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家二十二個親衛在山坳里看守著所有挖礦煉金的苦力。
除了已經死了的“衛亥”,全部都被裴珩用藥放倒了。
其他的小雜役哪怕聯起手來,也不是裴珩的對手。
裴珩長驅直,押著雜役的頭直接進了主屋。
山坳里頭唯一用木頭搭建的屋子,就是這群雜役里所說的主子。
“有一對夫妻經常來,一住就是小半個月,一走也是小半個月。他們都稱呼他們為二爺,二夫人,還有一個,他們大爺,什麼,我們是真的不清楚啊!”雜役頭頭鬼哭狼嚎,“我們就是鬼迷心竅了,說是有銀子賺,我們就跟來了。”
“金礦是朝廷的,他們私自挖金礦,若是被朝廷知道了,所有的人都是要被誅九族的,你們知道了他們這麼大的,你覺得,等他們將金礦挖完,他們還會留著你嗎?”
雜役頭頭不說話了。
其實哪里不清楚呢,不過是搏一搏,富貴險中求。
要是他們不殺自己呢,靠著這麼些金子,下半輩子,錦玉食,不愁吃喝了。
裴珩將人給捆住手,塞,在屋子里翻到了挖金礦的罪證之后,立馬帶著雜役頭頭出了山坳。
他們先去了地牢,齊揚帶著扶松已經先到了。
聽許迦的意思,況不太樂觀。
“要趕快出去,這里的藥不夠,我能開出藥方,可也總得有藥。”
裴珩當機立斷:“好,走。”
幾人又要帶著傷員,又要帶著仇三怪和伍星的雜役頭頭,再加上山路崎嶇,他們走的很慢。
而已經清醒了的衛家二十一個親衛,醒來之后,看到所有的苦力全部被放走,雜役死的橫七豎八,主屋里的
東西也被翻的七八糟,暗道不好。
衛甲是其中最有威,年紀最大,武功最好的,點了點人數,獨獨了衛亥。
衛庚說道:“咱們就是喝了他煮的龍湯,才全部都倒了的,我還問他為什麼不喝,他說戒了。我說他怎麼戒了,原來是里頭下了藥。”
“他小子,竟然敢背叛主子!”衛甲剛想說要抓住衛亥,就有人來報:“大哥,大哥,不好了,衛亥死了。”
死了?
眾人震驚不已!
那可比衛亥叛變還要可怕。
金山竟然來了個陌生人,不僅殺死了衛亥,迷暈了他們,放跑了苦力,還走了主屋里的賬本。
那賬本是衛甲自己做的。
記錄下來的是衛家開采金礦的產量,除此之外,還有賄賂各級員的明細!
衛庚幾乎跳了起來:“我抓住的那個人呢?”
“也不見了。”
衛庚搖頭:“他都傷那個樣子了,他一個人本跑不了。”
“老七,你什麼意思?”衛甲很快恍然大悟:“那個殺死衛亥的人是專門來救他的!”
“大哥,咱們這個地方,怕是要暴了。現在大爺二爺不在,咱們現在該怎麼辦啊!”
其他親衛全部都張起來。
各個都知道大越的律法,他們這是為了錢財把
腦袋別在腰帶上跟著衛家人干!
他們一直都待在梅山,看守著這個地方,一有金子,就派人運出去,一些送給各級員,一些送給衛家,他們能夠得到的,是很小很小的一部分。
衛甲眉頭的川字擰的都分不開了。
衛乙繼續說道:“大哥,你倒是快點想個主意啊!咱們不能在這里坐著等死啊!若是府的人來了,第一個要殺頭誅九族的可就是咱們啦。”
也不知道是誰,弱弱地說了一句:“要不,咱們分了金子跑吧!大頭都是衛家人拿的,我們就拿點小頭,要真的被誅九族,這點錢也買不了咱們九族的命啊!”
衛甲然大怒,“誰說的,站出來!衛家養我們這麼多年,你們竟然忘恩負義,就不怕天打雷劈嘛。”
除了衛甲在呵斥,其他的人不敢說話。
“誰說的?給我站出來。”
沒人站出來,也沒人將剛才說話的那人指認出來,因為……
“我覺得他說的也沒錯。”又一道弱弱的聲音傳來。
衛甲還沒來得及制止,越來越多的同意的聲音相繼傳來。
“衛家確實養了我們,可我們也為衛家拼了命,三爺在的時候,他去剿匪,我們哪次沒有跟著?這些年,又死了多兄弟?我這個名字,前頭就已經連死了三個兄弟了。要是我們都死了,照樣又有新的衛家軍!只要衛家還在,我們就總有被取代的一天,你們甘心嗎?”
這一陳述,說到了很多人的心里。
“是,就是,我們死了,衛家誰還記得我們。”
“我們就是衛家的棋子,只要下棋的人還在,我們這些棋子,下場是早晚的事!”
“大哥,你跟隨衛家是最久的,你的衛家的恩是最多的,你要對衛家盡忠,我們沒話說,可我們,跟著衛家才幾年,要我們頂著滅九族的罪給衛家效忠,恕我辦不到。”
“我也辦不到。”
“我也是。”
“我們不反對你效忠,但是我們不會效盲忠。”
一人,二從,三眾,眾口鑠金,越來越多的人都在反對衛甲,反對效忠衛家。
衛甲看向衛乙和衛丙。
“你們也是這麼想的?”衛甲看到他們往后,心中已然明了。
“大哥,別怪我們。我也不想,但是……這麼大的風險,我們干,好都是衛家拿了,我們現在就想活命!”
衛甲孤立無援,所有的人都站在了他的對立面。
他想拔劍,可……
二十個衛家軍,對他一個,衛甲沒有勝算。
衛乙和衛丙看出了他的遲疑,“大哥,不如分了金子,我們一塊跑吧。”
所有的人都在看著衛甲,等著衛甲回答。
很快,衛甲就將劍送回了鞘中,“兄弟們,分金子!”
這段時間煉出來的黃金,總共有兩箱,大家伙平分之后,離開了金山。
他們從另外一條路,離開的梅山,沒有到裴珩他們。
裴珩帶著一些迷路了的老百姓,終于到了梅山腳下。
許婉寧正翹首以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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