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攏在薛簧邊參軍以及其他將領見主將斬了副將,皆忍不住驚呼出聲。
薛簧不收刀,雙目含威地掃過在場每一個發出驚呼的人,被薛簧用眼神掃過的人,無一不是膽戰心驚,很快就閉了低下了頭,唯恐自己被薛簧給盯上。
這指戰中心,霎時氣氛凝固。
就在這時,一名傳報兵騎馬奔了過來,還未到薛簧跟前就急聲報道:“大將軍!不好了!我軍后方突然來了大批權兵截斷了我軍后路,目測來軍近有三萬余眾!”
“什麼!”薛簧的左右參軍聞言,終于不再裝啞了,抬頭驚呼出聲。
薛簧聽得此話,剛剛斬了左副將的刀還未收回,便全僵在了馬上:“胡...胡說!權軍哪來兵馬過來援軍的?!”
傳報兵見薛簧失態,不細問況,反質疑他所報的軍,義憤填膺道:“大將軍!權王兵馬的旗幟,小的豈能認錯?”
“你在與誰大小聲?”薛簧見一名小小傳報兵都敢對他這一軍大將喊,抬手就又是一刀。
咚的一聲,該名傳報兵的頭顱,也步了左副將的后塵。
這會,指戰中心的眾文武都瞪大眼睛盯著薛簧了。
薛簧終于冷靜下來,也注意到了周圍人對他不善的眼神。
一兩個不服他的,還可以用殺震懾。
若是在場的人都不服他,那該死的人就是他了。
薛簧指戰能力雖不是頂尖,但在拿人心一道上,卻是頂尖的。
薛簧緩緩地收了刀,肅聲道:“大軍來襲,最忌部生,這傳報兵不回本將軍的問話,不細報來軍的況,并擾軍心,當殺!”
此話落,薛簧一臉嚴肅地環視在場文武,繼續道:“既然權王有援軍來,為防我軍在此被夾攻,便先暫退,之后再從長計議!”
薛簧這兩句話,說的還像些樣子,剛才死死盯著的他一眾文武,眼神這才稍有好轉。
不論這些人此時心中有多麼想換了薛簧這厲荏的主將,也知此時不是集議換將的好時候。
一起,他們這些人,才是真要代在這里了。
左參軍見還有幾名將領想向薛簧發難,馬上對右參軍使了個眼,讓他去將人攔了,自己則上前問:“那依大將軍之見,我們此時該如何退軍?”
右參軍接收到左參軍的眼神示意,去攔那幾名想一起上,去干掉薛簧的將領。
薛簧自然注意到了這些人的作,寒聲道:“從右側突圍,來前本將軍就派斥候探了這邊的地形,此時我軍后方被封了也無事,右側的林子樹木雖了點,但卻并無屏障,完全可以退軍。”
左參軍想了想后道:“我方四萬兵馬全部往這林中退,速度并不會快,敵方完全可咬上來。”
薛簧果斷道:“讓伙兵與后勤兵走在最后。”
這就是舍掉這些兵,讓這些兵為他們咬住敵方,多爭取撤退時間的意思了。
在場前來的人都是奔著榮華富貴,高厚祿來的,基本上都是還沒夠人間極樂事的怕死鬼,自然不想將命,就這麼代在這里的。
此時形不好,就是再不滿這薛簧,這會也不能換他。
至于這些被留作墊后的兵......雖然是有些不忍,但還是自己的命要。
所以薛簧的這個提議,很快就得到了眾人的認可。
林知皇見自己這方的援軍到了后,苗躍伏的叛軍便開始往側邊的林里退,邊泛出的笑意越發濃厚。
隨邊弘搖頭慵聲道:“這叛將的領軍素質,可真不怎麼樣。”
汪長源則道:“苗躍伏手下厲害些的將領,也就那苗章建和龐通,這薛簧之前都沒怎麼聽過,想來實戰并不如何。魯相國如此用他們.....是不準備收批兵將?”
隨邊弘道:“他若準備收這人,就不會讓這薛簧帶兵來攻這邊了。他就是打的消耗我軍與苗躍伏兵力的主意。”
汪長源奇怪:“將士可以不要,這兵素質不差......魯相國為何不要?”
林知皇笑:“因為他要不起。”
魯蘊丹現在還與吳踅那邊打著仗,手中的糧,可無法支持他擴軍。
便是他想收并,那也養不起。林知皇想到此下顎微揚。
隨邊弘也想到了林知皇之前對魯蘊丹的算計,笑了。
那一策使的真是好,對魯蘊丹那邊影響深遠。
薛簧這方讓騎兵在前方開路往林中退了不過二十丈,便踩了權軍早就在這林中布好的陷阱,跟在后面的兵將看到前軍的況,立即陷了混之中。
“啊——!”
“有陷阱!這里有陷阱!”
沖在前排的騎兵落深坑之中,后面跟的騎兵便是看到了前面的況,一時間也剎不住馬,跟著也掉了進去。
便是有那馬技好的僥幸在坑邊勒住了馬,也被后面拉不住馬的騎兵給撞了下去。
一時間,沖在最前面的騎兵,在深坑里哀連連。
他們還能哀,還得謝林知皇這邊,打的是收他們活口的主意,不然在陷阱底部滿向上的尖頭竹刺,這會他們已經被扎的腸穿肚爛了。
這個坑挖的極為寬深,后方的兵馬本無法短時間越過這個坑,去到另外一邊退軍,若想從此過,只能繞道。
如此,撤軍的速度便跟不上來。
薛簧皺著眉頭,帶著左右參軍騎馬剛撤退到這挖有深坑的事發地,尚垣庭就帶著千余尚家軍,一馬當先追了上來。
“啊!這好像是那八滸之一的尚垣庭!他投權王了?”右參軍一下就認出了長相秀的尚垣庭。
尚垣庭見敵軍中有人認出了他,朗聲笑道:“對,就是你爺爺我!爾等留伙兵與后勤兵做人盾墊后的宵小,都給你爺爺死來!”
尚垣庭誰都不找,直朝主將薛簧攻去。
薛簧將權軍那方大將竟然短短時間就追殺上來,低咒一聲,橫刀道:“你小子倒是拼命,為了拿功,作為主將,竟然沖在了最前面,也不怕被我等圍死在這!這權王值得你這麼拼嗎?”
“圍死你爺爺,你有這個本事嗎?至于值不值得,你爺爺我說了算,你個孫子懂什麼?孫子看招!”
尚垣庭說著話,已經沖奔到了薛簧前,揚锏就向薛簧腦門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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