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縱使有萬般不舍，也終究到了分別的時候。

虞安歌看著商清晏蒼白的面孔，不忘囑咐道：“一定要養好子。”

商清晏道：“你也是，真到了戰場，一定要先顧好自己，切莫...”

商清晏的話沒說完，但二人都知道，其中的意思。

切莫重蹈覆轍，切莫讓商清晏日夜兼程趕去，只看到虞安歌的尸。

虞安歌頷首，轉頭離開，又在走了兩步后，猛然轉，吻了商清晏一下。

蜻蜓點水，足以開彼此心中的漣漪。

一吻過后，虞安歌直接翻上馬，回頭看了商清晏一眼，而后隨著父親離開。

商清晏就站在原地，看著虞安歌走向一片晨，消失在地平線。

秋漸染，虞安歌這一路的心都有些低沉，虞廷和虞安和還當是在牽掛商清晏，平日里都若有似無開解。

虞廷甚至讓古旌過去多陪陪虞安歌，孰料古旌不知道搭錯了哪筋，非但沒有像之前那般對虞安歌熱，反倒有些躲著的意味。

古旌派不上用場，就只能虞安和自己上，不論是扮鬼臉還是做雜耍，都沒能讓虞安歌徹底展。

虞安歌無奈一笑，的確牽掛商清晏的子，但心低落，也不全是因為商清晏。

更多的是對邊關一即發的戰事到擔憂。

雖然他們已與辛太傅那邊商定好，不余力生產霹靂烈火和破天神箭，可朝中有著不小的反對之聲。

反對的原因讓虞安歌到荒誕，他們覺得哀帝死于火藥，再加上國庫空虛，戰事未起，無論是從禮法上，還是從實際況上，都沒有大肆生產那種危險之的必要。

所

以如果真的想要讓朝廷大批量生產火藥，只怕不易。

除了擔心這個，虞安歌還擔心在火藥尚未供給的況下，涼國就先挑起戰事，猛烈攻擊，令大殷如上一世般，難有招架之力。

虞安歌的擔憂不無道理，等日夜兼程到了邊關，便收到了來自涼國的消息。

是商樂靖悄悄傳出來的。

正如涼人在大殷安了許多細作，大殷也一直暗中往涼國安細作。

這都是兩國之間心照不宣的事，端看哪一方細作更高明。

商樂靖是用語傳過來的，這語也知道虞廷和一些絕無反叛可能的將士知道，虞安歌也是知道語解法的其中之一。

商樂靖通過細作傳遞的語，告訴了虞安歌三件事。

一件是應蒼已有侵大殷的念頭，正在尋找合適的時機，便要舉兵。

第二件事，是商樂靖說已經在涼國站穩了腳跟，還頗得應蒼喜，甚至答應將鄭婕妤和那個皇子一起搬的儀宮。

第三件事，則是說岑嘉樹叛國，如今已為涼臣，非但如此，他似乎還是涼國皇室宗親，應蒼喚他“表弟”。岑嘉樹雖然還未到重用，但保不齊他會出給應蒼一些大殷的況，讓虞安歌千萬留心。

第一則消息確認了虞安歌的猜想，仿佛有一把刀懸在頭上，已經定好了下落的時間。

虞安歌讓虞廷

下令，全軍嚴陣以待，時刻注意涼兵的向，另外加急練兵，已做準備。

第二則消息，讓虞安歌倍欣。

說句實在話，虞安歌對商樂靖冒險傳話的行為是意外的。

在的記憶中，商樂靖還是那個金釵戲群英的蠻小公主，哪怕經過宮變，不得不面對殘酷的現實，還是有許多不的地方。

虞安歌對商樂靖的期待，也只有在涼國后宮活下去，兩國開戰之時，不至于讓應蒼以為威脅，或者去死。

可是如今，商樂靖按照的話去做，不僅在保全了自己，在涼國站穩了腳跟，還能將涼國的一些要消息遞給，著實讓虞安歌嘆，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第三則事，卻是讓虞安歌腦海中忽然跳出一個人。

那是在剛回盛京，扮男裝去岑府退婚之時，看到的那個瘋人，似乎被稱為白姨娘。

當時白姨娘形容瘋癲，看著虞安歌便張牙舞爪，里含糊不清地說著話。

虞安歌察覺到不對勁兒，便讓人暗中調查那個人，可是時間久遠，再加上岑侯爺和侯夫人似乎也有意瞞，虞安歌并沒有查到什麼有用的信息，只猜到侯夫人不能生育，岑嘉樹其實是白姨娘所生，后來瞞著人記侯夫人名下。

而據商樂靖所說，應蒼喚“表弟”，那就說明，那個白姨娘份不簡單，甚至可能是涼國皇室。

到了這里，虞安歌又有了疑，既然岑嘉樹的生母是涼國皇室子，又怎麼會進大殷，還了侯夫人的姨娘？

虞安歌對

魚書道：“傳給消息給盛京的姜史，讓他幫我留意一個人，岑府的白姨娘，若是白姨娘沒死，就把那個人送到我這里來。”

岑嘉樹叛國已經是板上釘釘之事，哪怕岑老太爺病死，岑家急將岑嘉樹踢出族譜，也無濟于事。

算算日子，就快到岑府敗落的時候了。

岑家祖上畢竟是立過大功的，再加上岑老太爺病死，終歸會讓人生出惻之心。

岑府的下場，要是說滿門抄斬似乎有些過，但一個抄家流放，卻是避不開的。

到時候岑家敗落，府上奴仆必要發賣，岑侯爺連自都顧不住，哪里顧得住白姨娘呢？

或許這個白姨娘，能夠牽制住岑嘉樹。

魚書應下，匆匆離開。

虞安歌又用語給商樂靖傳消息，沒說太多事，只是叮囑千萬小心，哪怕不給大殷傳消息，也一定要在應蒼邊保全自己。

其實除了這個，虞安歌還想問問知不知道商漸珩的下落。

哀帝駕崩之時，盛京生，京畿勤王隊伍中竟然有簡易版破山神弩，這實在讓虞安歌擔心。

對于虞安歌來說，一個商漸珩就是一個未知的患，如果商漸珩跟涼國勾結，那就不只是患，而是一個讓虞安歌頭疼不已的炸藥了。

可直到最后，虞安歌也沒真的問出這句話。

畢竟商漸珩落敗，跟不了干系，商樂靖孤立無援，也是虞安歌間接造的。

虞安歌倒是不后悔，只是想到商樂靖臨行前的淚眼，還是覺得有幾分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