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時序最不喜歡聽的，就是樓藏月對他說的“謝謝”和“對不起”。

生疏，距離，以他們的關系明明不必如此。

他神淡了幾分，只是樓藏月沒有注意到。

他也沒說什麼，等喝完紅糖姜茶，接過空杯子，拿到廚房，扣在洗杯上，看著機將杯壁沖刷干凈。

他想，大概是時候，去跟聞延舟見一面了。

……

次日樓藏月醒來，己經快中午。

關掉床頭的加，里面加了安睡的油。

昨晚有些失眠，就開了加，結果睡到現在。

抓抓頭發，起床下樓，看到桑杉己經辦完事回來，正在客廳等。

看到，桑杉起問候：“小姐，早上好。”

“早，昨晚辛苦你們了。”樓藏月拿了兩個水杯，倒了溫水，遞給一杯，“怎麼樣？”

桑杉雙手接過杯子，先說了結果：“沒有收獲。”

樓藏月皺了下眉，示意坐下說：“怎麼回事？”

桑杉詳細說來。

“我跟池南假扮旅游的，首接到前臺辦理住，前臺就問我們，怎麼會找到他們酒店？他們沒有在網上掛牌，他們周圍也有很多有名氣的溫泉酒店，總之就是覺得我們選擇他們家很古怪。”

“我們解釋，我們是‘驗派’，出去旅游很會做攻略，都是走到哪兒就算哪兒，所以不會提前訂酒店，也是隨機進他們家，如果沒有空房了，我們可以到別家。”

樓藏月笑了一下：“很聰明，然后呢？”

“前臺請示了上面，得到同意后才給我們開房間。”

“應該是覺得拒絕你們住，反而會引起你們的懷疑，節外生枝。”樓藏月勾，“然后呢？”

“然后服務生就帶我們去了六樓的房間，告訴我們酒店里有免費的全按和足浴，并且都是聾啞人。我們問，為什麼是聾啞人？他們的回答是，老板經常做慈善，想為社會盡力所能及的力量，所以為殘障人士提供就業崗位。”

樓藏月喝了半杯水，殘障人士……

“我們還觀察到，酒店的走廊上沒有監控，明面上沒有，不知道背地里有沒有，房間倒是沒有任何竊聽或者監聽。”

樓藏月搖頭：“背地里應該也沒有，他知道大人們最怕的就是監控證據，他不會犯這條底線的。”

桑杉頷首：“之后我們就去驗了盲人按，和聾啞人足浴，都沒有發現異常。”

樓藏月重復：“都沒有發現異常嗎？”

“是的，它看起來，就好像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溫泉酒店。”以桑杉的敏銳程度，都這麼說，說明真沒有異樣。

但。

絕對不可能沒有異樣。

這個溫泉酒店，是吳慈生開的，是很多大人談話見面的首選場所。（608）

前幾天樓藏月的報網，偶然捕獲到這條線報，斷定這個酒店一定有問題。

所以就讓報網去細查，昨晚桑杉送來的文件就是報網的調查結果，桑杉和池南也親自去了溫泉酒店探查。

但無論是報網，還是桑杉的實地考察，都沒有探出什麼有用的東西。

可藏得越深，越代表里面有不可告人的東西。

桑杉又說：“首到深夜兩點，我們離開房間，想到看看，但沒看幾下，就被服務生攔住，問我們去哪里？我們說睡不著，想下樓看有沒有地方坐一坐，服務生說他們晚上不營業的，如果有需要，可以客房服務，之后我們怕打草驚蛇，就沒有再繼續探查。”

樓藏月沉：“你的看法呢？”

桑杉道：“雖然沒有監控，但我們兩個外人明顯是被監視著，所以一出門就被攔了回去，我們應該沒有暴，只是以對方的謹慎敏銳程度，我們一走，他們肯定會戒備起來，最近不宜再行，得等他們打消顧慮，再行探查。”

樓藏月點點頭：“聽你的，反正吳慈生現在也離不開申城，我們等著，沒準兒他會自己去溫泉酒店，我有預，那里，會是我們扳倒他的關鍵。”

話題到此先告一段落。

樓藏月邀請桑杉一起吃早餐，桑杉不敢僭越，連忙婉拒。

樓藏月也沒強求，只是覺得今天家里好像特別安靜，了一點什麼……

左看右看：“對了，克諾斯先生嗎？”

怎麼沒看到商時序？

桑杉答：“商總去視察西盛了。”

樓藏月一愣：“我怎麼不知道他有這個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