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煜琛送喬伊回去后,顧瑾也有事出去了,紀云緋便一個人在家。
熱鬧一下子沒了,獨自對著眼前的電視,有些無聊,索找江煜琛八卦去了。
噼里啪啦打字問江煜琛“你還在伊伊那兒嗎?今天對伊伊病的研究有什麼進展?”
江煜琛“我在家替哄了半個小時孩子,喝了杯茶。然后說時候不早了,不耽誤我,就把我請走了。”
紀云緋“你沒找借口多留一會兒?”
江煜琛“得循序漸進。我今天發現閨跟我投緣,特別喜歡我。我還從月嫂吳姐那兒打聽到,每天傍晚都會帶著糊糊去小區遛彎,我打算以后有空也過去,和糊糊拉近拉近距離,久而久之,兒離不開我,伊伊就對我放松戒備、愿意向我坦心聲了。”
紀云緋盯著他的話看了許久。
這招數……
不像是關心研究病人,倒像是追人家單媽媽。
紀云緋給他回了句“你加油,祝你好運。”
紀云緋本以為他們倆的八卦到這里就結束了,但接著江煜琛又發了句“顧瑾最近怎麼樣?在你家時全程聽你叭叭不停說,都沒找到機會關心他。”
紀云緋“最近很不錯,很正常。自從他不和他爸媽接后果然好多了……不過我還是想見見他爸媽。”
江煜琛“???我不是跟你說過他爸媽不是什麼好東西嗎?”
紀云緋也明白。
其實在江煜琛和說過顧瑾的過去后,就對顧瑾的父母有了些淺淺的敵意。
但是,又覺得,顧瑾能被培養得這麼好,他的爸媽應該也不是完全是非不分,苛刻到無法通的地步。
所以這幾天一直跟顧瑾提,想見他爸媽。
一方面是覺得,結婚這麼久了,出于理應該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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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
一方面是覺得,徹底治疾病,就應該直面病灶,躲起來有什麼用?只是將這個炸彈依然埋在那兒,隨時都有炸的可能。
給江煜琛回復“難道要躲一輩子嗎?一輩子不面對,他的病就一輩子不會復發?我始終覺得,克服霾的最直接方法,就是直面霾。”
就像這樣。
以前一直不敢回憶的過去。
可當真的將它暴出來、直面它……
現在覺得也沒什麼。
這一次,隔了許久,江煜琛才回復“或許你是對的,但有點冒進。你也加油,我也祝你好運。”
……
顧家。
書房里檀香燎燎,顧斂坐在他那張紅木茶桌后面,端起剛剛燒開的水,緩悠悠地澆在茶盞里的普洱上。
香氣伴著水氣寥寥升起,他正要端起茶盞,倒出茶水時,他放在手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他瞥了一眼手機,放下茶盞,點了接通。
那頭傳來霍的聲音“你不是說你兒子,只是顧家的門面,不染指我們的事?”
顧斂慢條斯理的回應“是啊,怎麼?”
正好這時,書房門開了,顧瑾從外頭走了進來。
顧斂淡淡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繼續看著自己的手機。
霍氣急敗壞“你怕不是被他偽裝出來的單純給騙了。我搞了他人的爸媽,他搞黃了我兩個上億的生意
。怎麼,在他眼里,他人值幾個億?我告訴你這事兒我憋幾天了,但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你今天給我狠狠教訓他一頓,不然你那單子,我估計要拖一拖了!”
顧斂不聲“我今天把他回家了,等會兒和他聊聊。”
掛了電話后,顧瑾主走到顧斂面前坐下。
他都聽見前因后果了,自然也不許顧斂問什麼。
他主代“他派人把緋緋爸媽打了。我娶了緋緋,全家就都是我的人。”
顧斂也并未因為這件事,就和顧瑾發火。
他淡淡笑了笑,那雙與顧瑾極為相似的桃花眼里,出幾分輕蔑“霍家,地流氓發家,做事就這樣,不知道靠腦子,非得靠暴力。”
顧瑾有些意外,但想想又覺得也是。
在他父親眼里,顧家可是京城世家,高貴名門,他自然瞧不上霍家這種靠著下三爛手段發家的人。
顧斂又接著說“不過你這事,先前沒有通知我,爸爸這心里還是有點不舒服的,你自己去面壁思錯去吧。”
顧瑾靜默幾秒,一聲不吭地起離開。
顧瑾下了樓,看見他的媽媽葉芩端坐在沙發上,著一條淺青旗袍,捧著一本厚厚的英文書。
他想到了紀云緋的代,遲疑了一下,走過去,坐到葉芩對面。
葉芩察覺到他的聲音,將書放下,抬起眼,微笑著向他“這麼快就和你爸爸聊完了?”
顧瑾輕輕點了點頭,算是應了的話。
接著便開始說自己的事“緋緋想見你。”
葉芩笑意更加溫“我也早就想見見我這位兒媳了,什麼時候把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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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
顧瑾緩緩道“我沒有告訴緋緋我的家世。”
葉芩稍愣了下,又笑開“貧家嘛,防著點應該的。”
“我不是防著……”
是防著你們。
不會讓紀云緋這汪清澈的溪流,匯顧家這潭骯臟的死水。
所以怎麼可能把紀云緋帶來這兒?要是被紀云緋知道他家住這種宅子,肯定馬上就猜得出他一直在跟瞞份了。
顧瑾扯了扯角,出抹淡笑“還是出來見吧。”
“也行,媽媽替你一起防著。那就明晚,我去見,到時候媽媽會故意裝作普通家庭的婆婆。”
葉芩同意了,出手,想要拍拍兒子的手背,與他親近親近。
然而的手還未到,顧瑾口袋里的手機忽然響了,這是他給紀云緋設置的特殊提示音。
他手去拿手機,無視了他母親出的那只手。
葉芩遲疑一下,只好將自己半空中的手收回,眼神里的落寞一閃而過。
顧瑾完全無視了他媽媽的緒,只低著頭,認真地看紀云緋的消息。
紀云緋“什麼時候回來?晚上給你熬南瓜粥。”
顧瑾眼底浮上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給回復“馬上回去。”
回答完,顧瑾起道“媽,我回家了。”
葉芩漂亮的眼睛里滿是驚訝“你爸爸沒有讓你……”
顧瑾微微蹙眉,打斷母親的話“我也不需要一輩子都聽他的吧?”
他目冷清。
以往對他父親慣常的敬畏,然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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