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氏,總裁辦公室。
秦總仔細匯報了事經過,而後說:“廖總,事大概就是這樣。”
廖宗樓冷笑了聲:“既然他這麽想給姓薛的爭取一個角,那就給一個。”
“《寒山故城》這個項目,孟特助一直在跟。您看這件事……”
廖宗樓:“你跟直說就行。包括選角,有分寸。”
秦總應了聲“是”,便推門離開了。
走廊裏,秦總回想起之前聽手下說起的八卦,微搖了搖頭。
薛家這一步棋,走得可不妙。
整個廖氏上下誰不知道,孟聞笙,那是廖氏吉祥一般的存在——
沒看前一天孟特助腳傷了,小廖總當場開掉了章總。
之後更是全程抱進抱出,那副疼進骨子裏的模樣,誰看了還不明白?
恐怕,這位孟氏千金,往後就是廖氏新任總裁的夫人了!
薛綰綰剛一來京,就異想天開,想給廖氏一個下馬威——
卻不知,自己踢到了一塊本惹不起的鐵板。
原本,小廖總可能沒將蘭陵薛家看在眼裏……
可現在,看這個架勢,榨幹價值之後直接吃下整個薛家,也未可知啊。
*
薛綰綰的合同,聞笙沒過手。
告訴秦總,一切從公司利益出發、走模板合同就好。
秦總心領神會。
他吩咐手下做好“最不徇私”的模板合同,讓人送到薛綰綰下榻的酒店。
又讓人帶話給薛綰綰:簽完合同,多一刻都不能耽誤,直接坐車前往北城東郊的訓練基地。
過時不候。
解決完一些日常工作,聞笙抬眼看表,發現已經是下午五點鍾了。
桌上的手機,這時傳來兩聲輕響。
廖宗樓:【自己能走電梯嗎?】
笙笙:【才剛五點鍾!】
廖宗樓:【今晚的安排很多,所以提早一個小時走】
真是難得,像廖宗樓這樣的格,也有理直氣壯翹班的一天!
聞笙看著那條微信,邊不由漾起一抹笑。
笙笙:【那你等我一會兒。】
聞笙撥了兩個電話,安頓好工作,這才披上外套,慢慢挪向私人電梯。
這部電梯並不是員工電梯,所以不必擔心會遇上其他同事。
聞笙一路搭乘電梯下行。
門一打開,門口一道高大的影便迎了過來。
廖宗樓一把將人抱起,走幾步,便是黑卡宴。
兩人並排坐在後座,林大啟車子,將之開出地下停車場。
廖宗樓淡淡說了句:“這就是你要的?”
聞笙腦子沒轉過彎來:“啊?”
“不能讓同事看到我抱著你進出公司,
不能讓林大以外的人知道你和我住在一起,
不能公開我們現在的關係——”
以上三條,是中午在辦公室,聞笙與廖宗樓的“試用期約定”。
前方正在開車的林大,過後視鏡,飛快瞥了聞笙一眼。
隨即火速降下隔板。
聞笙被林大那震驚且充滿哀怨的一眼,連到邊的詞都給忘了。
廖宗樓語氣幽幽:“我怎麽覺,我們兩個像在?”
聞笙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你想多了。”
側眸看著廖宗樓,友提示他:“廖總,兩個人長期保持不曝的人關係,才能。”
廖宗樓:“哦,那我們算什麽?”
男人幽深的眼神,說還休:“也是,我們現在這樣,隻能‘地下約會’。”
聞笙:“……你能不能不要把帶我去醫院針灸,形容得這麽複雜?”
搞得好像他們真的在進行什麽炮、友易一樣。
就離譜!
廖宗樓:“針灸一個小時就結束。今晚想吃什麽?”
聞笙歪了歪頭:“你有什麽好的推薦?”
看他之前發微信的語氣,像是準備了什麽特殊環節似的。
廖宗樓點了點頭:“城南一家私房菜,做了牡丹宴,帶你去嚐嚐。”
聞笙有點好奇:“鮮花饌?那我還有興趣的。”
*
一個小時後。
針灸療程結束,聞笙掀開蓋在膝上的毯。
一旁,方枕風說:“明天再來一次,周四當天,應該會好很多。”
聞笙聽方枕風特意提起周四這個日子,問:“周四在溫泉山莊的聚會,方醫生也會去嗎?”
方枕風笑了笑:“原本是不打算去的。但二哥說那邊不錯,幾個老朋友都會去,我也就打算跟著去見識見識。”
他的目落在聞笙的腳踝:“說白了,二哥是不放心你的傷,才非要我這個大夫跟著。”
聞笙聽得一愣,反應過來之後,說:“廖總不會的。”
“他對朋友是真心的。遇到有意思的場合,都會特別想著你們幾位。”
方枕風了下:“嗯……這句話,說的很有廖總夫人的風範了。”
不等聞笙著惱,他又說:“我這也是順著你的話說的。”
“都跟二哥這麽了,私下你還管他廖總?當心被他聽著,又要發瘋了。”
聞笙被方枕風說的有一心虛,上卻道:“他不會的。”
“不會什麽?”
廖宗樓站在門口,目在兩人上轉了個來回,又問方枕風:“怎麽樣?”
方枕風:“恢複得很好。”
“不過接下來一段時間,都要比較注意。這種傷,最怕的就是短時間二次傷。”
之前聞笙就是二次傷,所以才搞得這麽嚴重。
聞笙點頭:“謝謝方醫生。”
*
兩人坐進車子裏,廖宗樓狀似不經意地問了句:“剛剛跟方枕風,在聊什麽?”
聞笙說:“他說周四溫泉山莊,他也會去。應該蕭總也會去吧。”
“嗯。”廖宗樓定定看著,“就這些?”
聞笙斜睨了他一眼:“你現在,是以什麽份跟我說話?”
“如果是廖總,那與工作有關的事,我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可如果是預備役的男朋友,小廖總剛剛的問題,可有點踩過界。”
廖宗樓被這副微抬著下講條件的小模樣,逗得勾起:
“我這算越界?”
“為正在追求孟小姐的候選男朋友,關心朋友的日常,難道不是我應該做的?”
聞笙點了點頭:“你可以關心。”
“但,我也可以不告訴你。”
廖宗樓:“……”
舌尖抵了抵腮,廖宗樓笑了一聲。
孟聞笙很聰明,很獨立,平日裏也深諳人心。
但,到底是不懂男人。
對男人來說,越是輕而易舉得到的,越是隨意撤手。
越是難以攻克的,越能激起屬於男人的勝負——
廖宗樓突然手,輕輕拾起垂落肩畔的一綹發。
聞笙被他這個突如其來的作,吸引了目。
下意識地轉過臉。
就見男人修長的指尖,纏著一綹烏黑卷曲的發。
而他本人,薄輕勾,眼神之中,似有暗火在燃燒:
“那,我求求笙笙,可以告訴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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