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嬤嬤擋在宋南歆前,警惕地盯著四周,為宋南歆做掩護。
宋南歆力氣極大,將宋意歡抓得很:
“姬陵川,我這好妹妹的肚子里可揣著你們寧親王府的脈。顧大人,這可是你放在心上的人,你們也不想一尸兩命,變一白骨吧?”
明明是這樣張的時刻,宋意歡卻仍舊不見慌,與姬陵川短促地換了一個眼神,聲音帶著幾分抖:
“世子,顧大人,求求你們,我不想死……”
姬陵川沉聲道:“按說的去做,去準備馬車和銀兩。”
浮舟知道眼下勢張。他當即應道:“是,屬下這就去準備!”
姬陵川對宋南歆道:“東西已按你說的去準備,但我也有一個條件。城門十里外有一座亭子,若一個時辰后我沒能在亭子里見到宋意歡,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你,取你命!”
宋南歆冷笑:"你最好說到做到。"
馬車和銀兩不一會兒就備好了,趙嬤嬤護著宋南歆,兩人鉗制著宋意歡,一步一步向外走去。
"都別輕舉妄!否則我的匕首就捅穿的脖子!"
"退開!都退開!"
姬陵川下了令,侯府里的侍衛和衙差們都不敢輕舉妄,只好眼睜睜看著宋南歆和趙嬤嬤帶著宋意歡離開正廳。
姬陵川隨在宋南歆后,跟著出了侯府。
他親眼看到宋南歆和趙嬤嬤一人一邊抓著宋意歡上了馬車,目在宋意歡了傷的脖子上掃過,他心中的怒意和意已經到了頂點。
"駕"地一聲,馬車駛離原
地,揚起了一片雪塵。
顧云箏眼看著馬車越離越遠,急聲催促:"世子,快追啊!絕不能讓意歡就這樣落那瘋婦的手中!"
姬陵川并沒有立刻追著那輛馬車而去,他抬手按在腰間的刀柄上,朝后侍衛們道:"所有人聽令,即刻隨我行!"
他翻上馬,朝顧云箏道:"的安危就給我,侯府和京都城就給顧大人了,定安侯書房有一個室,想必顧大人應當能在里面有所收獲。"
說完,他夾馬腹,帶領侍衛揚長而去。
一輛向西城門疾馳的馬車上。
"姐姐,你這又是何苦呢?你明明就是侯府鮮亮麗的嫡,為何要做這些害人的事?下手的總是你,娘親倒是甩得一干二凈,你就不覺得自己是被利用了嗎?"
"閉,在這里挑拔我們的母關系!"宋南歆厲聲駁斥。
"天丈地大,姐姐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宋意歡幽幽道,"不如還是束手就擒吧。世子看重我肚子里的孩子,只要我出面求,世子定能給姐姐一條生路。"
宋意歡只是試探,卻聽宋南歆帶著幾分得意道:"我自然有地方去,至于去哪里,就不需你費心了。我如今也不屑這勞什
子寧親王世子妃,往后我會站得比今日更高,將你們都統統踩在腳下!"
宋意歡從中捕捉到了什麼,微微瞇起了眼睛。
瓊璃班那場大火過后,那位神男子就再也沒有出現在宋南歆邊。
難道,那人其實一直在暗中和宋南歆聯系?
宋南歆說完那句話后,就不再搭理宋意歡,而是朝外道:“嬤嬤,后頭可有追兵?”
方才他們從侯府離開后,趙嬤嬤便負責坐在外頭趕車。
在宋南歆詢問過后,外頭便傳來趙嬤嬤的聲音:“小姐放心,我仔細看過了,外頭別說追兵,連一條狗都不曾見到過。”
宋南歆便放下心來,嘲諷道:“我以為姬陵川會有多在乎你呢,看來他對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也不過如此嘛,我以為他至會帶著人悄悄跟隨在后面,打算伺機而呢。”
宋意歡心念電轉,道:“世子向來言而有信,既然說了會給姐姐一個時辰離開,就不會食言。姐姐最好也按著世子說的做,在城外十里的涼亭將我放了,否則世子不會放過你們的。”
“落到了我們手上,你還想著離開?”宋南歆冷冷道,“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馬車很快就經過了姬陵川所說的城外十里的涼亭,馬車果然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其實就算姐姐不說,我也知道我阿娘中的是什麼毒。”宋意歡忽然道。
“姐姐給我阿娘下的乃是『悲曼陀』,此毒源自北狄,姐姐應當是從那位崔臺柱上得到的。”
又看向車簾外那道約約的影,道:“瓊璃班的那場大火是崔臺柱有意為之,崔臺柱就沒有死,而是又換了一個模樣潛伏在了姐姐側。”
“倘若我沒有猜錯,趙嬤嬤其實就是崔臺柱,而崔臺柱來自北狄,是北狄埋伏在豫國的細,我猜得對麼?”
宋南歆當即變了臉,正要否認之時,外頭卻傳來一道輕佻的男聲:“宋四姑娘果然是聰慧過人,就連我扮這副模樣,也被宋四姑娘給認了出來。”
宋意歡起初并沒有懷疑到趙嬤嬤上,直到宋南歆方才詢問外頭可有追兵,宋意歡才倏地反應過來。
趙嬤嬤一個宅老奴,怎麼會知道后方有沒有追兵呢?這得需要多麼靈敏的耳力才能察覺得出。
唯有一個解釋,眼前的這個“趙嬤嬤”,就不是前幾日所看到的那個,真正的趙嬤嬤,恐怕在宋南歆從別院回到侯府時就已經被悄然掉包了。
“我其實一直不明白,崔臺柱為何要幫著長姐害死我阿娘。我阿娘一個深居在侯府里的婢妾,到底哪里礙著崔臺柱的眼了,崔臺柱又是獻上北狄毒草,又是幫著姐姐扮作醫館里的人將我給騙過去,如此大費周章來對付一個宅婦人,不覺得可笑嗎?”
簾子被人掀開,“趙嬤嬤”進馬車,當著宋意歡的面揭下了臉上的人皮面,出了自己的真面容。
這是宋意歡頭一回見到真正的崔沐遠,他不再做子打扮,倒顯得十分英俊。
那雙讓宋意歡十分悉的吊眼微微上揚,皮白皙,鼻梁高,一看就不像是個豫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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