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葉煦辰攥著的大手陡然收,劇烈的疼痛在被強迫收的骨節中蔓延。
是真的很疼。
可江琯清只是用力皺了皺黛眉,甚至倔強淡然到連淚水都未曾低落。
“你不認識他。”
只能如此回答。
“幾個月了?”
他看向依舊平坦的小腹,語氣也滿是恨意憤怒。
他已經回來一個多月了,妻子說懷了別人的孩子。
所以這個胎兒的月齡,決定了江琯清的背叛程度。
“兩個月。”
江琯清倒是實話實說。
現在除了不能告訴葉煦辰,腹中孩兒的親爹是誰之外。
其實什麼都能說的。
事已至此,還有什麼可瞞的?
葉煦辰的手指突然就放松了。
江琯清趁機甩開他的拉扯,順帶同時向后倒退兩步。
不想和他有任何的。
“過去的事,就都過去吧。如果你執意留下這個孩子,就對外說,是我的。”
葉煦辰深深地看了一眼,轉就大步離去了。
秋風從大開的門板涌進來,又很快被門板擋住。
沒有任何不對勁的聲音。
可見葉煦辰的心突然就平靜了。
他選擇了原諒并且包容江琯清。
比這天下任何一個人給江琯清的諒解和包容,都要多上更多。
江琯清想過無數種,葉煦辰聽到懷孕后的反應。
甚至可以是掐死。
可是唯獨沒想到,葉煦辰居然平靜地接了的背叛。
甚至還愿意,將背叛他的證據留下,甚至給孩子一個明正大的份。
要說不敢,肯定是不可能的。
畢竟從葉煦辰回來的那一刻起,所有人都在迫。
唯獨只有葉煦辰,將所有的溫耐心和諒解,都留給了。
如此一個完的好男人,換做哪個人能不心呢?
縱使江琯清不心,也會有越積越多的在心頭,也就越發覺得愧對葉煦辰了。
“公爹,婆母,夫君。”
第二天一早,江琯清就被請去正廳了。
今日休沐,父子倆都在家。
“你看你這孩子,懷了孕是好事,有什麼不敢告訴我們的?快坐下,切莫了胎氣啊!這一胎沒有經驗,你可千萬不能大意。凡事都讓奴婢去做,你得仔細養著子。”
葉夫人笑得那一個不自然,可還是滿臉的喜悅吩咐。
江琯清震驚地抬眸看向,坐在左邊首位的葉煦辰。
只見他端茶笑著著,眉眼之的溫和從容,就仿佛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他的那般自然。
葉尚書的角也是的厲害,看著兒媳的眼神,簡直都能用看到邪祟來形容。
他們夫妻倆也是搞不清楚。
江琯清到底是有什麼魅力。
迷得小兒子神魂顛倒,連祖產都能分割之外。
大兒子剛一回來,居然就心甘愿地喜當爹。
昨夜他們倆聽到大兒子進來,說自己一夜得子的消息時,差點沒心臟病發作雙雙離世。
江琯清到底是有什麼本事,又有什麼臉,將小兒子的孩子按到大兒子的頭上去?
葉府也就這麼大,還有那麼多地下人看著。
他們甚至都沒聽說,江氏到底什麼時候對大兒子用的手段,不是整日都只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嗎?
可是看大兒子興匆匆斬釘截鐵地稟報時。
他們就算是把自己噎死了,也不敢告訴他,江琯清腹中的孩子是小兒子的。
如果這個消息走了,這就不是失去一個兒子的事,很可能是兩個兒子都得沒了。
他們哪里敢冒著白發人徹底送走所有黑發人的風險呢?
所以才有了,今早這不得不恭喜接的話。
江琯清聽看完夫家三口人的臉,就能大概猜到葉煦辰做了什麼。
更何況昨天晚上他臨走前,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呢?
或許是離開院子的時候,葉煦辰就已經想明白了。
如果江琯清愿意墮胎,就不會懷到兩個月。
既然不肯打掉孩子,那便讓明正大地生下來。
葉煦辰是真的好人。
江琯清現在真的很想謝謝他。
謝謝他全家的那種。
“妾會小心的。”
江琯清面無表地坐下,實在不知道還能說點啥?
也行吧!
反正都是公婆的孫子,到底是大兒子的還是小兒子的,又有什麼區別呢?
他們是心滿意足了。
倒是要看看,接下來這出戲大家都要怎麼唱。
“府里真的是許久都未辦喜事了!正巧兒子回來了,也該給族人一個代。不如就勞煩爹娘,盡快將族人請過來,讓家里來個雙喜臨門。”
葉煦辰放下茶盞,溫聲請示。
葉尚書和葉夫人對視一眼,為難地道:
“江氏才懷孕一個月,按照風俗,三個月前是不能公布的。”
實際上,他卻是有和江琯清同樣的擔心。
小兒子快回來了。
若是讓他知道,江琯清腹中的孩子被葉煦辰介紹給外人知道。
還不得打得犬不寧?
最起碼也要在他想出辦法,讓小兒子甘心放手之后,再安排江氏和孩子的正名。
可是葉煦辰不同意。
“可剛過守孝期,本就時運不濟。兒子聽聞前三個月是很危險的!若是能辦場喜宴給和孩子添福加喜,也是兒子唯一能為妻子做的護了。”
他說著就轉眸看向江琯清,目深溫和。
簡直是天下所有丈夫的楷模。
任誰能看得出來,其實他早已經知道,江琯清腹中孩子并不是他的?
可是江琯清卻是從他的懷里,聽出了另外一層意思。
他其實是不是在說,這是他為懷孕唯一能做的事,也算是參與了這個孩子的生命。
所以這孩子也就可以算是他的呢?
艾瑪!
江琯清真心懷疑,自己到底何德何能,能讓葉煦辰做到此等地步?
心底的猶如摧枯拉朽般凝聚,沖撞著那份本就堅守到困難的。
以至于此刻看著葉煦辰的眼神,都多了幾分以及熱烈。
如果……葉煦辰真的能認下這個孩子,免于墮落生不如死。
那麼如果葉寒崢愿意放手,該任何選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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