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時間,顧言之送我回家吃飯,平時我們午餐都是在公司訂餐,有應酬的時候在外麵吃,但是現在顧言之說我不適合在外麵吃。
我們回到家的時候,傅泳泗正用我的名牌香水像噴殺蟲劑一樣撒滿整個屋子。
問題是,那揮散不去的屎味夾雜在香水味裏,聞上去那麽令人氣回腸。
顧言之下意識地用手臂擋住鼻子:“什麽味道?”
“很好的味道。”傅泳泗笑嘻嘻。
我一眼就看到餐桌上放的一大碗褐的湯,那個和味道簡直令人聞風喪膽。
現在萬事俱備隻欠溫采音。
我剛洗完手,溫采音就來了,估計在家裏看到了顧言之的車就趕過來了,手裏還托著一個托盤,細聲細氣地道:“我媽送了燕窩來,我給筱棠留了點。”
“不忙。”我接過手裏的托盤遞給小泗,把拉到餐桌邊:“昨天你給我熬的湯我給倒了,越想越覺得疚,所以我讓小泗找蔣子卿要來了一個特別對你癥的食療方子,你喝喝看,有效果的話我每天都給你熬。”
我把那一大碗湯塞進溫采音的手裏,那湯的熱氣直鑽鼻底,捂著放下湯碗就忙不迭地跑進了洗手間,趴在馬桶上大吐特吐。
還沒怎麽樣呢就吐這樣,我沒想到溫采音的反應這麽快。
吐的快要斷氣了,我和小泗站在一邊冷眼旁觀。
花姐手無足措地去拿水拿巾,顧言之看了我一眼,就趕去扶溫采音了。
我和溫采音最大的不同就是,演我不。
我和傅泳泗懶得看表演,揚長而去。
回到我的房間,傅泳泗很鬱悶:“真險,一句話不說就先吐,那湯自然而然地就不用喝了。”
“論這種謀詭計,我們是鬥不過的。”我有點頹然,兩隻手撐著下杵在桌子上看著豔高照的窗外。
“不要妄自菲薄嘛,溫采音的招數都是小兒科。”
今天天氣真好,照在樹葉上都發亮,一閃一閃的就像結了滿樹的綠寶石。
我不免有點惆悵:“你說,我們這場鬧劇該怎麽收場?我讓我媽哭這樣,等知道實了還不殺了我?”
我有點後悔,為了得到顧言之短暫的憐就出此下策,而且我隻看到了憐沒看到啊。
“噓,小點聲。”傅泳泗近我的耳朵:“隻要我們在事被破之前找到溫采音騙局的就行了,先破的謊言,反正你和溫采音都是騙他的,顧言之總不能偏袒。”
說是這麽說,但我還是不安的。
我騙了所有人。
“對了。”傅泳泗從的包包裏掏出幾個藥瓶子塞給我:“裏麵的藥我都換維生素了,你就當著顧言之的麵按時吃,做戲做全套。”
我打開一瓶倒出來幾顆:“怎麽還是五六的?”
“維生素嘛,我已經盡量找不那麽奇形怪狀的了,顧言之又不會看的。”
我把藥瓶放在床頭櫃上,趴在窗臺上又看了會窗外,看到了顧言之送溫采音回去。
溫采音依靠在顧言之的懷裏,虛弱地像是一陣風就能刮走。
傅泳泗看得咬牙切齒:“我真想大子死,夫婦。”
“別了。”我有氣無力:“顧言之本來就打算跟我離婚和溫采音在一起的,現在是我裝病耍詐,所以這段時間也是我來的。”
“傅筱棠,你的鬥誌哪兒去了?”傅泳泗側頭看我:“溫采音那個極品綠茶,對了,有件事忘了告訴你。溫氏瀕臨破產,溫誌傑幹脆跑路了。”
溫誌傑是溫采音的大哥,溫氏集團的副總裁,他比我們大幾歲,這個人怎麽說呢,野心不小但能力一般,做事用力過猛,好幾次投資的眼都不準,虧了不錢,溫氏傷了元氣。
溫氏和顧氏還有我們傅氏比,基稍嫌薄弱了點,一直是被我們兩家集團著的,如果不是彼此關係較好一直提攜著,溫氏早就倒掉了,也捱不到今天。
我結婚前溫誌傑還來找我談生意,溫氏目前的狀態實在是太差了,我就沒同意,溫伯母後來見到我還有點眼不是眼鼻不是鼻的。
“他跑到哪裏去了?”
“誰知道?溫誌傑這個人一向沒什麽擔當,所以這個重擔就落在了溫西爵上。”
“就溫采音那個隻會吃喝玩樂的泡妞的弟弟?”
“可不就是那個廢點心?”傅泳泗滿臉鄙夷:“溫伯母簡直教子無方,三個孩子教育的一個不如一個。溫伯父又太花心,其實溫伯父在外麵還有個私生子。”
我用胳膊肘撞了一下:“這種小道消息,你就別傳了。”
“怎麽是小道消息?這就是不能說的,誰不知道?”
的確,這個大家都知道。
我們很小的時候,有一次在溫家的花園裏玩,看到有一個長的很漂亮的阿姨牽著一個小男孩來找溫伯父。
很多細節我都記不清了,我隻記得那個小男孩的眼睛好黑好亮的。
聊別人的八卦永遠是我和傅泳泗最的項目之一,聊著聊著看到顧言之送完溫采音回來了,傅泳泗趕從窗臺上下去,一瞬不瞬地盯著我。
我問:“幹嘛?”
“別吵,我在醞釀,最好的朋友要死了,我不能每天都活的這麽歡。”
給自己出了幾滴眼淚,眼圈也紅了,剛好顧言之走進來的時候傅泳泗從他邊紅著眼眶肩而過。
顧言之站在門口,回頭看了看傅泳泗的背影:“沒事吧?”
我搖搖頭:“沒事,你送溫采音回去了?”
“唔。”他拿了睡去帽間換,進去之前又停下來補充了一句:“那個食補的,不要再弄了。”
“我是好意。”我說:“昨天溫采音熬湯給我喝我沒喝深愧疚,所以今天禮尚往來。”
他手裏著魚白的綢緞睡袍看著我,看了片刻什麽都沒說,折又進帽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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