧西玨的好興致頓時一瀉千裏,他不明白地問道,“我風流,他紈絝,他哪比我好了。——你都能看得上他,怎麽就看不上我?”
許簡一直白地說,“風流的男人要不得,紈絝的男人還能拯救一下。”
顧西玨算是聽懂的意思了,他大口悶了一口酒,“說來說去,嫌我髒唄。”
事實如此。
所以許簡一沒有吭聲,算默認。
顧西玨見此,不自嘲一笑。
他給自己的杯裏倒了一大半杯酒,然後仰頭咕嚕咕嚕,直接一口悶。
完了,他抬手用手背了溢出來的酒漬,語氣嘲弄地說,“如果可以,我也想幹幹淨淨,可我沒得選擇。”
“沒得選擇?”
許簡一蹙眉。
下意識看向顧西玨。
他似乎真的被的話所傷到了。
一個勁在灌自己酒。
許簡一抿了抿,也沒有阻攔他。
接下來的時間裏,包廂很安靜。
顧西玨一個勁地喝他的悶酒。
許簡一低頭耍的手機。
兩人相安無事地獨了半個多小時。
“簡簡。”
耳邊忽然響起男人略微嘶啞的聲音,許簡一抬眸看了過去。
“幹嘛?”
聽他喊多了,許簡一都開始適應這個昵稱了。
“給我唱首生日歌唄。”
顧西玨顯然喝多了,橙黃不算明亮的燈下,他的雙頰滿是醉醺醺的陀紅,就連那雙眼,也多了幾分紅。
本來就是生得妖魅的一雙眼,此時更魅了,看著像個禍國殃民的男狐貍。
許簡一一臉正地說,“我唱歌跑調,我怕唱了,明年的今日就你忌日了。”
“噗……”許是說得太幽默了,顧西玨忍不住笑倒在沙發上,“有這麽誇張嗎?”
笑著笑著,他忽然正麵躺倒在沙發上。
他一隻腳橫在沙發上,一隻腳癱在地上。
顧西玨把手搭在額頭上,眼神略顯空地著包廂上頭,聲音沙啞地說,“其實我騙了你,今天不是我生日,我從七歲那年開始,就不過生日了。”
今天確實不是顧西玨的生日。
但過了十二點,就是了。
顧西玨看向許簡一,自顧自地問,“你知道為什麽嗎?”
沒等許簡一回話,他就先回答了,“因為在我七歲生日這天,我媽跟別的男人搞上了。”
許簡一,“……”
“我爸很寵我媽,也很,可還是背叛了我爸,還把夫帶回來做給我這個親兒子看。”
顧西玨看著天花板上的燈,冷魅妖邪的眼眸流出幾分嫌惡,“你說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惡心的人?”
自從那天過後,他的家就散了。
溫慈的母親在他眼裏了人盡可夫的婦。
父親也了一個不信人的瘋子。
不知想起了什麽,顧西玨定定地著包廂上麵的燈,聲音無比自嘲且布滿厭棄地低喃,“你說得對,我確實髒的。”
他抬手,隔空抓了一下上頭燈下來的線,似乎想要抓住什麽向往的東西,
“可是這麽髒的我,竟然妄想你能像靳寒舟那樣的我……”
也不知是不是喝多了,今晚的顧西玨,分外的多愁善,甚至還多了幾分脆弱。
他雙眸被酒熏得漉漉的,看著就像是要哭了一般,“簡簡,我好羨慕他啊。”
年時喜歡的蘇箐靳寒舟,現在好像有點喜歡的許簡一,也隻靳寒舟。
也許,像他這麽髒的人,本就不配被人吧……
顧西玨把手放下,閉上眼睛,不再言語。
許簡一微微歎了一口氣。
都說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
沒有人生來就是壞人。
顧西玨如今變這樣,跟他原生家庭有很大關係的。
手機忽然震了震。
許簡一拿起手機一看。
是靳寒舟發來的視頻通話。
許簡一下意識起走到較遠的地方,才將視頻接起來。
視頻裏的靳寒舟抬手扯了扯領口,一張俊非凡的臉龐滿是歉意地看著鏡頭,
“抱歉寶寶,現在才有空聯係你,我剛剛才忙完。”
“沒關係的。”
許簡一朝他微微一笑,沒有怪過他。
靳寒舟看了一眼後的背景。
見是在包廂裏,他頓時便說,“我包了至尊包廂,也跟經理打過招呼,不讓你去伺候任何人,你過了十二點,就回家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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